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鏡傻眼了。
他以為的夢,難道……是這個身體殘留的意識嗎?
“大師兄生氣了嗎?”
陳玄融啞然失笑,“他最疼你了,哪裡會跟你生氣。你大概不記得了,你小時候都是他帶著你,你還尿過他的床呢。”
唐鏡,“……”
尿床這種黑歷史,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啊……
這個不爭氣的唐十一!
正尷尬著,就聽窗外傳來扇動翅膀的聲音,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老二!”
陳玄融連忙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扇,就見剛才唐鏡在梅樹那裡看到的那隻木鳥正撲騰著翅膀落在窗台上。
看見陳玄融身後的唐鏡,它還歪歪頭,好像在跟他打招呼。
陳玄融有些緊張的看著它,“是……有什麽事嗎?”
木鳥轉過頭看著陳玄融說:“師父讓你們到法壇去。”
陳玄融轉頭看一眼唐鏡,有些意外,“現在嗎?我們倆都去?”
“現在!”木鳥斬釘截鐵的說:“都去!”
大師兄後面也會出現的~
#第三個夢
第27章 神仙洞府
唐鏡在去法壇的路上,知道了一件事:法壇不僅僅是他們做法事的地方,也是接待訪客的地方。因為外人是不能進芥子園的。
陳玄融說:“這是師父定下的規矩。”
“那和粟師伯呢?”唐鏡問他,“他能進芥子園嗎?”
“不清楚。”陳玄融撓撓頭,“和師伯也沒來過啊。他有事找師父,也都是在法壇這裡等著見他。”
唐鏡對此,只能理解為嚴壑對自己的領地比較看重吧。
被稱為法壇的地方其實是一棟獨立的院落,後方就是一望無際的竹海,即使是在這樣的深冬,也依然蒼翠欲滴。
院落不大,正屋兩側是廂房,有回廊呈環抱狀通向大門,石徑彎彎曲曲穿過庭院,幾簇芭蕉,三五座怪石點綴著這座純中式的小院,院門外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清淨。
正屋大門開著,門外站著兩個和粟帶過來的小道士,見陳玄融兄弟過來,行了個拱手禮。嚴壑的弟子輩分高,他們都要稱師叔的。
唐鏡還沒進門就看見了和粟,他一側坐著面沉似水的嚴壑,另一側的蒲團上坐著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姑娘,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好像並不怎麽樂意出現在這裡似的。她身後坐著一對中年男女,應該是她的父母。
看見又有兩位年輕的小道士進來,一家三口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陳玄融帶著唐鏡給嚴壑和和粟行禮,嚴壑看了看兩個徒弟,對那對中年夫婦說:“這是我的兩個徒弟,都是年輕人,好說話,讓他們帶著令千金去門外走一走吧。”
年輕姑娘知道這是他們有話要說的意思。她也不樂意坐在這裡聽他們說話,有些好奇的望向兩個年輕道士。
陳玄融行禮,帶著唐鏡和年輕姑娘走出了正屋。
年輕姑娘一走下台階,立刻冷得打了個哆嗦,手忙腳亂地把披在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一邊喃喃念叨:“你們這裡好冷啊……你們不冷嗎?”
陳玄融和唐鏡都隻穿了薄的道袍,跟臃腫的年輕姑娘比起來,確實帶了幾分仙風道格的味道。
唐鏡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也確實感覺到了寒冷,但後來陳玄融給他換了新的道袍,芥子園這些地方又都有道門的法陣護持,唐鏡不知不覺也把冷不冷的問題給忽略掉了。這會兒看見哆哆嗦嗦的年輕姑娘,才恍然間意識到她這樣的狀態才是正常的。
陳玄融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羽絨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手爐遞給她,“先拿著用吧。”
年輕姑娘接過來,見一個紫檀木的小盒子,大小也就是粉盒的大小,上下兩片都鏤著雲紋,裡面似乎有兩個小珠子滾來滾去的。但花紋細致,從外面又看不見什麽。她拿在手裡裡,倒是渾身上下都暖起來了。
“謝謝啊。”年輕姑娘有些訕訕的,“你們是在這裡修行的道士嗎?”
陳玄融不怎麽樂意搭理她,唐鏡隻好在旁邊回答,“是啊,你們來這裡,是有什麽事嗎?”
年輕姑娘垂眸,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求助唄。他們都覺得我中邪了。”
師兄弟一起轉頭看她。
陳玄融聽到“中邪”兩個字,終於來精神了,“什麽意思?你身上發生什麽怪事了嗎?”
姑娘鬱悶的看著他。
姑娘名叫付青青,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但過了年就三十了。她是市醫院婦產科的大夫,工作做的不錯,年紀輕輕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要說她的生活有什麽不完滿的地方,那就是她對成家這件事有著非常強烈的抵觸情緒。
陳玄融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挺正常的。現在好多人都非常享受單身生活,自己買房買車,挺逍遙的呀。不結婚就不結婚唄。”
經濟獨立,不想結婚,至少證明這姑娘本身是非常有能力,也非常有主見的。在陳玄融看來,這不是好事兒嗎?
唐鏡也一臉不解。付青青都已經快三十歲的人了,她想做什麽,當然要聽她自己的,這跟“中邪”也壓根扯不上邊啊。
付青青聽他們這樣說,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是啦,我並不是崇尚單身生活……事實上,我還是挺想結婚生孩子的。我是婦產科醫生,我非常喜歡小孩子,也……也想要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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