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啊,進來吧。”李村長從堂屋裡探出腦袋說道。
張大勇推開院子走到堂屋內,就看到除了李村長之外還有一個漢子蹲坐在那裡,臉上布滿了愁苦,頭髮看上去也花白了不少。
“李叔,大毛伯。”張大勇打招呼道。
“誒,坐吧,大勇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李村長對著張大勇詢問道。
張大勇看了一眼李大毛道“我聽說大毛伯要賣地,李叔你也知道我家的田地當初都被賣光了,這農村人手裡怎麽能沒個田地呢,所以我想買下大毛伯的田地。”
李村長和李大毛聞言紛紛望向了張大勇,李村長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讚同的點了點頭“這田地就是我們農村人的根,一個人怎麽能沒根呢,你這想法很好,只是錢你有嗎,你大毛伯可是說過不拆賣。”
李大毛坐在一旁並沒有說話,望向張大勇的眼神十分複雜,有希冀有不舍也有悲傷。李大毛努力了這麽多年才存下了六畝的田地,結果因為大兒子在外面闖了禍,需要銀子救命而不得不賣掉其中五畝田。這簡直是在挖李大毛的心啊,就是家裡其他兒子也為此大鬧了一場,到現在還不肯跟他說一句話,說他偏心老大。
但他又能怎麽樣,不管李陽做什麽錯事,那都是他兒子,他還能眼睜睜看著李陽沒了命而不去管嗎。距離那邊給的十天時間已經只剩下四天了,要是再籌不到錢李陽就真要沒命了。要是再沒人來賣,李大毛就想著要不拆開賣算了,只是真的舍不得啊。舍不得好好的田地被拆的四零八落的分散開了。
“之前打老虎時賺了一些錢,我一直存著沒動,大毛伯要是同意將田地賣給我,明日我們一起去一趟鎮上我將錢取出然後上縣衙更換田契。”張大勇看著李大毛說道。
“我一畝田要七兩銀子,你也別覺得我收的高,地裡的那些糧食我都不要了都給你,算下來田的價格也就是六兩多一點。”李大毛擔心張大勇會覺得價格太高,急衝衝的解釋道。
對於田地的價格張大勇不是很了解,於是看了一眼李村長,想知道這價格是否過高了。
李村長點點頭,公正的說道“這價格如果隻論田算的話是貴了一些,但要是加上田裡種的糧食的話那就挺合理了。”
“好,那明天早上我們就在村口見,到時候還請李叔一同去當個見證人。”張大勇擔心以後有什麽麻煩,所以直接將李村長一同拉上。
李村長作為村長,當見證人本來就是他的職責,自然不會拒絕張大勇的邀請。
第二日張大勇帶著銀票在林勤的目送中離開家前往村口和李村長還有李大毛匯合。
張大勇到達村口的時候李大毛和李村長已經架著牛車等著了,張大勇說了句來晚了就跳上了牛車。
到達鎮上後,張大勇先去了錢莊將銀票兌換成銀子,不過他並沒有將一百兩銀子都取走。而是拿了五十兩,其中三十五兩自然是用來買田地的,剩下的則是放在家裡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五十兩張大勇重新存在了錢莊,將票據小心收好,張大勇才離開錢莊,李大毛焦急的等在錢莊門口,看到張大勇出來就急吼吼的迎了上去。
“大勇,錢拿出來了???”李大毛問道。
“嗯,我們去縣衙辦手續吧。”俗話說得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張大勇自然不會再這裡就將銀子給李大毛。
李大毛和張大勇還有李村長一同去了縣衙,找到了專門掌管田地的司農。
“大人好,小的是狀元村的村長,今日帶村民過來辦理田地更替的手續。”官府裡的老爺們哪怕沒有品級一個個也都是眼高於頂的,要是直接讓張大勇或者李大毛出聲,對方會不會理人都是個問題。
司農隨意的看了一眼李村長,淡淡的說道“錢財都談好了沒有???”有些人錢財沒談好就過來辦手續,弄到最後雙方又爭吵起來煩得不行,所以每次有人過來辦理手續的時候司農都會詢問一聲。
“已經談好了,已經談好了。”李大毛搶話道。
司農隨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那把田契拿過來吧,還有新持有者的身份證明也拿過來。”
李大毛聞言從衣襟內不舍的拿出田契交給司農,關於要身份證明這件事昨日李村長已經和張大勇說過了,所以早上出門的時候張大勇就帶在了身上,將身份證明拿出遞了過去。
司農拿到田契和身份證明確認了一番沒有問題,才對著張大勇問道“你要辦紅契還是白契???”
紅契上蓋有官府出具的印章,代表這張契約是官府認可的,如果契約損失可以來官府補辦,並且不能除本人之外的人進行販賣。這樣很大程度上減少了有人偷走契約私自販賣田地的可能性,當然想要辦理紅契的話是要交一兩手續費的。
所以不少人為了省錢就會選擇辦理白契,白契雖然同樣是官府開具,但上面並沒有印章,如果丟失就不能補辦,並且白契是可以私下交易的。
“辦理紅契。”紅契和白契的區別李村長已經和張大勇說過了,張大勇自然不會省這一兩銀子。
張大勇直接往司農的方向遞了二兩銀子,一兩是手續費,而另外一兩就是給司農的好處了。雖然司農不是什麽大官,只是個從九品,但關於田地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負責,其中就包括了每年的稅收。所以哪怕不能和對方交好,也絕對不能和他交惡,萬一他在收稅的時候給你下絆子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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