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灼點頭,“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曉得。”
哥兒聰慧,惹得嚴之默心癢癢。
“阿灼,晚上你用新簪子簪發好不好?”嚴之默突然輕聲問道。
姚灼睫毛長長的,忽閃幾下,略略茫然道:“為何是晚上?我明日一早簪給你看,晚上看不了兩眼就要拆了頭髮睡覺了呀。”
彈幕恨鐵不成鋼。
【嚴之默:我恨老婆是根木頭!!】
【突然想到,灼哥兒多大年齡,有人知道嗎?】
【前面的,直播間背景信息裡有寫,灼哥兒今年十九】
【才十九??男主播你的福氣在後頭!】
……
嚴之默從未像此刻一樣,覺得自己笨嘴拙舌。
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一句,“白日裡一睜眼就要乾活忙碌,不似在晚上,只有你我,就當是我想看,可好?”
不知姚灼是不是總算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總之好歹是應了。
最後把錢分了三份,藏的都是些嚴之默選出,尋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不過即使如此,也讓人不太能放心,嚴之默盤算著設計一個有暗格保險的櫃子,到時找方老大打出來。
原本成親就要有新家具的,但這老屋裡的東西要麽是以前有的,重新擦洗擦洗湊合用。
要麽是從嚴老大家搬來的,最多也就六七成新。
其實若不是於理不合,連成親的酒席嚴之默都想重新辦一回,讓姚灼風風光光地嫁給自己。
等到把事情都安頓好,屋外先前大了的雨勢也轉小,細雨綿綿,唯是風緊。
兩人商量好,嚴之默留在家裡做晚飯,姚灼還是去方老三家看上一眼。
兩人在村子裡也就和方老三家有些來往,這會兒去了,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的。
加之出事的是方家二娘,嚴之默一個男子去也不太合適。
姚灼走了後,嚴之默就開始計劃晚上吃些什麽。
說起來男子少有流連出灶台之間的,尤其嚴之默還是個書生郎。
可這些天相處下來,兩人基本已經習慣了姚灼做早飯,嚴之默做午飯和晚飯的日子。
不說別的,單說嚴之默的手藝,就讓姚灼每日對吃飯這件事充滿期待。
鑒於中午吃了頓大餐,晚上嚴之默只打算做點清淡的。
揉點白面扯些面片當主食,再切片冬瓜和豬肉一起做一道冬瓜煲,連湯帶水的,姚灼也愛吃。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姚灼就回來了,因為比預想中的要早,嚴之默有些擔心地去院子裡迎。
見姚灼回來時神色尚好,心下松快,卻又見他在院門外停下步子,左右張望一番,才彎腰提起一個籃子。
拿過來一看,才發現籃子裡放了幾樣東西。
有一對鞋面,一對鞋墊,還有一大捧布包的乾木耳。
姚灼拿起鞋面和鞋墊看了一眼,當即道:“是越哥兒的手藝,我看一眼就認得。”
嚴之默沒想到是薑越家送來的,自己一直在灶房忙活,半點動靜也沒聽到。
“興許是讓他家殊哥兒跑了一趟。”嚴之默看那荷包、鞋墊上花樣的繡工,隻覺得不比鎮上成衣鋪裡見到的差,“越哥兒手藝著實好,難為他還有心想著咱們。”
話雖如此,兩人心下都知曉,應是上回薑越家的小哥兒被人欺負,又從姚灼這裡拿了東西的事,被薑越知道了。遲了若乾天,終於“有借有還”。
“他家日子難過,這點東西還不知道從哪裡擠出來的,我哪裡好意思收。”姚灼難得露出這樣的神情,嚴之默歎口氣,把人拉進屋裡,借著灶台的溫度,商量道:“既如此,不妨改日去一趟,我看你們二人不過是缺個契機,把話說開了就好。”
姚灼心下複雜,半晌後點了點頭,在嚴之默的懷裡靠了一靠。
過後吃著飯時,又說起方家的事。
“我去了時,村長已出面把鄭家村的人勸離了,道是兩家的家務事,若上升成兩村的械鬥,到時鎮上指不定都要派人出面來調停,回頭在鎮上掛了名,兩個村都得吃瓜落。”
哥兒往嘴裡扒了一大口面皮,就著冬瓜湯咽下去,繼續道:“只是我去了才知,方家二娘想和鄭屠子和離的緣由。那鄭屠子雖說有手藝傍身,可竟是個腸子花花的,時常掙了錢就去鎮上花樓喝酒過夜不提,還和鄭家村一個哥兒拉扯不清。二娘嫁過去第一年時,就懷了頭胎,可惜胎像不穩小產了,此後就一直沒懷上孩子。可鄭屠子,卻將那哥兒搞大了肚子,還讓方二娘發現了!現如今,他們鄭家村還倒打一耙,說二娘是不下蛋的母雞,要害得鄭家斷子絕孫,鄭屠子那是為了傳宗接代,竟把偷人說得像有理了,還要把哥兒取回來做妾呢!”
不過一個村裡的屠子,竟還想左擁右抱,學人家享個有妻有妾的齊人之福,可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如今方二娘如何想,方家又如何想?”
姚灼見嚴之默都沒怎麽吃,給他加了一筷子肉片後,繼續道:“方大哥和方三哥,待二娘這個姊妹是不錯的,只是前些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了就是鄭家的人,鄭家村又離這裡不近,來往也少了。如今知道二娘受了委屈,又打定主意要和離,方大哥和方三哥,就想替她爭這口氣。”
轉而又道:“只是二娘無所出,這就已經不佔理了。二娘也是性子烈,聽說今兒還喊,若是不肯和離,那索性就讓鄭屠子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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