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經無法挽回,黎疆希望可可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就像蘭虞希望的那樣,做一隻無憂無慮的小獸。
黎疆想,他會照顧可可的,哪怕將來離開禦風仙門了,他也會帶著可可的。
沈玉澤見他們還有事情忙,便尋了個托詞先走了。
再去九宮閣的路上,顧卿然問道:“你告訴他蘭虞已經不在的事了?”
黎疆低頭看著石條路,“瞞不住的。”
顧卿然搖搖頭,“那他一定很傷心,是不是捂著熊臉哭個不停?”
黎疆歎口氣,“他問我是誰殺死他母親的。”
“你告訴他了?”
“沒有,我不想讓他一直生活在仇恨裡,那是他的父親,這太難抉擇了。”
顧卿然點頭表示讚同,也想著趁機給黎疆洗洗腦,“對啊,一生都背負著那麽重的枷鎖,會很累的。”
看黎疆沒理他,顧卿然又開始化身人生導師,“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的,我們為何不能開心的過呢?我看得出來,你想救你父親是真心的,但你也不想打破現在仙魔之間維持了幾百年的平衡吧?”
“平衡?”黎疆眼神驟變,面上憤然,“你覺得魔族現下被困在北荒是平衡?難道你也覺得魔族生來低賤,就該被困在不見天地之處,好讓你們仙門之人眼不見為淨?”
顧卿然沒想到自己平平無奇一段話可以叫黎疆生了這樣大的氣,他忙解釋著,“我沒有,我沒那個意思的。”
黎疆垂眸,顧卿然正仰著小臉看他,粉面朱唇,還在迫切的解釋著,“其實,我對魔族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比如你,對我就挺好的。”
黎疆耳邊飄渺空洞,眼中只剩下那抹翕動的丹唇。
“你千萬別這麽想,是我一時失言了。”顧卿然還在想該怎麽將自己的話圓回來,黎疆卻紅著臉率先走了,他又小跑著跟上,“哎,我沒說完呢,你別生氣了唄?哥錯了還不行嗎?”
到了九宮閣,他們打算先從第一層找起,顧卿然抱著兩大摞的書籍,‘嘭’的放在黎疆面前,“先看這些。”
黎疆沒做聲,默默拿起一本開始翻閱,顧卿然坐在他對面,也裝模作樣的拿過一本,這種類似地理圖志的東西他看著就發困,仿佛又回到枯燥乏味的大學課堂。
顧卿然坐了一會就開始不老實,東倒西歪的像個不倒翁,黎疆抬眸看他,“真是不懂你怎麽當上仙尊的。”
“我師父指定我看著白褚寧的,他心浮氣躁,做事極易衝動,所以需要我在一側督促管教。”
“我怎麽覺得需要被管教的是你。”黎疆雖對白褚寧充滿敵意,但這話說的算是中肯,因為顧卿然無論從哪兒看都與沉穩不沾邊,相比之下白褚寧倒還靠譜些。
“人嘛,總是會變的。”顧卿然將書籍放在一邊,順順衣襟便躺下去,“最近你多給可可帶些好吃的,希望他能早些從悲痛的情緒中走出來。”
“俞少青的事,你有跟姓白的說嗎?”
“沒。”顧卿然翹著腳,白面勾著銀絲線的靴尖就在黎疆眼前肆意的晃著,“我們除了那頭狼沒什麽證據,說了白褚寧也不會信的。”
“嗯,那倒是,俞少青好歹也是朔風仙門的尊主,僅憑一面之詞是不會有人信的。”
“當時情況太過於危急,那個洞裡的一切都毀了。“顧卿然道:“可即便沒有毀的完全,那也無法證明在那裡設下血陣的就是俞少青啊。”
俞少青這個人顧卿然從沒見過,所以他旁敲側擊的跟白褚寧打聽過,他最初只是朔風仙門的內門弟子,但是他為人心細如塵,又能言善辯,用現在的話說,是一個比較有能力、有手腕的人。
當時他很受朔風尊主的賞識,一路提拔他成為朔風仙門的第二把交椅,後來尊主死了,他膝下又無所出,自然而然俞少青就成了朔風的尊主。
白褚寧還說,俞少青快成親了,是與玄令宮蒼羽的妹妹,蒼婼。
還記得陸灃曾經說的,玄令宮是當下仙門中的佼佼者,仙門壯大,每年都有眾多學徒入山學法,可謂人丁興旺。
玄令宮還特別有錢,據說仙門異常雄偉壯觀,連石階都是經過細細打磨,連房簷上的點綴都鑲嵌著玉石呢。
顧卿然呵呵一笑,“俞少青這不就是嫁入豪門了嗎?”
黎疆勤學好問的勁兒又上來了,“什麽是豪門?”
“就是特別有錢有權有地位的人家,嫁進去就吃穿不愁。”
“那千芙是豪門嗎?”
“……”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冷的像哈爾濱的冬天一樣,是我寫的東西讓小可愛們無語了嗎?嗚嗚嗚嗚。
第41章
顧卿然一揮手, “我怎麽可能那麽膚淺!”
“你毫不猶豫的應下了婚約,為著什麽?”黎疆看似不經意的翻著書籍,心尖上卻如萬馬踏過般, 他很想知道答案, 卻又不想知道答案, 他很怕顧卿然說喜歡。
他喜歡她。
要是真的得到這個答案, 黎疆真的會難受死的。
想起千芙,顧卿然哀歎著, “我沒毫不猶豫,我猶豫了的,畢竟沒有感情基礎的兩個人,上來就說成親, 怎麽說也有點草率。”
“那、那為什麽?”黎疆聲線微顫。
“拖了幾百年的娃娃親, 當時白褚寧和樂姝又在一邊添油加醋的吵鬧,吵的我腦袋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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