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鏡,“……”
“先放這裡。”林懷武說:“大師兄在頂樓等你,你先上去吧。”
唐鏡點點頭,心情複雜地上樓去了。
他一走,師兄弟兩個的臉也耷拉下來,林懷武很不講形象的往台階上一坐,抬起頭有些無助的望向袁錄,“十一真的把咱們都忘了。”
袁錄也注意到了唐鏡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那種生疏的態度,他思索了一會兒,小聲問林懷武,“我在網上查過,都說頭部受傷,或者遇到比較大的打擊會這樣……你說十一在山上,能遇到什麽打擊?”
林懷武茫然,“是啊,山上有老二,還有師父呢。”
袁錄想了想,“老二是個棒槌,一門心思只知道跟著師父跑,問他沒用。你說,找個時間問問小師叔行嗎?還有老八、老十。他們下山的時間比咱們晚,說不定能知道點兒什麽。”
林懷武一下跳了起來,“那趕緊去!”
師兄弟兩個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裡打電話。打電話這事兒也要瞞著唐十一,讓他知道的話,好像有點兒不大好,像背地裡打聽他的秘密似的。
唐鏡不知道在他走後,兩位師兄弟暗中又有什麽計劃,他只顧著想等下見到周重明了要從哪一個問題開始問起。
機會難得,一些陳玄融解答不了,他又不敢去問嚴壑的問題,現在都可以從周重明這裡得到解答。
這棟房子的頂樓被周重明打通,布置成了一個空曠的,專門練功學習的地方。
房間鋪著深棕色的木質地板,襯著雪白的牆壁和牆壁上掛著的寫有一個“道”字的條幅,讓唐鏡恍然間有一種又回到了蓮花峰法壇的感覺。
唯有鋪在地板上的淺色地毯,和窗外的景色,讓唐鏡感受到了一種不同於道觀裡的溫暖平和的生活氣息。
周重明盤腿坐在地毯上,已經在等著他了。
開始上課之前,周重明照例是要探一探唐鏡的深淺。
唐鏡屬於半路出家,仗著先天條件好,精神力強悍,學什麽都比別人快。陳玄融也因此認定了唐鏡的失憶其實並沒有那麽徹底,對於以前學過的東西他多少還是留有一些印象的,否則不會學什麽都快,可以說一點即通。
但周重明一出手,就知道了唐鏡和唐十一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舉個例子,如果說普通人的精神力好比拇指粗細的一束龍須面,唐十一的精神力就是超市貨架上一袋兩斤裝的龍須面,而唐鏡的精神力,從面條的數量上看或許與唐十一相仿,但他的每一根面條都有筷子那般粗細。
這種區別是非常可觀的。周重明不敢隨意出手試探師父的深淺,但至少他沒有在自己的哪一位同門身上看到過這樣強悍的實力。
周重明忍不住歎了口氣。
難怪這小子能夠突破不同的世界,最終附著在唐十一的身上。也唯有這樣強悍的精神力,才能抵擋住在時空之中穿梭的損耗吧。
不管怎麽說,保住唐鏡的一條命,提升他的自保能力還是很有必要的。萬一……
他想,萬一唐十一能回來呢?
哪怕他最終也不能夠回來,要想查清楚唐十一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是需要唐鏡來配合的。
唐鏡變得更加厲害,對他這個大師兄來說,有益無害。
一番試探之後,師兄弟兩個正式進入了教學模式。
而樓下的林懷武和袁錄則開始一個一個的打電話。嚴壑的師弟,他們的小師叔帶著老八和老十去了南方遊歷,如今正在福建一帶跟道友們切磋。
小師叔年齡比周重明也大不了幾歲,性格又開朗。之前還在天門山上的時候,他跟他們這些晚一輩的師侄相處起來就十分融洽。他們師兄弟當中好像沒有誰不喜歡小師叔的。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接電話的人卻是老八。他說小師叔去跟當地道教協會的道友們開會去了,出門的時候沒帶著手機。聽說唐十一失憶,他嚇了一跳。
他們出來了幾個月,天門山上有什麽消息,他們完全不知道。
他們畢竟是修行的人,有事的時候會跟門派聯系,沒什麽事兒的時候不會像普通人那樣三天兩頭的就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聊一些吃好了嗎睡好了嗎這樣的閑話。
林懷武和袁錄就問起他們下山之前唐十一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老八的性格有些像陳玄融,都是那種專心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學生。他的性格也有些內向,師兄弟之間的八卦,基本上他都不知道。
林懷武和袁錄主要想問的是老十。老十跟唐十一同齡,就比他大幾個月,在一眾師兄弟當中,就數他們倆年齡最小,學習的進度也差不多,平時上課,嚴壑也樂意把他倆放在一起。
老十的性格有些像林懷武,都是比較活潑的類型,他跟唐十一走的也近,或許會知道一些別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
老八跑去喊了老十來接電話,老十聽到唐十一失憶的消息,以為他們在跟他開玩笑,怎麽都不肯相信。
後來倒是信了,但他抱著電話就嚎了起來……
袁錄和林懷武一臉無語的聽著他在電話裡哭。等他哭夠了,開始一樣一樣嘀咕跟唐十一有關的事情,什麽小時候死活不肯吃胡蘿卜,飯菜裡的胡蘿卜都偷偷撥進他碗裡啦……
什麽趁著師兄們不注意,逼著他幫忙寫作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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