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原地轉圈圈,並透露上一部狗血豪門片自己已經看完了,下一部要看古代宮廷位面真人真事改編的宮鬥戲。
嚴之默對此只能說:你開心就好。
這日晚間,那隻蔫了的小母雞果然壯烈了。
嚴之默悄無聲息地燒了開水,把雞拔光了毛,處理得乾乾淨淨後,燉成了一鍋雞湯。
湯色金黃,雞肉軟爛,用筷子一觸便能從骨頭上扯下來。
姚灼在屋裡就聞到雞湯的鮮美香味了,等到嚴之默把雞湯端進來,姚灼不禁坐直了上半身。
“哪來的雞?”
他以為是嚴之默用銀錢跟村裡人換的,結果就見嚴之默把碗放下後,難得神色尷尬。
“咳……其實,是咱家的雞。”
嚴之默將事情解釋完,又補充道:“剩下幾隻我方才去看了,精神都不錯。”
一隻雞在村裡也算很重要的財產了,若是養一隻下蛋的母雞,時不時還能吃上雞蛋。
何況這批小雞是姚灼親自照料的,素來寶貝得緊。
姚灼見嚴之默一副怕自己責怪的模樣,再次感受到嚴之默對自己的在乎。
“反正家裡的雞早晚都會殺了吃肉的,它只是……走得早了一點。”
嚴之默沒想到姚灼會這麽說來安慰疏忽大意的自己,眼底情緒一軟,舉筷把雞腿夾到姚灼的碗裡,“那咱們要讓它不白白犧牲,多吃點。”
一隻小母雞,還沒長成呢,沒有多少肉,但因為還有別的菜,也剩下一些沒吃完。
於是嚴之默把余下的雞肉撕成肉絲,和余下的湯底一起,隔著罐子泡在井水裡保鮮,留待明日早晨煮個雞湯面。
是以第二日,在滿院子雞湯的香味裡,嚴之默依照昨日的計劃,開始安排雇人做蠟燭的事情。
他率先去了方老三家,走時拿上了五斤白面、五斤白米、二斤豬肉,是給方老三家的謝禮。
這個時候家裡的男人都下地了,本以為來開門的會是鄭霜兒,孰料是個陌生面孔。
嚴之默見這穿了一身布裙,頭髮挽成已婚樣式的女子,模樣和方老三、方老大有六七分的相似,當即推測出這應該是那位方二娘。
方二娘乍見門外是個陌生男子,也吃了一驚,當即後退一步,朝後院喊了兩嗓子,把鄭霜兒給喊來了。
鄭霜兒在圍裙上擦擦手,見是嚴之默,又看了看杵在一旁的方二娘,笑道:“是嚴童生啊,我還以為是隔壁翠嬸兒來還我針線呢。”
又介紹道:“這是三哥家的二姐。”
方二娘的事情在村裡鬧得人盡皆知,所以鄭霜兒也就簡單提了一句,方二娘對著嚴之默拘謹地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就一頭鑽進灶房了。
因家中沒有男人在,嚴之默為了避嫌,也沒有進去,留在院外,先把禮遞上去。
“阿灼受傷那日,若不是二娃報信,之後又有三哥相助,趕車送我們去縣城,阿灼說不定要有性命之憂。這點心意,嫂子您可務必要收下。”
鄭霜兒一看口袋裡的東西,這在村子裡可是相當重的厚禮了!當即就要推回去,嚴之默自是不肯接,連忙又道:
“三嫂子莫急著同我客氣,今日上門,實則還有一事項麻煩您幫忙。”
鄭霜兒道:“就聽不得你們讀書人每次說話都文縐縐的,有什麽事直說便是,若是需要你三哥搭把手的,就去地裡直接尋他!”
又看了看手裡的東西,皺眉道:“我知曉你們心意,可這也太多了,待我分出來些,你再拿回去。灼哥兒傷著,正是花錢的時候。”
嚴之默沒接這話,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客氣來客氣去。
考慮到鄭霜兒性子直來直去,也最討厭繞圈子,便索性直說道:“不瞞三嫂子,之前我也同三哥提過,我和阿灼在家搞了個營生,賺點小錢貼補家用,如今阿灼腿傷,沒有個三四個月恢復不好,只靠我一人實在忙不過來,我們便商量著,雇個知根知底的幫忙做事,工錢按日給,管一頓飯。我和阿灼在村子裡,熟悉的人不多,所以想問問三嫂子的意思,若是能介紹個人就再好不過。”
鄭霜兒一聽到這,面露愁容,“這雇人便要出工錢,一天少說不得幾個大銅子兒?別怪你嫂子我多嘴,做些小營生,能賺幾個銀錢,可別回頭一算,賺得都盡數給別人了!”
事已至此,嚴之默沒再藏著掖著,把在家做蠟燭一事,同鄭霜兒說了。
鄭霜兒當場睜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壓低聲音道:“嚴童生,你竟有製蠟燭的方子?”
嚴之默謙遜道:“不過是偶然在書中所見,自己瞎琢磨的,沒想到竟成了。”
她還在驚訝的余韻裡,“當真是讀書人就不一般,那蠟燭可要賣好幾十文一根呢,哪個人家點得起!”
可現下嚴之默竟然說他有法子自己做,那可不是源源不斷的生意嗎?
想到這層,她也意識到嚴之默對自家的信任,那當真是不作假的。
她思忖一番,“就是不知嚴童生想雇什麽樣的人,女子或是小哥兒?”
嚴之默道:“原是要雇兩人的,只是這另一人,暫且有個人選,但還未定。女子、小哥兒都可,只要是乾活麻利,能信得過的。”
鄭霜兒眼神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灶房,又倏地收回。
她猶豫片刻,對嚴之默道:“既如此,這事三嫂子我接下了,回頭我尋到合適的人選,就帶著去你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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