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然好像懂了,“這不就是集天地之靈氣而生的靈物嗎?”
他接著道:“後來民間鬧了瘟疫,村民苦不堪言,哀鴻遍野,燭九陰恰好行至於此,因有蛇之本性,他便去林間尋來與之相克的草藥解了瘟疫之毒。”
因此結識了民間的醫者,段慕安。
黎疆將書向自己這側扯了扯,好奇道:“他動情了?”
“蛇是沒有感情的。”
故事的發展並不是他們設想的那般,燭九陰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無論親情、友情,還是愛情,相比其他人而言,他那顆跳動著的心只是個擺設而已。
可偏偏這樣一個人深深吸引了段慕安,但燭九陰卻對他的癡纏表現的很厭煩,他不過是想一個人遊歷山河,優遊歲月,慢慢參透世間的真諦。
他走了。
段慕安就苦苦尋了十幾年。
顧卿然不禁感歎,“哎呀,沒想到竟是虐戀!”
黎疆,“然後呢?”
顧卿然繼續翻,可這本書上的記載並不全面,隻說那日有佳人出嫁,空中陡降天雷,許多人見到有一大蛇盤踞於上空,天也暗了,等晨曦再次到來時,一切都變得平靜。
大蛇不見了,花轎被雷劈的只剩漆黑的木架。
“你看,這還有畫像。”
黎疆湊過去看,畫像又小又模糊,完全看不清,關於整件事的記載也不過寥寥數筆,還是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看來凡間的人對這件事並不重視,或許他們以為這不過只是傳說罷了。
顧卿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燭九陰都被困在海底三千年,那段慕安呢?”
“欸,你讀的書多,天譴會報應到凡人身上嗎?”
黎疆想了想,“不太清楚,書上沒講啊。”
“書呆子!書上沒講你就不會了呀!”
黎疆,“?”
“我估計啊,段慕安被雷劈死了。”顧卿然略感惋惜,“就算周遊再怎麽無情冷血,可看著即將與自己成親的人被雷劈成了齏粉,任誰心裡也不會好受的吧?”
黎疆,“既然無情,又為什麽會成親呢?”
顧卿然也搞不懂了,時間太過於久遠,這些書上記著的隻言片語導致劇情根本銜接不上啊。
他腦袋正在高速運轉著,周遊卻猝不及防的出來了,顧卿然暗道不好,剛剛忘記封住泥丸宮了,那些話周遊豈不是都聽見了?
周遊坐在案前緩緩的翻閱著書籍,看得極其認真,顧卿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去凡間泄憤?或者大開殺戒?而自己雖說是他的主人,可啥事都有萬一,萬一自己操控不了他呢?那豈不是會釀成大禍?成了千古罪人?
“這個,是我嗎?”周遊指著紙張上潦草的圖畫,一條類似於蛇的物體盤旋在山峰上空,也不知道是哪個瞎眼的畫家畫的,畫的跟個蚯蚓似的不說,山峰也圓潤的像駝峰。
“啊這,應該是吧。”顧卿然呵呵賠笑。
周遊又開始認真的翻閱,看他眉頭緊鎖,顧卿然吞咽下,扣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這,都寫的什麽?”看周遊迷茫的眼神,顧卿然霎時松了一口氣。
呼,裝的多有文化似的,原來是條文盲蛇。
“你還記得,段慕安嗎?”
“段、慕、安。”周遊念叨著,但面上卻依舊平靜如初,仿若這個人名並不能掀起他心中的滔天巨浪。
“你被封印在疾風嶺,很可能是因為人妖相戀。”
周遊抬起頭,不解道:“只是這樣?”
“差不多吧。”顧卿然咧著嘴角。
“可我覺得不該是這樣。”周遊起身,“他在哪兒,我去尋他。”
顧卿然趕緊攔著,“早沒了,這都多少年了,他是凡人,凡人之軀哪能跟你比呢?”興許灰都不剩了。
“死了。”
“嗯。”
周遊坐在那似有心事,見他一聲不吭顧卿然安慰著,“一切都過去了,有些事情該忘就忘了吧。”
顧卿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要是過往太過於痛苦,忘了也算種解脫。
“周遊,是他給我起的名字。”周遊擰著俊眉,看起來很痛苦,“為什麽會記得名字,而單單忘了他呢,怎麽會呢。”
周遊清俊的五官也變得扭曲,捂著頭嗓中發出痛苦的嗚咽,這種痛苦的感覺顧卿然也算深有體會,明明學過的題但考試時就是打死也想不起來,那時的他與現在的周遊其實差不多。
像要變異了似的。
“周兄。”顧卿然勸慰著,“你控制下情緒,咱們一時想不起來也無妨,慢慢來。”
周遊的氣息變得很亂,顧卿然察覺到危險的信號,這條蛇可別在這發癲,他嚇得趕緊將周遊收回泥丸宮,封死!
就讓他在裡面好好冷靜下吧。
顧卿然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什麽,黎疆歪著頭打量他,“在想什麽?”
“嘿嘿,我想趁這個機會出去玩,你說白褚寧會同意嗎?”
黎疆挨著他坐下,“他說的話你又不聽。”
“但是我需要他給我錢。”
“……”
顧卿然暢想著,“也不知道那個小鎮還在不在了,要是還在,我們去一定能找到線索的,然後拿著足夠的銀錢在民間玩兒幾天,想想就開心。”
“我們?只有我和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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