那時候蘇梓聞是帶著霍恆的手下來的,一副要奪兵權害他的模樣。
可是事實上,他獲得糧草士氣大振,還趁機在戰場上害死霍恆心腹,打下勝仗,等他想要回去找蘇梓聞麻煩時,蘇梓聞已經不見了。他也隻以為蘇梓聞聰明逃跑了。
可是現在想想,若是霍恆想要他死,讓糧草送不過來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按照當時霍恆的勢力一定能做到。根本不需要給他反撲的機會。
而等他一個月後回京,卻沒見到蘇梓聞上朝,聽說在家養病,他也以為是蘇梓聞怕了,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現在他明白了,那時候的蘇梓聞身體本就羸弱,去西北那種苦寒之地,怎麽可能不生病,而且還是一個月都養不好,可能都下不了床的重病。
而他都做了什麽,再次見到大病後消瘦的蘇梓聞,直接故意一腳把人絆入荷花池中,雖是夏日,但蘇梓聞那身體……
回想種種,霍昭哪怕再想冷靜應對現在的情況也很難自控。
荀越見他這個樣子,皺眉道:“ 現在蘇梓聞肯定在忙各種事情,你有什麽事情這麽急,必須要立馬見面說嗎?我拜托你,別給蘇梓聞惹麻煩了行不行!”
霍昭瞬間一愣,仿佛被按了暫停似的,怔怔的看著前世全程見證過他們之間恩怨的荀越,“我……我給他惹了很多麻煩嗎?”
荀越被問的一呆,很想吐槽,當然了。不過剛剛的確是隨口一說,倒是真沒這個意思,只能尷尬道:“我的意思是,不是要緊的事情,等晚一點再說不行嗎?”
霍昭卻沉默了下來,
“喂,別胡思亂想了,趕緊起來穩定內功運行,你之前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荀越開口提醒道,擔心霍昭又陷入了魔障中。
霍昭卻因此想起以前他在天牢中,被荀越封了功力,卻因禍得福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咬了蘇梓聞。
他突然想笑,問道:“若是我傷了蘇梓聞,你會不會很氣我。”
“你說什麽!”荀越聲音直接抬高,看著霍昭的眼神,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狼心狗肺了。
明明前世的荀越不如蘇梓聞那麽會演戲,表情很好懂,他卻從未仔細看過。
“我開玩笑的,我怎麽會傷他,我這輩子再也不敢傷他了。”霍昭喃喃道。
荀越狐疑的看著神神叨叨的霍昭道:“你都在說些什麽啊?該不是走火入魔,腦子都傻了吧。”
霍昭卻沉默不語。
荀越感覺現在的霍昭有點不正常,好像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想了想就道:“算了,你有什麽急事找梓聞,你若是信得過我,我給你們傳話。”
霍昭卻搖頭,他必須自己去問才行。
荀越耐心不好,自然懶得再多問,只是抱怨道:“你這個功法果然還是很麻煩,唉,本想讓你趕緊幫梓聞,看來得再等等了。”
霍昭現在對蘇梓聞的事情十分敏感,一聽之下就反應過來,“他寒症犯了嗎?”
荀越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了蘇梓聞現在的身體情況,要不是他藥物壓著,蘇梓聞這般亂來,定然會發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呢。
因為之前沒有跟去打獵,就跟小城子抱怨蘇梓聞過年期間身體不舒服都不找他,如今病重給他惹麻煩。小城子氣不過就開了口,荀越這才得知了蘇梓聞病情加重的原因。
荀越對著霍昭將安國侯府的騷操作一陣挖苦,隨即冷哼道:“都是一群豺狼虎豹,不過蘇梓聞也不在乎他們,只是難以脫離罷了,不過如果類似的處罰再來幾次,蘇梓聞的小命遲早要送掉。”
“我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一直沉默聽著的霍昭再出聲時,已經充滿了殺氣。
但是也讓他困惑了一件事情,當初他登基後曾經用安國侯府人的性命威脅蘇梓聞不準自裁,蘇梓聞答應了,現在想來就很奇怪,若是不在意那些人,為何要為了他們忍受他的折辱。
那時候蘇梓聞落入他手,卻始終不曾開口解釋之前的所作所為,關於這一點霍昭只能這麽理解:畢竟那時候他已經相當仇視蘇梓聞,而蘇梓聞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哪怕他自己現在能想明白的都是沒有證據證明的。
所以當時即使蘇梓聞跑來跟他說一切都是為了幫他。他也只會大笑嘲諷蘇梓聞為了保命失去氣節罷了,根本不會相信,蘇梓聞能謀算人心,怎麽可能會自取其辱呢。
更何況已經是將死之身,又何必最後勞心勞力開口為自己辯解去奢求最後的帝王恩,反正蘇梓聞根本不屑。
按照蘇梓聞的性子,霍昭覺得直接自裁的可能性最大,根本不會在他的折辱下熬著。
所以……那些人的生死不過是蒙蔽他的借口,蘇梓聞願意留下來是有目的的。
什麽目的?吸引仇恨值最後保住一些當初跟他的人?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霍昭腦海中又多了一個無可解答的問題。
而此時,回去後的蘇梓聞被蘇皇后召見詢問情況。
去了之後,承認用了護心丹,但是這一次情況危機,蘇皇后倒是沒有意見,只是擔心蘇梓聞的安全。之後才告知了回來後的蘇纖凝交代完事情就暈倒了,太醫說是驚嚇過度,所以被放在蘇皇后旁邊的營帳中修養。
蘇皇后見蘇梓聞沒事,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虛弱,就讓他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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