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薑越過得更加儉省,自己依舊穿舊衣吃野菜粗面,省下的都給殊哥兒花了,眼看殊哥兒吃飽穿暖,模樣也一點點好看起來,不似過去面黃肌瘦。
一想到這個冬天家裡的日子要好過不少,兩人手上的動作愈發勤快起來。
等火炕與暖房燒夠七日,一大早嚴之默就和姚灼搬了回來。
苓哥兒這些日子已經習慣每天逗弄九月和十六了,到了這日還很是不舍,一路眼巴巴地跟過來,後來還是出診回來的王大夫親自上門把孫兒接走。
九月和熟識的人都親,和苓哥兒好一個交流感情,相比之下,十六就高冷許多。
白日裡時常不知道竄到那裡去,有時候一抬頭,還會發現它正在屋頂曬太陽。
屋裡,嚴之默和姚灼一起鋪好了新床。
另一床新棉花被也做好了,但放在箱子裡沒舍得拿出來,若是墊在身下當褥子,棉花很快就睡硬了。
隻把舊的那兩床拆洗了一下,如今乾乾淨淨地換上,空氣裡一股子陽光結合肥皂混在一起的味道。
十六在床邊躍躍欲試想要往上蹦,被姚灼一把攔下。
這小狸奴方才還不知道去哪裡耍了,簇新的被子讓它踩了,就得留下灰灰的梅花爪印。
不過比起火炕,更令人在意的其實是暖房。
暖房落成,嚴之默終於能拿出已經獨自默默發了芽的土豆,切塊育苗。
土豆是塊莖植物,其本身就是自己的種子,嚴之默根據蔬菜種植大全書中所寫,先將發了芽的土豆切成小塊,保證每一塊上都有一個小芽。
系統給的土豆品種和出芽率都是很好的,一個土豆切完,基本沒有需要丟掉的無芽點的部分。
切好後,分開放在竹編的蓋簾上,拿到屋外太陽底下曬。
對此方二娘和薑越並沒多探聽,隻專注於手上的活計。
深秋的陽光比不得夏日熾熱,可也足夠。
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土豆塊的切片都已經乾燥,邊緣也稍見萎縮,這便可以用了。
嚴之默昨日拜托去別村收柴火的麻三,去一個燒陶土花盆賣的村民家裡,收了不少有瑕疵的陶土花盆。
稍微有些破損的也要,價格低廉,這會兒全都在暖房擺出來。
有些寬的大花盆,可以種上2-3株,小一些的為了避免爭奪養分,就隻種了一株。
埋進土裡時,芽點朝上,再用土埋起,最後各自澆了點水。
辣椒種子也同理,之前就早已包在打濕的棉布裡催出了小芽,只需要照葫蘆畫瓢地種進花盆裡。
嚴之默打算觀察幾天,再施點農家肥,後院還養了好幾隻雞,雞糞都堆在牆角,這都是種地的好東西,可不舍得扔。
對於嚴之默種下的東西,姚灼從未見過,也不知道嚴之默是從哪裡搞來的,可對此他沒有半點懷疑。
對於土豆和辣椒的種植,嚴之默沒有解釋太多,總覺得說得越多,這件事就會顯得越離奇,不如等育苗成功,乃至收獲之後,直接做菜給姚灼品嘗。
等到暖房裡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地花盆,嚴之默捶著有些酸痛的腰起身,隻覺得成就感滿滿。
趁著無事,還打開彈幕看了一眼
不出他所料,彈幕已經在報菜名了。
暫且還吃不上土豆和辣椒的嚴之默眼不見為淨,選擇把彈幕關閉。
不過退出前又掃了一眼收益和積分,隻覺得再過一段時間,又能換一些新東西了。
唯一的煩惱就是積分漲得太慢,等他兌換新東西時,勢必又要花費一些。
若是如此,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等到商城升級。
村中日升月落,有道是似水流年,日子有了節奏,過起來便覺得很快。
一晃眼,到了九月末,霜降已過,秋耕已趕在下霜前結束了,還有約莫半個月立冬,村子裡將迎來真正的農閑時節。
期間嚴之默把上一批五百根的蠟燭送去了鎮上,自然也包括陶氏預定的那一套桂花香薰蠟燭和桂花香水。
他為了這一套東西的包裝,可真是下了血本。
先是熬夜設計了一套禮盒,拿去給方老大看,方老大直言自己沒這個技術,給他介紹了一個鎮上的木匠。
因要得急,還多加了銀錢,人家才專門替他緊趕慢趕地做了出來。
不僅盒蓋設計了雙層鏤空,裡面還根據蠟燭的尺寸分了格子,且一側還預留了擺放燃燭工具的位置。
裝蠟燭的木盒做好了,香水的則還需額外一套。
他專門去了縣城的高端商行,買了三個樣式各異的琉璃瓶。
琉璃,是類似玻璃的材質,不及玻璃通透,可在這個時代工匠的巧手塑造下,也極盡工巧了。
因琉璃工藝複雜,故而價格高昂,嚴之默買了三個指頭高低的小瓶子,就花了近四十兩銀子。
差不多把上回掙得都又花了進去。
而裝琉璃瓶,木盒就顯得不合適。
嚴之默用心比對,最後選定用錦盒。
但錦盒外表不宜過於花哨,畢竟選用琉璃瓶,就是為了凸顯香水液體之清澈,因此外盒最好高貴、素雅。
他親自去布莊裁了一塊玉色的暗紋織錦,乍看像是素色錦緞,可變換角度,就能見到流動著光澤的暗紋,
找了工匠,將這塊布製成錦盒外皮,又在盒中墊了輕容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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