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若開口問道:“哥,你有什麽事要讓我們去做嗎?”
沈客回答她:“我想做一張木床,要出去砍兩根木頭,順便再去挖點菌子回來曬。”
他沒說自己還想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食物,部落的食譜實在太單一了,來來回回都是岩白菜、仙人掌果子、還有幾種野菜,剩下全是肉,他作為一個華國人沒有主食已經很悲傷,要是連菜都吃不上就真的是悲慘了。
若沒見過木頭做的床,湊過來問:“木床是什麽?用木頭做的床嗎?為什麽不用石頭做呢?”
沈客自己是做科普的,對解答這種問題那是駕輕就熟了,略微組織了下語言回到:“石床是由泥土和石頭混合在一起做的,但還是和地面連在一起的,下雨的時候,地面濕了,石床也會被浸濕,我們睡在上面即便隔了獸皮,還是不夠保暖,久了就會像是淋了雨一樣,對身體不好,尤其是老人和幼崽,如果一直睡在潮濕冰冷的石床上面,會容易生病。”
幾人聽了都很驚訝,尤其是望,他最近睡在石床上,總覺得渾身都冷冰冰的。
只有南驕有點不明白,畢竟他一隻人魚,常年待在海裡,但是作為喜歡熱意的生物,他也懂保暖的重要性。
只有幼崽金什麽都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的大玩伴兒要出去,神情肉眼可見的激動起來,可惜的是被望察覺到了,把他從南驕懷裡接過來,抱著離開了。
外面還是很危險的,幼崽可不能去!
既然打算順便在森林裡挖一些蘑菇帶回來,四人還是各自帶了一個獸皮袋子,南驕照常一個人背兩個。
沈客想自己背,但強不過他,這人一直扯著獸皮袋子不放手,讓沈客忍不住懷疑這廝獸形是不是牛——為什麽能這麽倔啊?
森林離部落不遠,幾人翻過埡口就到了,兩小隻開路,沈客在中間,南驕最後。
經過摔倒後穿越的奇事之後,沈客現在走碎石堆越發的小心了,每一步都穩打穩扎的,還時不時提醒南驕石頭不文或者路滑。
南驕全程仔細著腳下的路,還不忘分心護著身前的人,兩小隻走前面沒注意到,否則眼睛都能氣得發紅。
雨後的森林裡,空氣格外清新,雜草的葉片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陽光從樹丫中透出來,在森林裡形成一道道夢幻的光束。
樹木十分繁茂高大,沈客幾乎挑花了眼:太大的松樹他瞧著心疼舍不得砍,太小的又覺得還能再長長,選了許久都沒決定砍哪顆。
若有點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哥哥在挑伴侶呢,搞不懂哥哥在想什麽,隨便選了一顆身旁的樹衝沈客喊:“哥,別想了,就這顆!”喊完就拿起石斧開始砍。
沈客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就把在現代的習慣帶來了。
因為越來越嚴重的環境汙染,許多森林都受到了摧殘,他自己很喜愛植物,在家裡專門做了溫室來養育一些植物,看著這些挺拔健康的樹木就更喜歡了,但這到底不是現代了,樹木資源非常豐富,砍一顆對這片森林來說完全不會造成任何不良影響。
想通這點之後,他也握著石斧打算和若一起砍,石斧到底比不上金屬斧頭,若揮手砍了好幾下才有一個小口。
已經從若的動作明白了怎麽砍樹的南驕直接從沈客手上抽走了石斧,走過去和若一左一右地砍了起來。
這石斧隻帶了兩把不說,一棵樹三個人一起砍可能砍的就不是樹了,指不定就要砍到人。沈客也就沒過去湊熱鬧,開始觀察起了森林裡的各種植物。
沈客很小心,撿了一根一米多長的枯枝握在手上,過草叢之前先敲打一遍,夏季畢竟是蛇出沒的季節,就算生活在高原地區的蛇類較少,也不能抱著僥幸的心思。
樹木茂密的結果之一就是地上落葉很厚,他搜尋著森林,還得小心不被樹枝刮傷腳,沈客覺得必須想辦法弄雙鞋子出來,他總是要出來到處跑的,這走一步頓一步的太影響效率了。
尓一直跟在哥哥身後,他隱隱察覺到哥哥自上次暈倒之後變了許多——比以前愛笑了,但是離他和若卻更遠了,而且,最近出去采集都沒聽哥哥叫過阿媽。
但是似乎又什麽都沒有變,還是那麽縱容若那個傻子,明明自己對哥哥更好!
剛走出一段距離,沈客就很幸運地找到了木耳,生長在一段腐朽的枯木上。
這要是有能炒菜的陶鍋的話,就能做木耳炒肉了,不過就算暫時不能享受到木耳炒肉的美味,他也不打算放過這些肥嫩的木耳。
畢竟帶回去曬乾,積少成多,冬季不就有保障了嗎?
兩人一左一右蹲在枯樹乾邊摘木耳,尓以前不愛問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次卻鬼使神差地問:“哥,這是什麽?也可以吃嗎?”
沈客沒多心,隨意答道:“這種叫木耳,和我們之前吃的雞樅菌、松茸一樣都是可以食用的真菌。”
尓又問道:“哥,祭司大人說是獸神告訴你的,真的嗎?”
沈客扭頭看了尓一眼,語氣淡淡地問他:“尓,你相信獸神的存在嗎?”
尓斬釘截鐵地回答:“我當然相信,獸神一直在保護我們!”
這樣啊,沈客有一瞬間的猶豫,他是明白族長夫婦為什麽不告訴這兩個孩子真相的,憑心而論,如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他也希望他哥薑洺能一輩子都發現不了他已經消失了,就算一直把阿客當成親弟弟對待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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