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快幫我找到靈石吧,我不想在這了。”
顧卿然如遭雷擊,這又怎了啊?自己也沒惹到他啊,小魔頭要是走了,那這任務不鐵定失敗了嗎?在虛無深淵待上幾百年,那不得憋成精神病啊!
想到這,顧卿然趕緊湊過去套近乎,奈何剛觸碰到黎疆,黎疆就如避蛇蠍般躲得遠遠的,眼中都是戒備和疏離。
這眼神看的顧卿然很不舒服,自從黎疆上山以來,自己可以說是對他掏心掏肺的好,不僅為了他跟白褚寧吵架,甚至連授業仙師都給得罪了,要什麽給什麽,說什麽聽什麽,怎麽到頭來都沒有感化他半分呢?
這裡人多眼雜,顧卿然怕說得多了被人聽去,隻得道:“算了,改日再說吧。”
一行人休息一會,顧卿然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動身吧,最好能找到個山洞容身。”
因為這裡常年都有人類的活動軌跡,所以植被不算茂盛,在林間走路不算太艱難,沈玉澤和陸灃走在最前面為他們開辟道路,顧卿然則是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那些弟子們閑聊,可可走累了就回到鎖靈囊裡偷懶,黎疆就只能孤零零的走在最後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下來,峰巒疊嶂的山上視線非常不好,整個隊伍的進程也逐漸放慢,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了,顧卿然對前面的沈玉澤道:“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吧,要是不生火,等下會有野獸尋上來的。”
沈玉澤跑到高處望了望,前面影影綽綽的,像有個湖泊,在樹林裡生明火會引來山中的猛獸,但是在河邊的話就會好一點,視線也會開闊些,沈玉澤道:“仙尊,前方有個湖泊我們可以在河邊修整一晚。”
“好。”
夜間的風有些硬,吹得顧卿然鼻尖兒都涼了,他攏了攏衣物,跟上沈玉澤的步伐。
到了地方,陸灃帶了幾個男弟子去找柴火,沈玉澤則是翻找著乾糧,走了一天,大家肯定都餓了。
黎疆看顧卿然坐在冰涼的石頭上,裹著裡懷很冷的樣子,遲疑一下,還是脫下外袍一把甩在顧卿然腦袋上,然後轉身去拾柴火了。
顧卿然把外袍從腦袋上拿下來,也不客氣,直接披在了身上,管他什麽態度,這時候可不是硬氣的時候,不然遭罪的可是自己的身子,他才沒那麽傻呢。
楚盈盈和幾個女弟子負責鋪睡袋,可這臨水的地界就是很潮濕,被子剛鋪上去就染上水汽,其中一個女弟子埋怨著,“哎,今晚又不好過了。”
“沒辦法,歷練是不允許禦劍的,堅持下吧。”
“我記得去年咱們夜宿在懸崖下,哇,那個蝙蝠有那麽大,嚇得我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楚盈盈想起什麽,哈哈笑著,“我們都跑掉了,就你嚇得動不了,蝙蝠差點就飛到你臉上!”
“哎呀呀,別說了。”那女弟子像想起什麽可怕的事,打著冷顫道:“我可不想再回憶了。”
“哈哈哈哈。”
顧卿然縮在黎疆的衣物裡,隻覺得寒風入骨,他現在真的很畏懼寒冷,現下不過才深秋,林間的風吹過來,那些女弟子還未如何,他就已經瑟瑟發抖了,連牙齒都在打架,這具身體可真是弱爆了!
不一會沈玉澤一行人回來了,他們將自己拾到的柴火都堆在一起,火苗漸漸竄起來,總算是驅走了一些寒意,顧卿然裹著外袍湊過來,感受著撲面的熱氣,緊繃著的身體終於能放松些了。
烤了一會火,顧卿然才發現黎疆不見了,他忙問著,“黎疆又去哪兒了?”
陸灃在火堆旁搓搓手,“他說去抓魚了。”
沈玉澤:“抓魚?這麽黑,河水那麽涼,他外袍還在仙尊這,不會凍壞了嗎?”
陸灃看顧卿然在身側,硬是將挖苦的話憋了回去,不屑的撇撇嘴,“不清楚。”
“我去看看。”顧卿然將外袍套上,碼著河邊向前走,深山的夜好像格外的黑,離了火光視線沒那麽明朗,只能靠著稀疏的月光來辨別腳下。
顧卿然磕磕絆絆的走著,走了一會才瞧見黎疆的身影,他並沒有挽著褲腳在河裡捉魚,而是坐在河邊的石頭上,一動不動像座雕像一樣,看起來孤寂又淒涼。
顧卿然加快了步伐,走到黎疆身邊他都沒能發覺,顧卿然悄悄的蹲在他腳邊,也看向他目光所及之處,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清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這種月黑風高的夜讓他莫名有點害怕。
“你瞅啥呢?”
黎疆猛然回神,看到顧卿然蹲在自己腳邊,他又冷漠的轉過頭去,“你來幹什麽。”
“小澤說你來抓魚了,哥怕你凍著。”顧卿然說著就佯裝要將外袍還回去,卻被黎疆一把按下,他手指輕輕一勾,河水中的魚就躍上來一條,撲騰撲騰的落在顧卿然腳邊,鱗片在月光的映射下閃著銀色的光輝。
“下山歷練時,除了除妖以外,衣食住行是不允許使用法術的。”
“哦。”黎疆平淡地說,“那又怎麽樣?逐我下山嗎?”
顧卿然往過挪了半步,諂媚道:“當然不會,有哥在誰敢動你!”
“我想自己坐會。”
“這多冷啊,去那面烤火吧,可暖和了。”顧卿然將腳邊的魚拎起來,“邊聊天邊吃烤魚,不比你在這吹冷風好多了?”
見黎疆無動於衷,顧卿然用另隻手拉著他,“起來起來,跟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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