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就得哪裡不對勁,直到今天這個來要藥的女人提醒。
他恍然想起,整個村子沒有一個孩子,全是成年人,為什麽之前沒有發現這個疑點呢?
除非!
他們被這裡的環境影響了,逐漸被同化!
沈惑心裡一驚,但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隻道:“我感覺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林老漢說過,月圓後,他會變成怪物,這句話,我認為他沒有說謊。現在太安靜了,我覺得月圓肯定會發生什麽事情。”
孟景同讚同地點頭,“我也感覺到了,整個村子太安靜了,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問問鴻運,劇組的人,大概多久能完全恢復?萬一月圓,他們異化,光憑我們幾個,可弄不了他們這一群人。”
“我馬上去問!”
孟景同離開後,沈惑站在大門口左右看看,直到那股窺視消失後,才關上大門。
——
三孝村村中。
一家屋頂正冒著炊煙。
之前跪求沈惑的那女人,抱著一堆似人皮的東西,丟在柴房外面。不過,看女人面色如常的表情,好像已經習慣了這份陰森。
她把藥熬好,端著回屋子裡面。
“他爹,喝藥吧。”
房間裡面傳來幾聲咳嗽聲音,男人臉上的褶子越來越多。臉上的脂肪垂下,掉在臉頰兩旁。
就好像是正在燃燒的蠟像,等蠟燭燃盡,就是男人死亡的時候。
女人把丈夫扶起來,喝掉碗裡的藥後,才慢慢把他靠在枕頭上。
“他爹,你怎麽這麽想不通,幹嘛要去那吃人的寄死林啊!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可怎麽活啊!”
男人苦笑道:“我就是想著那群外來人連續去了兩次都沒有死,就抱著僥幸的心,想去看看我們的兒子……”
一想到兒子,女人心如刀絞,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村裡的老先生都說了,我們的兒子是天上的童子。他遲早要回去,我們留不住的!我現在就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別的我也不敢奢求。六哥說過,只要寄死林的命填滿了,我們就不會有事。”
“那群外來者的命,也是無辜,再說了,他們還給我治病的藥……”
女人垂下頭,“那,那也只能怪他們命不好。”
“你,你怎麽變得這麽無情了?”
“他爹,你可憐他們,誰來可憐可憐我的兒子?我的小寶,才三歲啊。你不知道他去的時候,撕心裂肺叫娘,我心有多痛嗎?”
“我知,我知。”
男人不敢再說話,生怕觸及到女人的傷心事。
女人擦擦眼淚,強裝鎮定地說道:“他爹,等寄死林不需要填命了,咱們就離開這裡,去外面生活,重新再生個小寶,好不好?”
“好。”
夫妻倆正在說話,沒人注意到窗外,有一雙怨恨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了。而它手裡正把玩著來自寄死林的果實。
等它離開後,那扇被打開的窗戶,讓月亮直接照了進來。
下一秒,男人後頸長出尖銳的黑刺。
男人一把推開了女人,在床上痛苦地打滾。
“啊!”
“他爹,他爹,你怎麽了?”
“疼,我好疼!”
只見男人身上長出黑色的尖刺,尾椎骨出現一根尾巴,咧嘴尖牙。身體肉眼可見地正在縮小,耳邊傳來哢嚓哢嚓骨頭折斷的聲音。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變成了一隻怪物。
把她死死地按在床上,他的舌頭從喉嚨伸出來很長很長,舌尖上卷著一個黑漆漆的鬼狐幼崽黑影,靠近女人的嘴。
“砰砰!”
“三娘你沒事吧?”
外面傳來的聲音把鬼狐嚇得破窗逃跑。
“啊啊啊,是寄死林的怪物,來人啊,快來人啊,三娘家的男人被詛咒了!”
屋外人仰馬翻。
屋內的三娘看著破個大洞的房屋,眼神從呆滯逐漸絕望。
“你們都在騙我,都騙我!!”
三娘摔碎身邊所有的東西,隨後,她披頭散發,提著自家釀造的酒壇,往林老漢家那邊而去。
——
深夜。
沈惑沒有睡,而是坐在院子裡面看著天上的月亮。
突然,一陣破空聲而來,只見有人摔進來很多酒壇,酒壇觸碰地面摔得粉碎。
而後,一根根火把被扔進來,火把觸及到酒,瞬間點燃。
沈惑見狀,把門上的火苗滅掉,連忙道:“著火了,能站起來人,把不能站起來的傷員扶出去!”
火把不斷扔進院子裡面,隨之而來還有碎裂的酒壇,酒水觸及到地面,猛地蹭高,整個屋子都燒起來了。
沈惑去開房,發現門外面被很多東西擋住。
他一腳踹開了門,那些堵在門後的東西,一股腦被全部撞到很遠的距離。
“快出去!”
等他扶著人出去時,側面衝出來一個女人,手裡拿著柴刀。
“我要殺了你們!”
沈惑見狀,直接踢中女人手中的柴刀,那女人也被沈惑按在地上。
借著火光,他看清了,是早上來找他們要解藥的女人。
“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的男人,你們都要是去給他償命!”
無緣無故被燒,沈惑的火氣瞬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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