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仙動物本相,正好在紙上圍城一個圓圈,正中間工筆畫著沒有黑眼仁的動物。
黃十八把五彩雲紙隨便往天上一拋,宛如散開的撲克牌。
稀裡嘩啦的落到了地板上,凌亂的鋪了一地。
黃十八也不去撿,靜靜地看著空中還在悠悠然飄著一的張紙。
這張紙仿佛不受地心引力影響,室內似乎有一陣微風專門吹著它飄來飄去,就是不肯落地。
黃十八一伸手,食指中指利落的一夾,是張枯草色的雲彩紙,上面畫著一隻呲著大獠牙的野豬。
黃十八定睛看向那隻野豬,嘴裡嘟嘟囔囔著兩句聽不懂的念詞。
野豬白呲呲的眼睛射出兩道精光。
兩道光在空中和黃十八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目光相觸。
再看那雲彩紙上的野豬,有了一雙黑亮的大眼睛。
野豬將軍威風神氣!
大獠牙也是十分霸道呢!
黃十八對著那水波紋光圈一扔,輕飄飄的紙片愣是被擲出了飛鏢的力度。
紙片正正好好的蓋在光圈上,野豬的一雙大眼睛怒目圓睜的瞪著天花板,閃了兩道光,紙片消失了。
那式台上也沒有什麽光圈,即使是開了獸目的五仙也看不到了。
胡玉和柳成雙背著手,邁著閑散的步伐又圍過來,像是公園裡圍觀下棋的老大爺,瞅瞅啥也沒有的地板,轉頭問黃十八:“你們進這裡頭是啥啊?”
此時的黃十八,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仰頭看著兩位大哥,眼裡是滿滿的安全感。
只是神情還有些恍惚:“大哥,二哥,我仨剛才好像穿越了。嗯,不是好像,是,穿越了!”
“啥?”
“啊?穿越?”
胡玉和柳成雙一下緊張起來,理都沒理黃十八,趕緊轉身抱起刺蝟和老鼠,翻來覆去的檢查這倆小的身上掉沒掉刺,少沒少毛。
白刺蝟被翻來翻去的有點不好意思。
想要縮起來團成個刺球,又怕扎了兩位老大哥。
何況現在倆大老爺們,一個扯著他的兩條前腿,一個扯著他的兩條後腿。
可憐的小刺蝟只能這樣尷尬的展露著自己柔軟的肚皮,略羞恥。
大灰鼠蹦蹦跳跳表示自己十分健康,毫無損傷,那也沒躲過從上到下被柳成雙擼了個遍。
黃十八呆呆的坐在地上,還在回味著剛才在這屋子另一邊,這小屋也是強和杏子的家。
沈暝走到他身邊蹲下。
黃十八心中蕩漾著小小的感動,想著自己終於也被人疼了,雖然大哥二哥沒管它,他也用不著他倆管!
萬一再把自己擼禿了呢?
夏天本來就毛少,大哥二哥這是體恤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正好有個疼人的好領導來安慰安慰自己,大哥二哥是把這個寶貴的機會讓給領導!
真是我的好哥哥們啊!
抿著嘴,想笑又覺得太外放,一肚子話想和沈暝說,撒撒嬌什麽的。
畢竟自己可是差點兒被民國的雞給叨了呢!
沈暝溫柔的眼睛,看的黃十八這皮糙肉厚的臉都快紅了。
終於,就在黃十八快忍不住往人家懷裡撲的時候,沈暝開口了:“黃大仙,你能把你剛才穿越的具體過程跟我們說說麽?”
月光午夜,海濱木屋,院子裡的鳶尾花搖曳生姿。
這旖旎的情愫還沒來得及表達,便猶如野豬將軍落地,消失在了時空的漩渦裡。
那又能怎整呢?
公事公辦,人家是領導,怪我黃皮子想的美!
黃十八清了清嗓子,剛要匯報情況。
胡玉走到玄關中央,嗅了嗅鼻子,對眾人說道:“領導,咱先別匯報了,屋裡還倆人呢!
Wendy大姐還擱地上躺著呢!”
不怪胡玉著急,這折騰了大半宿,動物的生物鍾能敏銳的感覺到日出時間。
天就要亮了,接下來怎麽和Wendy解釋,把這樁怪事圓過去,還得想轍呢!
對於大仙班來說,降妖除魔一直不是難事,難得就是怎麽和這人類解釋。
說是怪力亂神吧,人信不信的,都容易犯魔怔。
說是科學道理吧,舊社會還好,老百姓讀書少,文化程度也不高。
碰上教書的先生了,大多也是教人識文斷字,背背古文。
這通曉物理、數理、天文的不多,糊弄糊弄也能說得過去。
新中華之後可就難嘍!
越來越多的人擺脫文盲,先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
接著就是各種科普活動、義務教育、農村科技文化反封建宣傳。
收音機之後是電視,電視家家都有了,又開始有電腦。
電腦越來越薄,手機越來越大。
隨隨便一個小學生就能把那‘墳頭鬼火’‘法老之蛇’給你講的明明白白。
人家Wendy大姐好歹是個大學老師,先是被怪動靜嚇得夠嗆。
來了一屋子壯漢也沒抓著啥東瀛老頭,關鍵真沒人家東瀛老頭啥事!
地板又莫名其妙的亂動,人就暈過去了,裡裡外外,一宿全是科學bug。
胡玉聞著酒味犯了難。
酒味?
胡玉、柳成雙、黃十八和沈暝從拉門擠進了客廳。
一隻刺蝟帶著一隻老鼠從幾條大長腿間的縫隙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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