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龜島”被政府改名成為了“歸島”。
主要是以前不少人也不叫這“龜島”,總是王八島,王八島的叫,不好聽!影響城市形象。
“哦,怪不得呢,你們這影樓弄的跟那動畫片裡公主住的地似的,看著像個女的設計的。”
新郎看著那白色的小洋樓,雕花拱窗,嵌的是複古的彩色玻璃,圓頂金線腳,陽台的欄杆漆成雪花色,彷佛隨時都能從裡面出來幾個挎著籃子穿著蓬蓬裙的小婦人。
“哪啊,我們大老板也是個男的,倆男的結婚了。
也不知道抽什麽瘋,造出這麽個東西。
說是別的風格的都蓋過,膩歪了,這回整個洋式的。
本來想著開個民宿,我們二老板錢都到位了,環保部門沒給批。”
“沒批?”
“可不麽,來,哥,你這煙頭扔我這小袋裡,可不能瞎扔。”
黃老板說話功夫從身上掏出個密封袋,讓新郎官把煙頭扔在裡面。
黃老板晃了晃手裡的小袋子對新郎官說道:“哥,你看看,我們這環保要求多嚴,一丁點兒垃圾不讓亂扔。
這要是開了民宿上了客那還能控制的住?
常駐的就我們仨人。
大老板蓋完樓就上公家上班去了,二老板人家出錢不管事,家裡還有個高考的孩子更顧不上。
我就管日常經營。
那攝影師是我們老四,服道化連攝影都是他一人。
舉板那個是老五,跟二老板一家的,乾點雜活做做飯啥的。”
“我看還有個女的呢?剛才給我媳婦換衣服的。”
“那是我們大老板的姐姐,沒女的不行。
新娘子那婚紗禮服一人穿不上,大姐在這就管衣服,她老頭晚上在這打更。”
新郎感歎道:“還是掙錢啊,你們這拍幾張照片就好幾千一萬多的,我一個月才開多錢,你們這錢掙得巧。”
黃經理年紀輕,一笑起來更顯的純真,嘴裡卻是滿是老道的客套話:“那哪能那麽算呢?
哥,你這月月掙錢,結婚一輩子就一次!
我們這給你和我嫂子拍出幸福,拍出美麗,一張照片就是一輩子。
再說,你全旅大全華國也找不咱家這景——海上水霧繚繞,與君暮暮朝朝。寓意多好!”
話音未落,白色小洋樓頂層的大鍾敲響了三下,伴隨著沉沉鍾聲,海面上頃刻間升起一層霧氣。
遠遠看去,煙波萬頃,歸島被一層薄薄的白霧籠罩,藍色的海面上似有一隻巨龜緩緩的遊向深海。
那座白色的小洋樓已經十分模糊。
更遠處那座白色的燈塔依舊清晰可見,矗立在島嶼的最東端,傲然挺立,俯視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和來往的貨船。
島上的人被這神秘的水霧包圍,身邊好似加了水潤的柔光,整個世界氤氳而溫柔。
美麗的新娘從華麗的白色洋樓中提著裙子踩在草坪上向新郎緩緩走來。
新郎站在那裡有些恍惚,不禁懷疑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看著那走過薔薇花叢的新娘,恍然醒悟,快步走過去拉過新娘的手,新娘看著自己的新郎,笑容嬌羞而又迷人。
“抓緊啦,這水霧就半個小時,咱們新人爭取多出片!
新娘別看新郎,看我,對對,看我指導,配合攝影師,咱錢別白花!”
黃老板一聲響亮的吆喝,徹底破壞了海上水霧的浪漫氛圍。
配合著五老板手舉反光板的上躥下跳和四老板“哢哢哢”的相機快門,兩位新人和攝影團隊又投入了新一輪的擺拍奮戰。
“好叻,咱家到時候把照片都發給您,咱們線上選片就可以,要做成什麽樣的相冊、掛畫和海報都是網上自助下!
包郵到家,費用都包含在拍攝套餐裡,不單獨收費,您也不用特意跑一趟來歸島選了。
您有什麽不滿意隨時聯系我!
我小黃隨時為您服務!”
黃經理把一對新人一直送到了對岸,看著倆人上了停在路邊的私家車才轉身踏上海龜尾巴,溜溜噠噠的往回走。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黃經理邊走邊看著海面上夕陽西沉,染紅了天海之間一片蒼茫,不禁吟詩兩句想要表達自己被美景震撼的心情。
奈何書讀的有限,實在是想不起啥有關夕陽和大海的詩句,只能看著那剛升起來的的半拉白月亮瞎說。
走過龜尾巴石橋,推開墨綠色的鐵藝大門,穿過半人高的灌木樹牆,大片大片的紅薔薇盡收眼底。
到了白洋樓前面的圓形草坪,踏上白色的回廊,一推那扇貼著長虹玻璃的白色窄門,沒推開。
黃經理疑惑的一歪頭,輕輕的敲了兩下,沒聽見腳步聲,門就從裡打開了。
露出一張蒼白到病態的臉。
那張典型的東歐男性面孔梳著銀白色的背頭,穿著豔麗的玫瑰色絲綢睡衣。
黃經理看到人一愣:“大姐夫?你怎這麽早就來了呢?這還有太陽呢!”
外國男人捋了捋並不凌亂的銀色背頭說道:“哦,親愛的小黃皮子,這點陽光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傷害,黑夜即將來臨,月亮星河會讓我能力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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