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聞立馬皺眉,“走火入魔?那你怎麽還讓他……”
“他是主子,我能攔他?不過程度很輕,不嚴重,放心。”荀越又拿出銀針繼續給蘇梓聞針灸道:“你就別在意那些虛禮,他願意幫你,你就受著,你本該受著。難道你想回宮後,身體逐漸惡化嗎?”
蘇梓聞臉色更差了。最後只能道:“最快需要多久,最快。”
荀越見蘇梓聞是真的難以接受的樣子,想了想,道:“五天差不多,之後還是跟以前一樣三天一次丹田運功,等天氣徹底暖和了,就改藥浴,那時候就不需要霍昭幫忙了。”
蘇梓聞咬了咬牙也只能如此。
治療的事情確定好了之後,荀越就忍不住八卦起來,道:“我怎麽覺得你們最近的關系變得很親近了。”
蘇梓聞頓了頓,就直接道:“我漏了破綻,他不相信我幫他的原因,認定我是真心效忠他。”
“咦,這麽說,你們說開了。”
“我沒承認。”
荀越滿頭問號:“你這嘴還真硬,還有掩藏的必要嗎?他都猜到了。”
“我……暫時不想他面對秦王妃的事情。”蘇梓聞道:“先謀權再說。”
荀越一怔,霍昭知道自己的生母是皇帝的弟妹秦王妃,這樣的身世十分尷尬,在荀越看來,自己這個老友之所以拚死護佑霍昭,是因為當年秦王妃的救命之恩。
而蘇梓聞和秦王府的關系當初沒有多少人知道,如今活下來的人也沒有幾個敢提,畢竟蘇梓聞的地位如日中天,在皇帝面前對他的寵臣跟昔日叛賊的關系舊事重提,這不是膈應人嗎?所以霍昭想要查到也不容易。
可是荀越知道蘇梓聞還隱瞞了什麽,“真的這麽簡單?”
蘇梓聞不答了。
他基本不對荀越說謊,若是不能說,那就不會再開口。
等到天色大亮,就開始拔營回宮。
霍昭裝病被先安置在馬車內,前世的時候,他即使身體不方便行動也勉強自己去探望了蘇纖凝,但是現在,卻是一直沒等到他出現的蘇纖凝跑來找他。
霍昭掀開馬車簾見到蘇纖凝都覺得奇怪。
蘇纖凝臉色有些不自然,眼底卻有些埋怨,因為之前大皇子還特意來找她,說是替四皇子謝她救命之恩。
蘇纖凝雖然不想回憶起當時的危險,但事後想想,她的確算是救了霍昭啊,怎麽霍昭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不是對自己有點好感嗎?
結果直到馬車都要走了,蘇纖凝都沒有見霍昭來找自己,她又不像蘇梓聞那樣能跟去皇宮,只能主動一點來找霍昭了。
“四殿下身體如何了?當時若不是為了救我,也許四殿下就不會遇此劫難。”蘇纖凝自然不可能直接邀功,而是自謙的提醒霍昭。
結果霍昭卻直接開口道:“這事也不能怪蘇姑娘,畢竟刺客和毒蛇都不是姑娘能控制的,至於救你的事情也不用放在心上,當時任誰不會武功跟我在一起,我這個練武的都得負責抵擋不是嗎?”
蘇纖凝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的臉,她很想說若不是她帶著蘇梓聞過去,回頭給他們傳信,霍昭可能就死了,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呢。
霍昭看著蘇纖凝扭曲的臉就覺得好笑,原來上一世,蘇纖凝是真的打從心裡覺得傳一次信就是對他有救命之恩,之後他沒有明言,所以蘇纖凝也自然而言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了?
原來這才是蘇纖凝的本性,真是自以為是的女人。
但……若是這一次是烏龍誤會,可是還有一次救命之恩是怎麽回事。
記得那時候已經是奪位之爭的後期了,皇帝被他弄死,篡改了聖旨,登基稱帝,但是霍恆卻還沒認輸,對天下宣告霍昭皇位來路不正,是謀朝纂位得來的,依舊帶領著叛軍就在皇城之外與他分庭抗禮。
朝廷那時候雖然也不穩,但是在京城的人,只要他一聲令下就能人頭落地。
蘇梓聞當時跟霍恆在外城,但是安國侯府卻在城內,他們家的兒子是霍昭的心頭大患,自然是害怕被牽連,所以召回了蘇纖凝,蘇纖凝想挽回霍昭,霍昭根本沒空理會。
可是在一次出宮約見定山王下屬勢力後,卻遭遇霍恆安排的行刺,那刺客在刀刃上塗了能令他血逆而亡的毒藥,但那時候他因為多次中荀越的毒,有了一些抗毒體質,沒有當場出事,現在想想訓練自己的體質應該也是荀越有意為之,要不然憑著荀越下毒的能力,想一次性毒死他還是很簡單的。
之後憑借詭異的邪功,將毒性逼出了大部分,保住了性命,卻引發了邪功反噬,他氣血上湧,走火入魔,隻想發泄。
所幸他在的地方就是春樓,不缺女人,他本以為他失去理智之下隨便拉了一個女人發泄了剩余的毒性,那是他第一次經歷男女之事,又在失控的情況下,其實沒有什麽記憶,醒來後,除了滿床的紅白狼藉,只有碎掉的玉佩一角,像是斷掉的花瓣,並未有第二人。
等他去開門的時候就看到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正欲推門而入的蘇纖凝。
霍昭對於在這裡碰見蘇纖凝十分驚訝,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昨晚的人是她?所以直接開口就問,蘇纖凝神情十分難堪,最後還是紅著眼點了頭。
隨即伸出手臂讓他看了那消失的守宮砂,霍昭本以為她跟霍朗走了,早就是霍朗的人了,沒想到竟然還是清白之身,加上床上的痕跡,霍昭自然不能不負責任,加上曾經的年少情誼和兩次的救命之恩,霍昭就許諾她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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