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下柔軟滑膩的肌膚,薄繭劃過的地方引起美人不自覺的顫抖,能明顯感到對方體溫的上升。秦隨看著那處骨節慢慢變成曖昧的薄紅,手下的力道不自覺更重。
沈惟舟長睫微顫,不解:“幹什麽?”
秦隨不答。
“你是不是有病”這幾個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沈惟舟試圖讓秦隨放手,而秦隨也只是不為所動。
宮女們的頭低得恨不得埋進地裡,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聾子瞎子。
於是沈惟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隨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血紅鳳凰扣,慢條斯理卻不容拒絕地扣到了他的腳踝上。
“不準摘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有狗
——
晚上還有一更久等了
第20章
沈惟舟回到拂雲軒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
秦隨親手給他扣上鳳凰扣,又看著他折騰半天就是摘不下來,內心的惡劣趣味好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對沈惟舟的要求百依百順,乖得像是隻衝主人搖尾巴的大狗狗。
然後等沈惟舟說要離開的時候,又像得了什麽皮膚饑渴症,非要讓沈惟舟陪著他批奏折,中途一直把他抱在懷裡,絲毫不避諱沈惟舟一起看奏折裡的內容,也不顧忌宮人驚悚到失態的眼神。
秦隨想乾的事誰也攔不住,他乾過的荒唐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但像今日這般寵愛一個人,確實還是第一次。
無數的消息順著大大小小的情報渠道流了出去,外面風起雲湧,但至少在此刻,秦隨和沈惟舟這邊還是安靜的。
下巴擱在青年的頸窩,帝王聲音懶散:“藥你隨時可以去取,朕已經知會過宮人了,你說一聲便是。”
沈惟舟當著人形抱枕,懨懨地應了一聲,第不知道多少次的開始想如何殺了這個狗皇帝。
秦隨似乎是察覺到什麽,也不生氣,低低笑了一聲,繼續批奏折。
兩個人一起痛苦總好過他一個人痛苦,批奏折這種枯燥無味的事,有懷裡這人在似乎也變得快樂起來。
他很滿意。
“……”
安秋明見沈惟舟回來第一時間就迎了出來,看上去高興極了,只是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裡是掩不住的擔心。
他在紙上寫到:“你沒事吧?”
沒來得及告訴安秋明一聲,讓他白白擔驚受怕了這麽些時候,沈惟舟也難掩愧疚。
“我沒事。”青年溫聲,眉眼間的笑意讓人跟著不由自主地心情好起來,“沒什麽人來找麻煩吧?”
沈惟舟還是擔心姬蘭若會派人來找麻煩。
畢竟是自小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公主,身邊的人都順著自己,突然出現了不順著自己的人打了自己的臉,必定是要找回場子來的。
安秋明聞言搖了搖頭。
“沒人過來。”
“……不,陛下派人來過。”安秋明筆尖微頓,還是寫了下去,“陛下說你想要什麽藥自己去挑就是,不拘品質分量,你想要的,他都能給。”
“都能給?”
沈惟舟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安秋明以為的羞惱之色,甚至連該有的訝異也沒有多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他還是那副溫潤冷清的模樣,像是把所有人都放在心上,又像是根本沒人能入他的眼。
沈惟舟輕笑一下:“好事。不要白不要。”
“今天有些晚了,明日你就去取藥,把你覺得有用的都順過來就行,不用跟他客氣。”
安秋明沉默片刻,在紙上寫了一個“好”。
“對了,”見沈惟舟似是帶著幾分倦容的好看眉眼,安秋明攔住了他去拿書的動作,“我今天配了一些藥,對你的身體有益無害,但因為是第一次用,所以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我也不能保證。”
“藥浴即可,口服的藥需要明日看過陛下的私庫再做決定,你要試試嗎?”
沈惟舟看著安秋明遞過的紙,笑容淡了下來。
“好啊。”
披風被取下,夕陽的余暉映在沈惟舟的側臉,精致美好的像是一幅被精心勾勒過的畫卷。
他接過安秋明手中的筆,輕輕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筆鋒張揚,瀟灑恣意,鋒芒畢露。
一手漂亮的好字。
——跨死便橫生。
“那就開始。”
—
安秋明的動作很快,他告訴沈惟舟可以了的時候,也不過是夜幕初臨,剛剛挑燈。
不喜歡有人在身邊看著自己,沈惟舟屏退了宮女,又婉拒了安秋明在側的請求,自己一個人去藥浴。
“可能會有點疼。”安秋明用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看他,顯出幾分可憐,“我在旁邊能幫你一下。”
沈惟舟搖搖頭:“不必。”
再疼能有多疼。
毒發時萬蟻噬心深入骨髓的疼痛他都熬過來了,還怕小小的藥浴?
安秋明沉默:“那你忍著點。”
打發走了其他人,沈惟舟寬衣進入滿是藥材的浴桶。
屋內地暖很足,就算是穿著單衣也不會覺得冷,再加上浴桶裡又都是滾燙的熱水去激發藥性,沈惟舟那萬年不變的瓷白膚色上終於泛起了輕輕淺淺的薄紅。
臨入水前,沈惟舟低頭看著自己右腳踝上的血紅鳳凰扣良久,還是沒有把它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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