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轉移矛盾用得好,一提這茬姚家瞬間成了眾矢之的,唾沫星子滿天飛,都朝著他們一家人臉上去。
這一句話頓時踩了吳氏的痛腳,喊道:“什麽我家哥兒的相好,別害我家哥兒的名聲!我們家不過是頭前在鎮上聽了一耳朵,都是鄉裡鄉親的,想著幫大家一把也是好的,難道是要害你們不成?我家不是也吃虧了嗎?”
說到這裡吳氏那真是心肝脾肺腎都在一塊疼。
昨夜裡一家人都圍著姚清數落,問他拿余莽怎的如此不靠譜。
吳氏原本還想護著自己哥兒的,可一想到來年少了的糧食,也忍不住多說了姚清幾句。
姚老爹更是氣得跳腳,指著姚清鼻子罵,說怨不得不是自己生的,問吳氏是不是和姚清故意來害姚家。
於是吳氏又少不得和姚老爹吵了一架。
那真是雞飛狗跳, 嗓子都喊啞了。
至於那姚清,自從來了這家裡就是眾星捧月,姚灼是泥他是雲,哪裡受過這待遇?
當場直接鬧脾氣,大哭一場,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來,直到今天中午都不吃不喝,此時也不在場。
吳氏去哄,哄不出來,又讓姚老大去,然而素日偏寵姚清的姚老大今日也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拎起斧頭就去院子裡劈柴,一句話都沒講。
給吳氏氣得夠嗆。
可她如此辯白又有何用,正像姚灼說的,其它幾家糧食的收成更少,提前賣了以後,來年是板上釘釘得不夠吃。
只能拿銀錢去買糧,裡外裡賠得更多。
嘴上說不過,那魯莽衝動的姚老大便想動手。
其余幾家漢子哪裡是吃素的?當即掄膀子就上。
群架就這麽開始了。
漢子們打起來之後,婆娘和哥兒原本只在一旁吵嘴,然而吵著吵著就開始互相撕扯。
一個個鬧得衣衫不整,發絲凌亂,也顧不上整理了,搞得村裡那幫閑漢一個勁看個沒完。
有幾個眼神猥瑣地不行,巴不得這場架一直打下去才好。
等到事情搞明白了,村長讓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尤其是那幾個快把衣服扯得肩膀頭子都要露出來的婆娘和小哥兒,都遭了自家漢子的數落,從身上分了件外衣替他們裹上。
不少人臉上和身上都掛了彩,姚老爹和姚老大,都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
那吳氏更別提,耳墜都教人生拽了去,耳朵豁了個口子,一個勁地流血,慘得不能更慘了。
村長背著手站在一個石頭台子上,注意到嚴之默和方家人還在遠處沒過來,當即招招手,示意他們進場。
今日要宣布的事,嚴之默可是主角,人家夫夫兩個是要來給全村送錢的,偏偏這幫人鬧了這麽一場。
村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鄉親都聽好了,賣糧糾紛,歸根結底是各家自行做主決定的,怨不得旁人,損失自負,日後不必再提,更不得以此為由在村子裡鬥毆,挑事!”
底下的人都頓時十分不滿,村長抬手往下壓了壓,繼續道:“但姚家這回散播謠言,誤導了旁人,此事不作假。罰姚家人給受損失的幾家,一家做工一日,砍柴、挑水,不許偷懶!若偷了懶,各家盡可來找我做主!”
不過最後又看著躍躍欲試的劉春花補了一句,“嚴家賣糧在姚家之前,故而除外,你說說你們家,湊什麽熱鬧!”
嚴老大夫妻:……
直播間看了一出大戲,彈幕刷地滿滿當當。
【薑還是老的辣啊,這法子夠狠的】
【賠錢賠糧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讓各家換個方式出口氣,妙啊】
【說白了吳氏到處傳謠,不就是想顯擺姚清找了個鎮上的男人嗎?如今要去別人家裡砍柴挑水,也是活該】
【這麽一來,姚家父子估計要更恨吳氏和姚清了!期待下集,姚家窩裡鬥!】
至於那姚家,當然是不服的。
可他們一家三口,周圍都是一圈受了損失的村民,一個個都是一副他們但凡敢說一句不肯,就要再打一架的架勢,姚家人也隻好捂著傷口應了,疼得哎呦哎呦的也沒人理。
把這件事了結了,就有人催村長趕緊說正事。
各家家裡都一堆活等著乾,沒那麽多時間在這裡消磨。
於是村長便把嚴之默家要收咬人樹果子的事說了。
村裡人對此自然有許多問題,村長也一一解答,說不明白的地方,就讓嚴之默補充。
總而言之,就是嚴之默以一公斤兩文錢的價格收購咬人樹果子。
若有那不怕咬人樹咬人的,盡可以去采摘,他會告知采摘的方法,並提供解毒的方子。
村裡不少人都很是感興趣。
主要是這件事是村長站出來說的,有村長在,不用擔心嚴童生反悔不收。
一公斤能換兩文,而且無論大人孩子,只要願意出力的,都能去摘,當場錢貨兩訖。
咬人樹山上有好幾大片,老石坎村人都曉得,這麽容易賺錢的事可不多見!
正當大家躍躍欲試的時候,嚴之默卻又宣布,有幾家人就不必忙活了,采來他們也不收。
姚家和嚴老大家自然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幾家過去對姚灼不友善,背後議論,說過傷人話的。
譬如嚴之默剛穿來的那天早上,在人堆裡嚼舌根子的曲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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