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十八又擺出了那張招牌的笑臉:“哥們兒,我們是王老板介紹來的。”
男人抬起三角眼不屑的看了他們幾個一眼:“這麽說就是沒預約了?那看不了。”說完,回手就要關門。
黃十八單手撐主門,三角眼看他挺瘦,力氣卻挺大,不自覺露出了一副凶相。
黃十八卻從兜裡掏出歌紅包,依舊笑臉相迎的說道:“來,哥們兒,咱倆嘀咕嘀咕。我就是個小崔吧,咱都是替人出力,互相理解理解。”
說著,順手就把紅包塞進了三角眼的夾克側兜。
三角眼手伸進紅包裡撚了撚,對黃十八說道:“稍等會。”
關上門進屋了。
“給多錢?”胡玉問道。
“好幾億。”黃十八抖著腿說道。
“冥幣啊?”柳成雙最先反應過來。
黃十八一攤手:“我也沒有別的錢啊,兜比臉都乾淨,就這玩意有的是,都是下面小鬼孝敬我的,絕對沒有□□!”
“淨整那懸乎的事,人家要是發現了怎辦?白澈擺愣著微卷的發梢的埋冤黃十八。
黃十八安慰道:“這一時半會的法力你三哥還是有的,放心,絕對看不出來!”
“進來吧。”小灰樓的門又開了,三角眼對他們幾個招招手。
幾個人進了屋,防盜門“啪”的一聲就鎖上了。三角眼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繼續低著腦袋看手機。
昏黃的燈光,是老式的電燈泡。
水泥地,綠色的油漆半高牆圍子,上面的的白色石灰已經斑駁。
牆角的灰塵蜘蛛網暗影交錯,柳成雙一進來都懷疑這裡是不是真的有蛇。
有蛇的屋子裡,即使蛇在地下趴著,小范圍內也不能可能有蜘蛛活動的痕跡。
更別說此處有什麽大仙。
仙人不入濁境,不保穢人。
保持良好的衛生習慣和房屋住所的整潔,是行運旺風水的最基本要素。
如果這種簡單的要求都做不到,那再多的供奉,再頻繁的祈禱跪拜,柳成雙都捏著鼻子不想聽,用他的話說:“求求你,沒事洗洗澡吧!洗乾淨了再跟我說話!”
屋裡好歹熏著香,是寺廟最常見的檀香味。
胡玉、黃十八這種大直男肯定是聞不出區別,柳成雙和白澈已經在心中暗笑,哪個大仙班愛聞這味?
又不是西方的佛陀,嗆眼睛辣嗓子的。
供大仙班的香,都是摻了東北哈什蟆子油,潤肺降燥,聞了醒腦清心,絕對不是普通地方能買到的線香。
“幾位坐著等會兒”一位圓臉胖乎乎的婦女拿過幾把紅色折疊椅,放在幾個人面前。
黃十八連忙扮演自己小催巴的角色,一一把折疊椅打開放在幾位“老板”跟前,又拿手抹了抹,幾位“老板”看了看皮革已經裂開露出海綿的椅子,勉勉強強的坐下了。
圓臉婦女作村婦打扮,臉部、手上皮膚粗糙,手大手指粗,看起來結實有力,應該是從年輕起就乾農活。
這樣一位農村婦女,看見穿著打扮奢華光鮮的幾位,一點不拘謹。
環顧這個不大的客廳,人造革的沙發上,同樣的紅色折疊椅上,還坐著三四位同樣看起來身價不菲的大老板。
有的閉目養神,有的盤手串文玩,有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愁什麽事。
來這的,必然有所求。
胡玉不經意的掃過幾個人,觀面相,看筋骨,心裡已經對他們的一生算的八九不離十了,今年遇到什麽坎兒,遭了什麽劫,心裡也有了數。此刻隻想過去跟他們說:“大哥們,把錢給我吧,我不要88888,我只要8888,事事說的準,終生保售後,擦亮你的眼,千萬別上當!”
胡玉自然是有口不能說,幾位不差錢,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錢都不一定能花出去,一會他們就把這窩給端了!
婦女看看黃十八他們幾個,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穿著時尚靚麗的白澈,訕訕的笑道:“姑娘看著臉色不錯,有紅似白的,來看啥病啊?”
白澈心裡打鼓,這怎一下就問自己了?
面上卻是一點不敢拉垮,仰起秀氣的小臉輕聲問道:“姨,是你給看麽?”
婦女連忙擺手:“我哪會看啊!人家仙家都是有仙家樣的,我就是個打掃衛生做飯的,給安排安排,張羅張羅。聽說你們是王老板介紹來了?是奉天的王老板還是春城多的王老板啊?”
幾個人沒想到黃十八順口胡說,為了混進來,廣撒網的“王老板”居然成了人家口中的把柄,夠謹慎的。
誰也沒敢接這個話,黃十八發揮化被動為主動的工作作風,從懷裡掏出個四方小匣,湊到圓臉婦女身邊小聲問道::姨,咱這誠意金給誰?我家老板買賣挺多的,你看先給安排安排唄?“
婦女瞅了眼黃十八手裡的小匣,頂多能裝兩萬現金,不知道這王老板怎麽傳的話,還是倆人本就生意上有過節,想擺這幾個年輕人一道。
這幾個人,歲數不大,派頭子擺的倒是挺足,一進來那仨男的都沒說過話。要麽是從小嬌生慣養不懂社會險惡的富二代,要麽就是沒掙多少錢,缺少社會毒打的愣頭青。
長得倒是都不賴,平時路走的順了,以為哪都是能平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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