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紅一黑兩隻四腳獸踏雪而去,又嘴裡叼著熱騰騰的早餐滿載而歸。
飯都擺上了桌,沈暝把衣服穿的規規矩矩,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催動法術解開捆仙鎖。
被子裡的黃十八瞬間掙開束縛,睡的四仰八叉。
沈暝不忍心叫他,自己輕手輕腳的先下樓了。
大家圍坐在桌旁該吃吃該喝喝,看見沈局長下樓了,臉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暝也不解釋,同樣用微笑回望著大家。
人剛坐下,樓上“蹬蹬蹬”的跑下來睡的凌亂的黃十八:“睡覺也睡不好,吃飯也不叫我,幹啥啊!欺負人呢!”
沈暝給他拉開椅子,輕聲說道:“想讓你多睡一會的。”
黃十八嘴裡的鹹鴨蛋好懸沒把自己噎著,不可思議的看著沈暝:“我幹啥了我就多睡一會?
這一宿我被捆的結結實實,啥也沒乾,別整的好像多激烈似的!”
王成仁咂巴著嘴裡燙嘴的茶水,好細的問道:“啥也沒乾你喊啥?一喊喊一宿,誰信啊?”
黃十八冷哼一聲:“你聽見我喊了?”
王成仁點點頭。
黃十八接著掃過桌上所有的人:“你們都聽見我喊了?”
胡偉邊啃地瓜邊舉手:“我沒聽見,我聾,也沒人告訴我。你怎啦,三哥?”
黃十八提了禿嚕幹了自己面前的大碗二米粥,筷子往桌上一拍,氣呼呼的說道:“行,你們都聽著了,沒一個去救我的!親情淡漠,友情脆弱,都不管我的死活!”
白澈笑的俏皮:“那怎管啊,不好管。三哥,我們知道沈局長對你好,你就別在這秀恩愛了,我這異地戀的都忍不住思念了。”
憋屈的黃十八有苦說不出:“他怎對我好了?
老王,你快給他開點藥,就你家凌空那藥就行,我懷疑他們局裡上班的都有職業病,都不行。”
王成仁震驚:“折騰了大半宿還不行?
十八,是不是你有啥病啊?
再說,我家凌空啥時候不行了?
他還吃藥?我怎不知道呢?”
“嗯?不,不吃麽?”黃十八覺得自己不小心好像說漏了什麽秘密。
求助的望向沈暝,沈暝連忙把剝好的雞蛋塞他嘴裡,淡定的說道:“大家都多吃點,天冷,路滑。
特別是五羽,你是人類,下一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戶外山地挺艱苦的。”
“這倒不用擔心。
凌空他們每次的準備補給都很充足,東北寒冷天氣下行動的經驗還是挺豐富的,房車取暖啥的都有。
不是,小黃皮子,你剛才說那藥的事到底怎回事?”
王成仁琢磨半天還是沒想明白。
凌空吃什麽藥?為什麽吃藥?為啥大家都知道這事似的,怎就自己這個天天擺愣藥的不知道呢?
黃十八咽下嘴裡的雞蛋,站起身嚴肅的看看各位兄弟好友,大手一揮:“出發!打狼找蛇!目標:棋盤子山!”
說完,頭也不回的拉著沈暝就跳上了柳成雙的車,決絕的背影留給還在困惑的王成仁。
“雪後路滑,請駕駛員朋友小心駕駛。下面為大家播報今日天氣。奉天,晴,零下四攝氏度到零下十六攝氏度;旅大,大霧,七攝氏度到零攝氏度,春城……”
收音機裡播放著天氣預報,溫度、晴雨看似和平常一樣。
車上的人聽的仔細,都不自覺地惦記著旅大歸島海上的情況。
白澈擔心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大大哥會不會幫忙,海上都起霧了,大哥能應付麽?”
柳成雙目視前方的安慰道:“霧氣應該是蛟龍吐納海水故意形成的。
也許還有虞初驅使海中的貝類開蚌所形成的虹氣,可以掩人耳目,讓人類看不清海上的奇景異象,避免造成恐慌。”
“大哥總是安排考慮的全面。”
沈局長充分肯定了胡玉的工作安排,又對眾人解釋道:“玄武大神在此時必須鎮守住冥界。
目前狀況不明,已經出現了散落在海中和能順著光圈穿越而來的小鬼。
我們只看到了鬼童子,也許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其它的威脅。
冥界此時正在清查鬼魂的生前過往,總有些躲在暗處,說不清道不明,陰曹地府現在恐怕比玄武神殿還要忙。”
此刻的玄武神殿,完全沒有沈暝口中大的繁忙緊張。
漆黑的大殿上還是金字天書寫的“玄武神殿”四個大字,橫縱不見邊界,仰望重重壓製。
門前的大廣場是黑曜石的欄杆,青石板的台階,被海浪衝刷的濕滑通透。
黑漆漆的牆壁上是當年大戰心月狐留下的九味真火,火苗跳動,宛如燃燒在焦炭之上,在寒冷的海水中感到一絲暖意。
整個大殿空靈寂靜,放眼望去人神皆無。
自從大狐仙和玄武大神成親之後,玄武神殿無一時一日如此空空蕩蕩。
每天門庭若市,是整個東北除了凌家堡子最熱鬧的地方。
腥鹹的海風吹過玄武神殿,沒了往日裡的清風拂面,是帶著冰碴兒的東北風,讓人站不穩,刮的臉生疼。
海浪一浪比一浪更高,越過柵欄拍在火苗跳躍的黑色石牆上,巨大的撞擊聲似琉璃碎裂,落回海水中激起千層波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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