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白大山也叫來那三個小媳婦,念了姚灼的信。
他現在認識的字不多,好在姚灼寫信也是平鋪直敘,都是大白話,足夠淺顯。
簡而言之便是,縣城裡的鋪子需要人去介紹和教授鉤針,三個人,可一個人去十天,期間管吃管住。
十天以後,再輪換下一個人,盡量不耽誤太久她們的家務事。
因算是“外派”,工錢給得很不錯,按照工坊日薪的三倍計算,十天就有三百文。
若是期間賣出去了產品,也會給相應的“提成”。
原本三人還有疑慮,一聽到這個價錢,不動心都難!
果然一回到家,說要去縣城十天,家裡的丈夫和婆婆等都一臉不同意,但轉而聽到價格,全都狠狠動搖。
這三個小媳婦當初既然能想到來跟姚灼學鉤針,便都是有主意的,當即只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就說服了家人,給了白大山肯定的答覆。
白大山當即也寫了封信,托麻三去鎮子上時找個信使,送去縣城嚴灼記。
收到信以後,姚灼少了一件心事,開心得多吃了兩顆梅子。
這梅子不是蜜漬的那種,而是更接近梅乾,每次嚴之默吃都要被酸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偏偏姚灼喜歡得不行。
對此,嚴之默所做的就是變著花樣給姚灼買各種梅子。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直播間觀眾。
【喜歡吃酸的,該不會???】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
【事無絕對吧,我之前也有一陣突然很愛吃各種梅子零食】
而如今已經習慣每隔幾天翻閱歷史彈幕的嚴之默,某天晚上在看到這些內容後,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幾步開外,正在梳妝台前拆發飾的姚灼聞聲回過頭,就見夫君深深地望著自己。
姚灼把最後一根簪子放回桌上,四目相對間,成功會錯了意。
於是,半晌過後,枕衾之間,姚灼欲語還休地開始解嚴之默的衣帶。
嚴之默:“……”
一番天人交戰,他還是忍下了衝動,握住了姚灼預備往自己衣服裡伸的手。
繼而把人抱在懷裡,認真地親了好幾口。
姚灼輕咬唇瓣,低聲道:“……不做嗎?”
難道是他哪裡做得不對了?
嚴之默深吸一口氣,“沒有,今天……換個方式。”
作者有話要說:
用手機戳的一章,不知道格式會不會有問題,明天用電腦再檢查一下。
第98章
三月下旬, 過了清明後,帶棉的夾襖已經穿不上了。
姚灼已換了輕便些的外衫,倒是嚴之默前些日子剛病了一場,大清早出門尚且有些畏寒,仍穿著厚實些的長袍。
兩人之所以起這麽早,全然是因為昨夜嚴之默與姚灼說了自己的猜測,一夜輾轉反側,都未睡好。
是以迫不及待地想去醫館, 請大夫給個結果。
距離住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間醫館。
但兩人商討一番, 還是傾向於去尋那位曾經給姚灼開過藥方的哥兒大夫。
誰料趕車過去,卻撲了個空,小藥童告知今日是方大夫例行義診的日子,現下應在華亭寺山腳下擺攤呢。
於是夫夫二人又改道去華亭寺,因來得早,幸而排隊的人並不太多。
要知道這方哥兒的醫術遠近聞名,每逢義診之日,因不取診費,那些囊中羞澀人家的女子與哥兒,都會鼓起勇氣來此求醫,從早到晚,絡繹不絕。
其中尤以哥兒的人數偏多,因為他們往往在家不受重視,就是身上有什麽不爽利,也很難要到錢去看病。
嚴之默本想自己代姚灼排隊, 可前面也是個小哥兒, 怕是惹人家不自在。
又想讓如意去佔位置, 惹得姚灼哭笑不得,扯著他袖子低聲道:“還不知是不是真的,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嚴之默摸摸鼻子,同樣小聲道:“我這不是怕你累著。”
姚灼撇撇嘴角,“村子裡還有那生產前一天下地插秧的呢,你放心罷。”
嚴之默心道那能一樣嗎?可一想到,這事還沒個定論,便努力平複了心情,同姚灼說了一聲,去了稍遠的地方等著。
可後來眼看隊伍挪動地有點慢,他也安不下心來。
揣著錢袋去附近的早市上轉了一圈,給姚灼買了一塊山楂糕、一袋梅子乾,還有切成塊的米花糖。
“排隊無聊,你吃著打發時間。”
他把東西往姚灼懷裡塞去,前後排隊的人都忍不住朝這邊看,臊得姚灼臉上發紅。
“我一共等不了兩刻鍾,哪裡吃得了這麽多?”
懷裡都塞滿了,吃都空不出手來。
最後嚴之默拿走了梅子乾,成日裡在家裡吃,也不必非得到了這裡還惦記著一口。
過後,他遠遠瞧見姚灼把米花糖分給了臨近一起排隊的幾個哥兒。
而姚灼自己,則分完之後吃起了山楂糕,咬第二口的時候遙遙看向嚴之默的方向,笑得眯了眯眼。
拿了吃食,就有那開朗些的哥兒找姚灼搭話了。
“你夫君對你真好,還陪你來排隊,給你買零嘴。”
說話的是個也半挽頭髮的哥兒,個頭小小的,比姚灼矮半頭,想必同樣成親婚配了。
姚灼抿了抿嘴唇,靦腆笑道:“今早本是要去方大夫醫館的,沒成想今日他來義診,便來排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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