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惑打開窗,把頭伸出窗外。
靠近公路的水邊上,果然漂浮很多海帶一樣的東西,但仔細一看看,更像是頭髮絲。
這團頭髮很長,很多。
他目光能看見的地方,幾乎都被頭髮給佔據。
難道是水草?
但也沒有類似頭髮絲的水草啊?
他盯了好一會兒,刺眼的陽光晃過,不由的眨眨眼後,那頭髮絲,沒了。
水面轉眼變得清澈見底,還能看見水中的遊魚。
沈看見魚,忍不住流口水。
這得做多少紅燒魚啊!
而坐在沈惑旁邊的王賢,見沈惑開窗一直看著外面。
他擔憂地問道:“惑哥,你暈車嗎?”
沈惑關上窗坐在位置上,道:“沒什麽,就是饞魚了。”
王賢忍住笑意道:“惑哥,你喜歡吃魚啊?放心,這裡最多的食物就是魚,而且當地的月亮魚是出名的好吃。等會下車吃飯,飯桌上就會出現這道。”
“月亮魚?是那張長得非常凶狠,醜醜的深海魚嗎?”
王賢:“……不是,月亮魚是淡水魚,不是海魚。”
“那我還真沒見過。”
“咦,學富五車的沈先生,也有沒見過的東西?”
坐在沈惑對面的楊釗故作驚訝地說。
沈惑嘴角一抽。
來了,來了,這熟悉的打臉情節來了!
他輕咳一聲:“楊哥過獎了,我只是大學畢業,算不上學富五車,倒是楊哥,當年從藝校從脫穎而出,那才是厲害。”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楊釗想要找茬,那得有人順著他的話,往下接。
沈惑,就不這樣乾。
他要反著來,一堆好話使勁誇,我還不信,你一個人還能唱得下去是?
果然,楊釗聽到沈惑的話,準備好的台詞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他臉色鐵青,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楊釗沒話說了,但他旁邊的清道子就有話說。
“聽說沈先生現在是龍虎山的掌門人?”
沈惑嘴角一抽,合著你們都是來找茬?
輪番上陣,還是怎麽個意思?
沈惑敷敷衍道:“哪有哪有,只是頭銜而已。”
清道子道:“都說龍虎山剛正不阿,從不屑醃臢邪術,幫鬼魅害人。我看不見得。”
沈惑看了他一眼,說道:“老道長如果你對我有意見可以明說,但不要帶上龍虎山。”
清道子笑容一轉冷哼道:“你既然是龍虎山的掌門,你現在做的事情,都跟龍虎山有關聯。敢做不敢當,真給龍虎山丟臉。”
沈惑呵呵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老道長能不能提醒一下,晚輩到底哪裡做錯了?”
“你還敢問?好啊,那我就替龍虎山好好教育教育你這個不成器的掌門!”清道子甩了甩道袍說道:“之前,你是不是給人結過陰親?”
沈惑瞬間明白了。
為什麽這兩人一來就針對了自己。
合著是為了陳嘉和蔡蘭蘭那件冥婚的事情啊。
不過想來應該不是蔡旭夫婦,暗中做手腳,畢竟他們也同意冥婚這件事。
那就還剩下陳瓊!
根據李金軒最新的消息,陳瓊進去了。
她蓄謀害人,起碼要做十年的牢。
雖然蔡蘭蘭不是她害死的,但有直接因素,況且還有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呢。
而且之前被陳瓊救助過的人,一直在想方設法把她撈出來。但礙於李家的威懾,不敢做得太明顯。
怪不得楊釗從下車就開始針對自己,想來楊釗就是那個被陳瓊救助過的人。
至於這個清虛子,可能是純粹看不順眼自己的行為。又或者是收了楊釗的錢,故意找茬也說不清。
“結陰親,那還是別人你情我願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有什麽關系!沈惑你可知養兒不易,你這是斷了人家的香火!再者,人鬼殊途,不可往來也,你這樣做,完全是壞了規矩!”
“呵呵,知道她為什麽進去了嗎?殺自己兒子的親骨肉,變相害死兩條人命!我看楊嘉做得好,這種母親有什麽好的。”
“這……”
清虛子看向楊釗,楊釗也一臉懵,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情。
沈惑不給他反駁的話,又說道:“再者,你說我壞了規矩?笑話,規矩是人定的,從沒有哪個說法,人不能和鬼結陰親手?他們自己願意,父母是願意,哦,合著你不願意,多大臉去拆散一對小情侶?”
他就不愛聽這種話。
當初他願意幫他們,也是感同身受。
自己和阿九不就是冥婚認識的嘛。
只要兩人相愛,又沒有殺人放火,怎麽就不能在一起了?
清虛子一張老臉鐵青:“愚不可及!”
沈惑翻個白眼:“說不過就罵人?一把年紀羞不羞?”
“你!”
清虛子剛站起來,下一秒,車子刹車,反讓他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看他痛苦的樣子,估計摔得不輕。
王賢見狀立馬去把清虛子扶起來,訓斥開車的周達。
“周達你怎麽回事?不知道開慢點啊,瞧把我們老道長摔得,屁股都開花了!”
周圍的人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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