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聲摸了摸他的腳:“我給你找雙厚襪子。”
林霰坐在床邊等他,接著上面說:“趙祁鄯之於吳東,猶如霍伯伯之於南林。吳東有七個州,與南林不同的是,吳東七州勢力相當,每家都想做這個領頭羊。趙祁鄯今年八十三歲了,他活著大家你好我好,一切聽他號令,可他若死了,吳東七州不日便會分崩離析。其他人跟皇室有沒有利益糾葛,也沒必要為了趙珩得罪皇帝,到那時,吳東便不足為懼。與其說皇帝一直在放任吳東,不如說,他一直在等趙祁鄯老死。而一旦吳東七州發生內亂,朝廷下手收回軍權,那一切就都名正言順了。”
霍松聲恍然大悟:“難怪老皇帝怎麽都不肯立太子,除了想自己專權,也有很大部分是因為這個吧。”
還有一句話,霍松聲沒問出口,既然早知道動趙珩,吳東會反,那為什麽不乾脆等趙祁鄯死了再動手,這樣勝算不是更大,而且也不會掀起更大的內亂。
林霰換了一雙細絨襪,暖和不少,他拿腳戳了戳霍松聲的肚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霍松聲托住他的腳腕:“你就這麽了解我?我一個表情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麽。”
林霰抽回腳,俯身將鞋穿上:“正常人的思維罷了,你是想說,我現在就逼反趙珩為時過早,還會造成不必要的鬥爭。”
霍松聲揉著後脖子,尷尬的眥著嘴。
林霰轉過身,擰了把霍松聲頰邊的肉。
霍松聲“嗷”一嗓子:“你家暴啊!”
“我沒使勁兒。”林霰無奈的彈了彈霍松聲的額頭,然後說,“趙珩在長陵勢力龐大,如果他不反,皇帝不會對他徹底失望,自然也不會那麽快啟用趙冉,這是其一。其二,南方內亂、吳東造反、溯望原又不太平,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也是霍伯伯重回長陵朝局的絕佳機會。”
霍松聲揉臉的手微微一僵,有些意外地看著林霰。
林霰撓撓霍松聲的下巴,逗他玩似的,可說出來的話卻重逾千斤:“趙淵從你們這裡拿走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討回來。”
霍松聲從沒想過這麽多,當年霍家以軍權換軍權,才讓霍松聲去鎮守漠北,而霍城退隱南林,可沒有哪個將軍甘願以這樣的方式離開自己的戰場,這麽多年,霍城雖然從未提過,但霍松聲知道,他爹有多懷念上陣殺敵的感覺。
林霰為了洗刷靖北軍的冤屈,忍辱負重回到長陵,步步為營、日夜謀劃,霍松聲沒想到,竟連霍家也一並算在他要追討的血債裡面。
霍松聲覺得自己的胸腔在發出轟鳴,他有點開心,還很感動,林霰為他做了這麽多,他不知道怎麽對他好才夠。
霍松聲逮住林霰的手腕,將人拽到腿上,原本想親他,湊上去時臨時改了道,他將頭埋在林霰脖頸間,摟著腰,深深地嗅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林霰垂落的眉眼間盡是溫暖的顏色,他環抱著霍松聲,拍拍他的後肩:“過了今天就又長一歲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霍松聲拿林霰脖子磨牙,虎牙尖尖使勁蹭林霰的皮膚,說話甕聲甕氣:“再長大我也比你小,你就得讓著我。”
林霰覺得自己根本沒佔到便宜,好笑地問:“我什麽時候沒讓著你了?”
就連他們剛剛重逢的時候,霍松聲明明沒認出他,林霰也是對他展現了最大的容忍和退讓。
霍松聲心都軟了,在林霰身上亂拱,將自己的頭髮都弄亂了。
林霰推開他一點,注視著霍松聲的眼睛:“霍伯伯那邊我已經說過了,他也答應會回來幫我和晏清。”
“那麽厲害啊。”霍松聲好奇道,“你怎麽跟他說的,他怎麽就答應賣身給你了?”
林霰故作神秘:“我送了他個小禮物。”
“是什麽啊?”霍松聲掐林霰的腰,“別賣關子。”
林霰就是不跟他說:“讓霍伯伯拿給你看,跟你說了你要跟我鬧。”
霍松聲不樂意了:“我怎麽就鬧了,你別總說我鬧,我很沉穩的好不好。”
“我給你爹準備了禮物,沒給你準備,你不得跟我鬧啊?”
林霰笑了笑,想從霍松聲身上下來,霍松聲沒讓。
“那你現在補償我。”
林霰推開霍松聲的臉:“我餓了,去吃飯。”
霍松聲才不要呢,腿一勾將林霰按進床褥裡,剛穿好的衣服叫他弄亂了,他捧著林霰的臉,不依不饒的咬他的嘴唇。
林霰和往常一樣放縱霍松聲的動作,等霍松聲將他親熱了,再一點點試探著回應他。
林霰回應霍松聲的次數並不多,主動親吻他更少,像是不想在霍松聲的記憶裡留下更多的痕跡。可每次他一回應,霍松聲都會更加激動。
霍松聲喘息粗重,吻的很急,糾纏的唇齒間有侵吞帶來的水漬和一些聲響。
霍松聲睜眼去看林霰,發覺他很動情,也很忘情。
這樣的林霰不多見,很少有,讓霍松聲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
等林霰也睜開眼睛,霍松聲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那大概可以歸結為佔有和掌控的情緒,再一次讓霍松聲血脈賁張。
庭霜:我只是讓著你。
第一百零七章
霍松聲稍稍退開一點,手指輕撫過林霰的眼睛,他說話時氣息滾燙,盡數撲在林霰的唇齒間:“好凶啊,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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