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褚寧恣意的叉著腰,趾高氣昂的示意他過來。
黎疆放下手中的茶盞,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扭捏的像一根麻花。
“叫什麽名?多大了?”
“黎疆,十八。”
白褚寧看黎疆確實資質非凡,便道:“來,讓我看看你是何根基,竟然可以叫顧師兄破例收你為徒。”
黎疆也沒多想,懵懂的遞上手腕,看白褚寧的手指要搭上了,顧卿然嚇得臉都白了,忙喊道:“等等!”
眾人又齊齊看向他。
“……”
“徒兒啊,你過來,坐我旁邊。”顧卿然拍拍自己身側,明目張膽的給黎疆遞過去一記眼色。
在眾人驚懼的眼神中,黎疆緩緩走過去,坐在了顧卿然身邊,挨的很近。
白褚寧一臉不悅,“師兄這是何意?”
顧卿然狠怕黎疆露餡兒,嚇得聲音都顫了,“他沒什麽根基,我只是念在他救過我,這才收他為徒的,師弟還是別給人家難堪了。”
黎疆恍然,他怎麽都忘了這茬兒,自己的靈力陰狠詭譎,與這些仙門之人自是差別極大,若是被搭上脈門,鐵定要暴露身份的。
“他來到這,有的是機會歷練,我看這孩子挺靈的。”顧卿然理理衣襟,遮掩著喝了一口茶水。
對於顧卿然就這麽輕飄飄的收個徒弟的事,白褚寧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剛要說什麽,樂姝來了。
看她風塵仆仆的走進來,衣袂飄玨,玲瓏碧玉,手上還拎著小藥箱,顧卿然頓時眼前一亮。
小說裡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豬腳登場了?
白褚寧微微頷首示意,給她讓了讓身位。
樂姝走到顧卿然身邊,先是施禮,然後將小藥箱放在塌上,瞄了眼黎疆,眼中雖有不解但也沒過問。
她撩起裙擺坐在床邊,探出手指,冷冷道:“探脈。”
顧卿然突然意識到,原主可是個仙尊,想必靈力非凡,萬一自己沒有將他的本領繼承過來,那豈不是玩完了?
正當他思索著,樂姝不耐煩的蹙著柳眉,嗔道:“別扭什麽!”
這一聲嚇了顧卿然一跳,原主不是身份尊崇的仙尊嗎?怎麽可以讓一個弱女子對他大小聲?
可他轉念一想,書中人物的關系都錯綜複雜,或許這女子的身份更加尊貴也說不定。
算了,看就看吧,反正顧卿然也想好了後路,要是靈力枯竭,他就說受傷所致。
樂姝的纖指探上顧卿然白皙的手腕,垂著眼瞼過了片刻,平淡地說道:“沒有大礙。”
顧卿然松了口氣。
白褚寧:“需要用藥嗎?
樂姝起身整理衣襟,“不用,進食,休息,即可。”
白褚寧:“謝謝師姐。”
師姐?!
這女人是白褚寧的師姐?!顧卿然有點轉不過彎,那跟原主相較,該是誰的輩份大一點?自己應該叫她師姐,還是師妹啊?
顧卿然分析著,這女子對他的態度非常的倨傲,也不謙和,輩份應是在自己之上的!
嗯,應該是。
顧卿然也跟著開口道:“謝謝師姐。”
眾人:“……”
所有人面面相覷,跟見鬼了似的。
最後還是白褚寧率先開口道:“師姐,師兄他,真的沒事嗎?”
現在樂姝也有點拿不準了,因為看脈象顧卿然的確沒事,可他竟然叫自己師姐?!傷到腦袋了?
樂姝擰著柳眉,堪堪的看了須臾,最後無奈道:“我去煎藥。”
說罷拎著小藥箱一陣風似的走了。
本來白褚寧還一幅負才傲物的模樣,現在看顧卿然變得很不對勁,眉宇間竟也爬上一絲擔憂,他掀起衣襟坐在床邊,溫聲道:“師兄,你到底傷到哪裡了?”
顧卿然眨眨眼,然後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黎疆,道:“你說吧,為師累了。”
黎疆:“……”
顧卿然聽聞在九丈崖還有魔族余黨的蹤跡,便想著去一探究竟。
至於他為什麽選擇一個人去,一是因為魔尊已然身死,那些余黨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二是世人皆不知魔族竟然有個小少主,可就算有所聞,他堂堂一介仙尊,還不至於被一個孩童嚇破了膽。
為了殲滅魔族余黨,顧卿然隻身一人下了山,結果中了埋伏,被黎疆生擒。
接下來的事顧卿然也都知道了,他們將原主擄到一個簡陋的山洞,黎疆更是打算問不出梵機靈石的下落,就直接將萬人敬仰的顧仙尊殺了,給這些道貌岸然的仙門之人一個下馬威。
或許在別人看來這個想法很大膽,很荒唐,很不知死活,簡直就是在向全天下修仙之人下戰書!
可黎疆並不在乎,他的父親死在這些人手上,這世上他已經沒有親人了,他沒什麽怕的了。
黎疆稍微篡改下事情始末,直聽的白褚寧一頭霧水的。
“老魔頭不是都死了嗎?師兄竟然還會被埋伏?”
“是啊,剩下的人四處逃竄猶如喪家之犬,如今連羅刹宮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下,他們還有那個能力?”
黎疆眸色一沉。
顧卿然見小魔頭臉色不對,心想這些人可別再拱火了,炮灰就應該有有炮灰的覺悟,在大boss面前還敢不知死活的嚼舌根,這不純純活擰了嗎?
“那個,我一時疏忽。”顧卿然笑著,趕緊打圓場,“他們也沒做什麽,他們,還是很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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