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處境有些尷尬的就是白澈,起來吧,剛才戲做足了,不起吧,先不起了,掌握住敵人的後方,萬一一會打起來了,自己能扎他腳後跟!
心裡矛盾的不止有白澈,還有看起來胸有成竹的胡玉。
胡玉琢磨著年輕大仙說的話,你說他算的準吧,那是真準,連名帶姓和身份。
一句沒含糊,每個字都真真的,不套路,不花腔,絕對堪稱說褂算命屆真材實料第一名。
就是胡玉也要不自覺地帶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人家愣是一個字都沒有。
可要是說他說的全都準,那沈暝是怎麽回事?
是乾脆懶得算,根據他們四個推測出來,還是沈暝自身身世模糊,胡玉算不到,這小子也算不到?
五個叫準四個,雖說有一個是直播間聽來的,可也算對了大半,及格了。
“小兄弟,不瞞你說,我們也是乾這行的,你現在在咱東北算是小有名氣,我們好奇來看看你是怎麽個套路。”胡玉面帶微笑,眼角的細紋讓他看上去難得的真誠。
“不對吧,胡大哥。”
大仙沒吃這套,似乎是鐵了心的今天要揭短:“大哥你乾過建築,包過工程,這些年光景不錯,想必你也沒少掙錢,家裡底子也厚,這一輩子不說錦衣玉食,也是香車美人。你何必趟我們三瓜倆棗道破天機,死了都得被鬼差掌嘴這趟渾水呢!”
胡玉又迷糊了,這怎麽都是大半對,又總有那麽三句兩句對不上的呢?
自己名下確實有幾家建築工程公司,可是自從自己上了天庭當差,也沒空經營人間的買賣了,就是每年收收租,分分紅,公司走的都是日常的租金包稅,錢雖不少,可看他這來往的人物,自己也算不得多。
還有家底兒,也沒有家啊。
胡玉可不信這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能把他家玄武神君都給算出來。
要是能算出來,早就跪下來拜自己了,那可是天地間算卦的祖宗。
不但胡玉迷糊,黃十八和沈暝也迷糊,算卦的死了要挨鬼差的大嘴巴子?沒聽說過這事啊!
他倆都沒聽說,那指定就是沒有。
也不是說算卦的都不遭毒打,那算不準的,胡說八道騙錢 ,那是按著江湖騙子算,受的是說瞎話騙錢財的懲罰,和算卦本身沒啥關系。
無論準與不準,面前的年輕大仙已經露出破綻,是算錯了,還是另有隱情,只能繼續探。
黃十八比胡玉笑的更真誠,人畜無害的小臉,圓圓的眼睛對上年輕人陰鬱的眼睛:“老弟,我們幾個能湊在一起,你也應該知道多不容易。
我們平時是幹什麽的不要緊,要緊的是有師傅把我們綁在了一起。
咱都是信東北大仙班,拜東北大仙班的,傳承下來的手藝可不能說扔就扔了,你這些日子應該也沒少掙錢,可也沒見你就此不幹了?咱身上都有仙兒跟著,哪能說放就放下了。”
“噢?看來幾位大哥也是同道中人,敢問你們家師傅是哪幾位?”年輕人的目光不再犀利,似乎是對他們的話有了興趣。
黃十八一看他來了勁頭,挪了挪椅子湊到桌前,近瞅這孩子更瘦,可憐巴巴的,強撐著一股傲氣,本來帶著警惕的黃十八還是沒忍心拉拉下臉,依舊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幾個從小就跟著常白山的一個大仙班,給人算命看病辦紅白事,小兄弟可知道常白山的胡老大?”
年輕人聽笑話似的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
胡玉略顯失落,這人連老劉家都知道,居然不知道自己。
是自己平時瞞的太好,還是反封建反迷信工作做的太到位,在民間已經如此沒有名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年輕人突然正色說道:“我不管你們師傅是誰,既然來了,我想也是想看看我的實力。如果平時你們也是套詞兩頭堵的為了掙錢,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三盒金條,我也不必給這位柳先生看了,但是錢你們必須得給我留下,一根都不能少。
如果不是,剛才就是我的能耐,我不信你們當中會算卦的能比我算的準,如果不服氣,咱們可以切磋切磋。我要是輸了,一分錢都不要,從此以後,我也不再出馬。”
胡玉等的就是這句話,得意的笑掛在嘴角:“小兄弟,那咱倆對對,剛才你說了我,現在我說說你。生辰八字你可敢告訴我?讓老哥哥看看你這一輩子怎麽過?”
年輕人眼中流露出完全的不屑和張狂:“您還要生辰八字?看來你家的大仙本事也不怎麽樣?
你也就歲數比我大吧,算卦上我看你得管我叫師傅。
大哥,不好意思了,我可不要你的八字,我家大仙班告訴我了,您是乙酉年、乙亥月、丙午日生,屬雞,天蠍座。
下個月就是你生日了,老弟在這裡祝你生日快樂吧。
要是你想拜我為師,還是三盒金條,師傅到時候給你買個大蛋糕。”
呦,夠狂的!
胡玉聽完這一算,心裡隱隱有了譜,年月日都對,都是胡玉的生日。
可那是胡玉,人間的胡玉,身份證上的胡玉。
不是他狐大仙,狐大仙連自己什麽時候生的都不知道,畢竟哪隻狐狸沒成仙的時候不都是一隻普通的野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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