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夜闌心中忐忑,更加壓抑。
聽到魂牽忙繞的聲音,那股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深刻,已經成了心魔。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愛不得,求不得,甘願為那人而死。
沈惑搖頭,戀愛腦要不得。
他看了夜闌的記憶,全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在她的記憶中,這麽多年,始終只是大祭司的背影。
夜闌的愛意,從來沒有掩飾過,連沈惑這個戀愛為零,直接結婚的人都看出來了。那精明的大祭司會看不出來嗎?
從過去到現在,大祭司只是把她當做自己手上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你見過什麽人跟自己的刀談戀愛嗎?
不是沈惑看不起這種關系,而是他們那個年代本身就不允許。
若是被人發現,夜闌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她現在有大祭司護著,那些人想找她麻煩,還需要掂量掂量。
可惜夜闌的好日子到頭了,大祭司因操勞過度,臥病在床,命不久矣。
夜闌違抗軍令,只為了見這人一面。
“瑤光。”
瑤光是大祭司的名字。
大祭司躺在病床上,看了夜闌一眼。
她現在很瘦,身上一摸準是一把骨頭。
鼻尖衝充斥著藥味的夜闌,喉嚨堵住,眼圈紅紅。
戰場殺敵,她沒有哭。
那怕隻背上留下一條猙獰的蜈蚣傷疤,她依然沒哭。
可是當看見大祭司病弱膏肓的模樣,她卻哭了。
“瑤光,對不起,是我回來晚了。”
大祭司摘下自己面具,露出一雙桃花眼,清秀的臉。
說不上驚豔,但配上她大祭司的氣質,卻多了幾分仙氣。
“我跟你說過什麽?!”
她隨手丟出去個沒有喝完的藥碗,濃烈的中藥味道,灑滿了她的衣裳。
第80章 羅布泊
只聽啪的一聲。
夜闌跪在地上,緊緊咬住腮幫,愣是沒有低頭認錯。
大祭司喘了兩氣道:“是了,你現在是將軍了,不停我的話了。那你來看我做什麽?嘲笑是我嗎?”
“瑤光,我不是那個一意思。”
大祭司嗤笑一聲,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均是諷刺的笑,刺痛夜闌的眼睛,也讓她心口裂開一道難以愈合的溝壑。
“你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來看看我有沒有油盡燈枯,好給你讓位置是嗎?”
夜闌跪在大祭司的床前,低著頭,心中酸楚。
大祭司上前去推夜闌,只不過,現在兩人的身份如同互換。
她推了一下,沒推動,反而使得自己的臉色更加蒼白。
夜闌連忙上前,想要去扶大祭司,卻被大祭司給推開了。
大祭司厭惡地看著夜闌,怒道:“既然刀已經不聽話了,還留著你幹什麽,給我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瑤光,我錯了,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堂堂大將軍,竟然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像隻被主人丟棄的大狗狗,滿臉委屈。
大祭司長發遮住了她的臉,也遮住了她面如金紙的慘白表情,只聽到她陰沉的笑聲。
“你不過是我是撿來的一個奴隸,也配叫我的名字,滾!”
“瑤光……”
“滾!”
夜闌主動後退,柔聲道:“那我走,你別生氣。”
她一步兩回頭的離開,直到大門關上。
大祭司終於忍不住猛烈的咳嗽,生生噴出一口血。
她淡定地差大擦掉血跡,重新拿出一份羊皮出來寫上一些字跡。
而沈惑跟夜闌來到另個一地方,坐在上面的人,是太陽部落的統治者。
他對夜闌擅自離開戰場,非常不滿,加上一些看夜闌不爽的人推波助瀾,她被擼了將軍的職位
可夜闌並不在乎,而是回到自己的家裡,召集可信任他的人,去部落外面找藥。
她要給大祭司治病,沒了將軍的職位,正好方便她操作。
騎上天竺送來的馬,朝東方而去。
渡過蓬萊,爬過天山,見過烏斯藏大師,最後得到一方藥丸。
即使滿身傷口,她卻滿臉笑容。
摸摸自己靠近心臟的東西,歸家的心思越來越重。
直到她靠近太陽部落的城池,看到掛上白帆的旗子,她臉上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連忙來到城池門口,看到士兵身上系著一截白布。
“怎麽回事?”
士兵看到夜闌乞丐似的打扮,有些不耐煩道:“今天是大祭司的葬禮,你……”
不等士兵說完,夜闌的腦袋嗡鳴一聲,連忙朝城裡跑去。
他只不過才離開一年,前些日子親兵帶給他的消息,大祭司的病還是老樣子,怎麽會變成這樣?!
夜闌不相信大祭司會死。
直到看到護送的大祭司的隊伍,以及那口刺眼的棺材,撕開了夜闌的心臟。
“怎麽可能!”
怎麽會這樣,大祭司不可能會死。
夜闌上前,被士兵攔住。
此時,夜闌只有眼前那口棺材,她要親自打開棺材看看,那裡面躺著的人到底是不是大祭司!
夜闌突然暴起,讓士兵們愣住了。
這時,昔日對他下狠手的老鼠,挺直腰背,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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