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貪杯,就喝多了些,卻沒意識到玉池春的度數不低,幾盅下去,果然醉得徹底。
嚴之默見姚灼像電量不足一樣,連眨眼的速度都變慢了似的,便哄著人趴到自己的背上。
姚灼起初也不太願意,他並非徹底搞不清狀況,堅持自己能走,不想嚴之默辛苦背他。
可走了兩步,險些又被客棧門檻絆倒,才終於信了嚴之默說的話,乖乖被背著上樓。
元寶跟在後面,小心護著。
上一次兩人來住客棧,還是姚灼腿傷沒好的時候,這一回,卻是個醉貓。
這家店的天字號房,比之前住過的那家更華麗些,當然,價錢也貴了幾成。
嚴之默把姚灼擱在貴妃榻上,差元寶去尋小二去打熱水,再讓後廚煮一碗醒酒湯。
熱水先上來, 嚴之默兌到差不多的溫度, 用乾淨的棉巾打濕了,替姚灼擦臉擦手。
姚灼困得可以,整個人都倚在貴妃榻的靠墊上,姿勢歪歪扭扭,臉頰發燙,瞧著紅撲撲的。
嚴之默怪自己今晚沒看好姚灼,勸他少喝些。
眼看這副模樣,第二天難保不會頭痛。
待到把人擦乾淨,醒酒湯也煮好了。
客棧的醒酒湯主料是綠豆,考慮到要喝的人是哥兒,還在裡面還加了紅糖。
果然原本姚灼不想喝的,一直在躲,直到嚴之默講這是甜湯後,方才乖乖抿了一口。
估計是嘗到了甜頭,緊接著就聽話地靠在嚴之默懷裡,把湯喝乾淨了。
“先別急著睡,用茶水漱漱口。”
嚴之默像個操心的老父親,放下湯碗,就端來茶水,又把客棧裡的乾淨痰盂搬過來放穩。
慶幸的是,不知姚灼這算並未深醉,還是喝多了本就如此乖巧,沒太多鬧騰。
漱口結束,嚴之默將人挪去床邊,脫了衣服,卸掉釵環,塞進被窩裡裹好。
乍看過去,姚灼被錦被蓋得嚴實,像個漂亮的大春卷。
嚴之默伺候好了他,自己終於得空能去洗漱。
至於元寶,嚴之默單獨給他開了個房間,打發他去休息了,
直播間內——
【本以為能看到酒後貼貼,結果主播你行不行!】
【醉酒貓貓太可愛辣!主播不吃給我吃!(舔舔)】
【等等,這就睡了?你們還沒商量租哪間鋪子呢!】
【前面的,你就是傳說中的事業粉吧?】
其實姚灼,還真沒醉得多厲害,等那陣勁兒過去,也就慢慢緩了過來。
睜眼看屋裡點的燈,也不覺得有重影。
他撐著額角坐起來,望見屋子另一頭立著屏風,後面傳來陣陣水聲。
猜測嚴之默是在沐浴,便打了個哈欠,等人回來。
嚴之默換好衣服過來時,驚訝地發現姚灼居然醒了。
“我以為你要一覺睡到天亮呢,可有哪裡難受?”
他的到來,將水汽與香皂的味道帶入了帳內,溫柔又清遠。
說起來,這客棧房間裡備的香皂,還是嚴灼記出品的。
嚴之默心道自家明明沒給商行供貨,該不會是從雨霖閣采買的?
姚灼腦袋仍舊暈乎乎的,不如往常那般清明,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軟軟的。
譬如他現在,露在被子外的肩頭有點冷,見嚴之默離得近,就忍不住往上靠。
嚴之默猝不及防被環住了腰,然後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貼近了懷裡。
繼而鼻子動了動,姚灼突然喃喃道:“是咱家香皂的味道。”
嚴之默忍俊不禁,沒想到醉貓的鼻子還挺靈。
“是,我方才用的時候也頗為驚訝,但也咱們意料之中,這些東西銷路不會差,而今只是個開始。”
沒醒酒的姚灼,動作還是比平常大膽一點。
嚴之默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被摸了兩把,隨後就被催促道:“你快些熄燈上床。”
嚴之默眉毛微挑,張口應了,把燈熄滅後鑽進被子,才一進去,就被姚灼壓了個嚴實。
他一把摟住夫郎的窄腰,按住那隻不安分的小爪子。
“今晚鬧騰,明早頭疼你可別怪我。”
姚灼像是貪戀嚴之默身上的溫度,可明明他自己身上更暖和。
他聽了嚴之默的話,腦子慢了半拍,過了一會兒才接話道:“你累了嗎?”
嚴之默:……
這話問的,不就約等於問“你是不是不行”嗎?
於是隨著帳幔搖蕩,接下來,直播間又喜提小黑屋。
……
兩人睡到日上三竿,緊趕慢趕才沒誤了和尤鵬海約定的時辰,連早飯都是買了在路上吃的。
對於小兩口踩點到的行為,尤鵬海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人家一個書生郎,一個小哥兒,也不好和他那些大老粗兄弟一樣開口揶揄,便把調侃的話咽回了肚裡。
至於選哪一家鋪子,兩人今早交換意見時,方知彼此心中早有定論。
第一間首先已經出局,第二間雖地段熱鬧,面積也合適,可終究輸給了第三間的小橋流水和與杏花臨門。
嚴之默想著到時再移栽兩株桃花到門前,花期到時,他這賣風雅精致之物的小店,豈不也多了份合適的景致?
既如此,他決定當下就掏錢,將這間鋪子直接盤下。
尤鵬海出面,又把價格壓下去十兩銀子,可別小瞧這十兩,足夠拿去給木老八,給鋪子裡添上兩件大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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