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上水色的旗袍,抬人顯臉色。
亮起白光燈,打開化妝箱,擺好梳頭造型的美發工具,白澈抖開蕩刀布(老式理發的圍布)對這家人說道:“大姨先來吧,連梳帶畫!”
“別別別,我先來,我老頭快!她們女的得慢慢整,我坐不住,吹個髮型得了。”
海叔沒客氣的一屁股坐到升降椅上。
老爺子開口了,那整就整吧!
Tony白熟練的噴灑發膠,吹風機開的嗡嗡響,尖梳、圓梳、鋸齒梳輪番上陣。
海叔一會就從普通大爺變成了春晚主持,再往臉上按點粉,壓壓富得流油的大臉盤,老頭怎看怎精神!
老頭真是坐不住,粉還沒壓勻,就站起來好幾回。
讓白澈按回去總算弄好,一秒都不在椅子上待,人人都誇他精神,也不往鏡子裡瞅。
拉著黃十八和柳成雙就走:“快快,帶叔上個廁所,歲數大了憋不住!”
眾人憋不住的哄笑,海叔的兒子更是開起了玩笑:“爸,你上廁所還拽人倆幹啥啊?”
海叔也不客氣:“我這麽有錢不得找倆保鏢保護我啊!”
說著,根本不顧身後人的說笑,瀟灑的走在了黃十八和柳成雙前面!
黃十八和柳成雙那自然是得給老爺子面子,做出左右護法的架勢就跟著出去了!
“叔,海叔,這邊,廁所在這!”
黃十八在身後喊,海叔卻頭不回眼不睜的往另一頭走。
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對著黃十八和柳成雙招手:“來,來!”
黃十八和柳成雙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海叔把他倆推到了窗邊。
自己鬼鬼祟祟的躲到窗戶另一邊,神神叨叨的指著樓下圓桌旁說道:“樓下那小子,你倆都看著了吧?別探頭,偷摸瞅。”
黃十八瞪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叔,那小子怎啦?”
海叔看看周圍,沒有人。
離化妝室也挺遠,神神秘秘的對柳成雙說道:“他二哥,你跟那灰頭髮的小夥是不一家的?”
柳成雙坦然的點點頭。
海叔一個篤定的表情下了結論:“這就好辦了!
叔跟你們打聽個事哈,叔這歲數大了,新鮮事物有時候也整不準成,說深說淺了,你們也別往心裡去。
我佡昌海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真心瞅你們幾個孩子不錯,問別人我還不怎放心。”
黃十八迫不及待的問道:“叔,你有啥話就說唄,上回那在澡堂子多敞亮個人,今天怎還磨磨唧唧的呢?
你說,我們絕對不多心!”
海叔似乎還有點緊張,雙手攥在一起,想了想說道:“啥事呢,你們也看著了。
樓下那小子長得也挺是那麽回事,天天跟著你大哥,走哪兒跟哪兒。
完了吧啊,你哥和你嫂子這都結婚多少年了,這你們知道,拍婚紗照到現在都四五年了吧,倆人也不要孩子。
我不是說老人非催著要孩子,那兒媳婦工作性質保持身材啥的我們也能理解。
就是你說,唉,我就是擔心,我那王八犢子兒子和這小子倆人能不能有啥事啊?”
“那不能!”
黃十八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海叔不解的看著他。
黃十八反應過來連忙找補道:“叔,那指定不能!
你看我家大哥對我嫂子多好啊!
而且我嫂子那條件,那多漂亮個人,我家大哥不能放著天鵝不吃吃野雞。”
海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黃十八連忙解釋道:“叔,我不是說我大哥是癩蛤蟆哈,咱就是說這個意思!”
海叔一擺手:“那不重要,他還不趕那好癩蛤蟆呢!
但是我怎聽說,要是喜歡男的,那女的多漂亮那,那都沒用呢?
他二哥,你有文化,對象也是男的,你給叔說說唄。”
柳成雙不著痕跡的擠開黃十八,溫和的對海叔說道:“叔,是這樣的,雖然不是百分之百吧,不過我們喜歡同性的人也能看出別人是不是喜歡同性,咱家我佡大哥應該不喜歡男的。
再者,這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都是天生的。
我看我家大哥也是從小蜜罐兒裡長大的,你和我嬸也是開明人,應該沒有強求他結婚生孩子的。
那他沒必要找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婚。”
海叔這回認真的點點頭:“那沒催,都沒指望他能找著媳婦,長那熊樣沒尋思有人能看上他。
你這一說,能準誠(確定)哈?不能一會喜歡男的一會喜歡女的是不?”
柳成雙肯定的點點頭。
海叔重重的拍了拍柳成雙的肩膀:“那行,那叔這回心裡就落停(穩定)了。
這些日子啊,就惦記著上你們這來問問這事。
約了好幾回照相,說有個不照的了,我們這才約上。
再約不上我都得自己鳥悄的來了。
我一尋思,我自己來不行啊,你們也看不著我兒子、我兒媳婦和樓下那小子。
那你們說,樓下那小子乾哈一天天屁顛屁顛兒的啥事都跟著呢?
看上我兒子了?
那也不至於吧?
我自己孩子我還是有底的,長那熊樣,兒媳婦能看上就燒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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