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奶奶不讓我碰這些東西,但我能確定這些是天葬亡魂時,用的佛經。因為我奶奶去世,也用了這種佛經。”
天葬。
能讓沈惑想到天葬的場景,唯有在沙漠時,陳教授發現的天葬區,在天葬區還損失了一個人。
藏區也習慣用天葬,和沙漠裡面的天葬一樣,人們認為這才是最好讓亡者離開的了方式,消除人類生前的汙穢,使得靈魂乾淨剔透。
這麽說來,那些石頭人是天葬的亡魂?還會剔除乾淨後留下的汙穢?
誰在天葬?
那四個石像又代表什麽人?
沈惑問朵那:“你覺得誰會把藏經文刻在石頭人身上,你別說什麽魔鬼,來點現實的。”
朵那:“……像這種在石頭人身上刻畫藏經文的人,估計是恨透了那四個人,而且惑哥你沒有發現經文在石像上應該是反著的。”
“反的?”沈惑拿著經文對比,他對藏經文不太熟悉,加上都是用藏文刻畫,而藏本身與漢文的意義差別很大,所以才沒有察覺經文是反的。
“對,經文是反的。在我藏區,敬重天地鬼神,藏文也是其中之一,不會輕易藏文了反寫,困住亡靈墮入業火不得超生。刻寫經文的人,明顯恨極了石頭中的人,才會反刻寫。”
兩人說話間,克吉精神不振地走進來。
“朵那,小先生。”
他一進來就拿起一張紙張起來看,表情一滯:“這藏文怎麽是反的,快扔掉!”
克吉比朵那的反應還要嚴重,朵那跟克吉解釋了半天,他才半信半疑。
“如果是那四個石頭人上的反經文,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他嚴肅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們開開玩笑說過,一群生活在鬼湖周圍的人嗎?其實他們之所以跟我們不合群是因為他們的文字是我們不一樣。他們慣用的文字竟然是反著的,所以當時也被叫做反生人。”
“有這個民族嗎?”沈惑冥思苦想,這時候就能體現出手機的好處了,有問題搜一搜就知道。
“事實上沒有,連歷史記錄上都沒有,不知是誰叫起來的,後面我們就叫習慣了。聽說哪個族群的人,天生反骨,腦袋特別大,而身體小,像一種比較畸形的人。因為排斥其他組族群,行為野蠻,與野人相似。他們在草原生活不到幾年就消失了。只有老一輩,能了解一丁點反生人部落的習慣,而像朵那她們這個年級對反生人,並不了解。”
沈惑點點頭。
頭髮身體小,按照他們常年生活在鬼湖附近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常年誤食鬼湖的水,又因為閉塞,生活如野人,肯定還不飽,水喝多了是會中毒的,再加上鬼湖的水本身就有毒,這次才是而他們腦袋大的主要原因。
克吉還說道:“對了,他們還喜歡追逐白極雨幕,在我們以為白天下雨為不祥的事情,那反生人反而跟我反著來,十分癡迷追著大雨跑,像是某種狂歡。”
沈惑一愣,他追著克吉詢問道:“你說他們喜歡追著白天的大雨跑?”
“是啊。”
對上了!
沈惑被共情時,聽到雨幕中類似鼓聲的聲音,仔細想想,那可能不是鼓聲,而是有人在草地上奔跑時,發出的聲音。
從聽見的聲音裡面,有很多人在奔跑!
沈惑立馬站起來,走到外面被草地覆蓋的地方,在雨幕中來回奔跑。
朵那和克吉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沈惑跑出去像鬼上身一樣在雨幕中來回奔跑,嚇得他們魂不附體。
不說他們,就連外面圍觀的人,也滿腦袋問號。
“惑哥這是怎麽了?”
王賢叫人去給沈惑打傘,萬一又感冒了,他們這群怎麽辦?自己又該怎麽跟叔叔交代,還有沈惑那一堆龐大的粉絲團,不得把自己給生吞了!
就在王賢急急忙忙找雨衣準備給沈惑披上,沈惑像是回神過來,又回到棚區內。
他知道了!
踩在草原地上和內陸那些地上完全不一樣,在內陸會有一種踩實的感覺,而在草原,因為根系交錯,一茬一茬的來綠草持續生長的原因,踩上去的感覺隔空,數量踩踏過大,就會有種打鼓的聲音。
在共情中,自己兩次都沒有下車,看不到周圍是什麽情況,現在想想應該是有一群人在自己的後面追著車子跑?
老人說過,黑月來了,那群東西就會出現。
她說的那群東西會不會就是反生人啊?
沈惑坐在板凳上想事情,等他抬頭冷不丁地看見一群人盯著自個看,把他嚇了一跳。
“怎麽了?”
“這該是我們問你吧?”
“?”
“惑哥你剛剛的樣子,你沒有看到,跟那啥上身一樣又是皺眉又是笑的,把我們嚇得不輕。”
沈惑莞爾一笑,“沒什麽,就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沒什麽事情就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王賢是試探性地問道:“惑哥,你,真的沒事了嗎?”
沈惑道:“沒事。”
沈惑把拓印的紙張放進背包裡面,盤腿打坐,其實做這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習慣。
老頭給的書籍,他看完了,書籍裡面的一部分知識領悟了不少,打坐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靜下心來,對他想事情也有好處的。
慢慢的,腦海裡面雜亂的事情,一個個毛線團被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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