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黑土落在青蛇的身上。
蛇在土中緩緩的感到土壤的滋養,大地的力量,來自自然的給予它的複蘇。
坑並不深,土也沒有壓實,青蛇逐漸感到腦中的混沌感散去,四周寂靜無聲,周圍環境安全。
它開始慢慢舒暢的躺在泥土之中,希望能順利渡過這個冬天。
沒等青蛇徹底舒展僵硬的身體,它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
是狼的味道,乾燥的灰土伴隨著血腥的戾氣。
狼的爪子挖開松散的土地,不停的用濕潤的鼻頭嗅它的身體,戧硬的毛發掃著它細膩的鱗片,讓青蛇想到夢裡那些呲著尖牙凶惡的巨狼,是絕望的恐懼和無助。
“我知道狼並不喜歡吃蛇,尤其是像我這種巨大的蛇,但是自然界裡的一切誰又能說的準?你看人還給我下跪呢!”青蛇迷茫的望著柳成雙。
柳成雙伸出胳膊,青蛇扭動著粗壯的身體順著手臂盤旋而上,仿佛一隻撒嬌的小狗。
“別害怕,那是朗嘿家的狼,不會吃你的。”
柳成雙把浴巾披在青蛇身上,帶它走出了浴室。
“是呀,沒吃我,又把刨出來的土給埋回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是躲過一劫,就老老實實的在坑裡趴著。
可也不知道又為什麽,天亮的時候又被人給挖出來的,我聽的出來,就是埋我那倆人挖的我。
後來再有什麽,我真是記不住了,天太冷了,我撐不住了。
柳二爺,您也知道,咱們蛇受不得這冬天。”
青蛇說完,看到柳二爺摟過來的青年,它嘶嘶的吐著信子,尾巴搖的沙沙響。
柳成雙按住青蛇的尾巴:“都快成響尾蛇了。筱輝,它跟你打招呼呢,它知道你是我媳婦。”
筱輝把腦袋湊近大青蛇,大青蛇扭扭捏捏的爬到筱輝身上,在人身上又高興的搖頭擺尾。
就像現在,整個客廳安靜無聲,唯獨沒有腦子的大青蛇還在扭來扭去。
“二哥,你不能讓它別扭了麽?我本來腦子都快炸了,現在毛也要炸了!”
大青蛇扭得越歡,黃十八越不敢看。
筱輝站起身說道:“三哥,我帶它去樓上玩,你眼不見心不煩。”
“不行!”黃十八極力阻止:“你讓它自己扭噠上去,你留這!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現在腦子有點廢,你們三個,兩個高智商的,加上你先湊個數,給我想想這事怎辦。”
柳成雙看著不爭氣的黃十八:“那有啥怎辦的,我發現老三你真是,原來沒管事的時,候腦瓜子挺好使的。
尋思你這聰明勁兒,能帶領咱們大仙班再創輝煌呢!
你可到倒好,天天淨撞大牆了,怎啥玩意都這麽慌慌!
蛇就在在這呢,有啥不明白的你再問它唄,你也不是不會獸語。
它是動物,智商有限。
但是咱有腦子能分析,我分析出來就是柳吉那事不是它做夢,柳吉是被棋盤子山上的狼抓走了,咱現在就去救去。”
黃十八聽著柳成雙的話,又開始像個走地雞似的滿地溜達。
柳成雙看著不說話的黃十八轉頭問沈暝:“你倆早晨喝完羊湯來的?撐著了?”
沈暝心中暗暗感歎還是柳二爺心細,知道黃十八吃撐了愛溜達,可今早他倆著急忙慌的來,還沒吃飯呢。
沈局長起身拍拍黃十八的背:“十八,要不先吃點飯?還是你有什麽想法,想到什麽說什麽。”
溜達雞黃十八張開手臂,宛如大鵝撲騰的翅膀子一個前撲抱住了柳成雙。
柳成雙先嚇後煩,用盡全力將黃十八從自己身上扯開。
蛇和黃鼠狼的角力,最終以黃鼠狼死皮懶臉獲勝。
柳成雙生無可戀,聽著黃十八糾結的叨叨:“二哥,我覺得你說的特別對!
咱們應該去棋子盤山救柳吉。
無論這事真假,起碼去看。
可是,你想,咱上次去好巧不巧就是中元節,碰上僵屍,差點就要把尾巴給人家當老婆睡棺材板。
到了奉天,山都沒上去,狼毛都沒看見就回來。
大哥都沒整過的狼,聽說還不老少,咱幾個能行麽?
二哥,我也不是瞧你不起。
你變大蛇時候肥粗老胖的確實挺唬人,可你也沒啥戰鬥力啊!
主要就是腦子還行,情商挺高。
我是不怕死。
關鍵我死了,都不夠狼塞牙縫的,筱輝,正好吃完我來點甜點,白小四,刺拔下來能剔牙。
尾巴,傻歸傻,確實能打,那也不能就指望他一個人戰鬥吧!”
沈暝看著神色凝重的柳成雙,和滿面愁容的黃十八,站出來說道:“還有我呢,我會和你們一起。”
黃十八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暝:“你,你有啥用?
你現在是個人,非要去送人頭麽?
你要說你是當初的小鬼差,我還能放你去比劃比劃。
就現在,我都懷疑你能不能看見結界,能不能看見結界裡的狼。”
柳成雙終於推開了黃十八,堅定的說道:“找大哥,大哥不行還有大大哥,再多的狼也咬不過他們倆。”
平時萬事求胡玉的黃十八,此刻卻沉默了,半晌說道:“二哥,大哥和大大哥有他們要經歷的天地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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