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昏古七和舟舟貼貼。]
[有沒有一種可能,秦隨是失血過多暈過去的。]
[6,一群戀愛腦hetui!]
看了一眼彈幕沒得到任何有效信息的沈惟舟面無表情地關掉它,然後起身環視一周,發現屋子裡並沒有其他人,但留下了一爐正在煮的藥材。
旁邊桌子上就擺著一碗藥汁,沈惟舟抬起來聞了聞,沒喝,隨手給自己倒了茶,一杯又一杯,直到茶壺見底。
又看了一眼倒在床邊衣衫不整的秦隨,沈惟舟抬起手,微微出神。
手腕上系著一根紅繩,紅繩的正中是一顆純金的轉運珠,珠子上刻著繁複漂亮的圖案,還有兩個小篆。
秦。
昭。
誰給他戴上的顯而易見。
坦白說,要不是沈惟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秦隨,他或許真的會以為秦隨是個戀愛腦味的狗皇帝。佔有欲強愛吃醋,還喜歡給他身上戴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還他一樣他就再送一樣,像是在圈定什麽,又像是在綁定什麽。
仿佛蠢呼呼又要佯裝凶狠的小狗,在用一些很笨拙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喜歡。
摒棄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念頭,沈惟舟把秦隨扶到床上,手從男人背後拿出來的時候微微一怔。任由秦隨的呼吸打在他的頸窩,沈惟舟垂眸朝秦隨背後看去,眼底浮現出一抹冰冷之色。
恰在這時,外間一聲厲喝傳來:“不能殺!”
燕無雙有些悲哀,但她想想燕國現在的形勢,還是咬牙:“風九禦身上已經有黃鶴引了,盛空陽手骨盡碎救不回來,狀似瘋魔,這些已經夠了,他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鄴昌。”
齊景軒還要說什麽,夜鶯忍著疼拽住了他,沉默地搖頭。
燕無雙是對的。
現在雲子衍和盛明儒以及燕帝之所以被牽製是因為秦隨掌握住了他們的弱點,就像秦隨在乎沈惟舟和秦國一樣,他們也同樣有他們在乎的地位權勢金錢,而且他們自以為抓住了秦隨的把柄,殊不知比起秦隨,他們的弱點更多。
他們想用秦隨的弱點來威脅秦隨,但秦隨先下手為強,打了個時間差,用他們的弱點逼迫他們不得不放棄針對秦隨的計劃。
他們現在是安全的,但是這個安全的時間隨時隨地都在縮短,而且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消失殆盡。
無疑,殺了盛空陽和風九禦就是減少他們喘息時間的催化劑,他們若是出事,薛家天算宗會瘋,雲家和燕帝會渾水摸魚,把秦隨一行人都留在燕國。
夜鶯不能因為報仇而讓秦隨陷入險境。
如果秦隨出事,於君臣為不忠,於朋友為不義,那夜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齊景軒語氣慘然:“可是看著你,我不甘心。”
夜鶯只是沉默。
門邊一個有些輕的聲音傳來:“他們人呢?”
齊景軒和夜鶯神色一肅,下意識警惕起來,待看到門邊倚著的青年之時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訝色。
燕無雙被突然響起的人聲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舟舟?你醒了?”
安秋明站在一邊,感受到青年冷淡又審視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調整好表情,朝他笑了笑。
沈惟舟收回視線,又問了一遍:“他們人呢?”
風九禦和盛空陽人呢?
大秦帝後的思想根深蒂固,夜鶯乖乖答話:“門外綁著呢。”
沈惟舟想了想,溫聲道:“帶過來吧。”
其他人都不動,夜鶯見狀應了一聲,正要起身,又聽到青年的製止:“你別動。”
“齊景軒。”沈惟舟長睫微垂,看不出情緒,“你去。”
“……”
燕無雙有點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她打了個哈哈:“我去我去,找欒將軍把人拎過來就好了。”
沈惟舟搖搖頭,沒應:“秦隨應該說過,他如果不在,他的人要聽我的。”
夜鶯下意識點點頭,齊景軒沉默片刻,看向了沈惟舟。
“你都不問問嗎?”
問問金尊玉貴的帝王為何會昏迷,問問夜鶯空空蕩蕩的眼眶,問問他們為了沈惟舟究竟花了多少工夫折了多少暗樁。
沈惟舟撚撚指尖已經凝固的血,眼底的最後一絲笑意也消失殆盡。他平靜地反問:“問什麽?”
“齊景軒,我不欠秦隨的。”
“至於他欠你們的,我管不著。”
沒什麽好說的,有人喜歡沈惟舟就會有人討厭沈惟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效忠的帝王會為了一個看上去無關緊要的人傷自己至此,齊景軒甚至覺得秦隨的做法極為荒謬。
如果夜鶯的犧牲是為了秦隨,是為了大秦,甚至是為了天下的百姓,齊景軒都不會多說半個字。可若是為了一位美人,為了單單一個沈惟舟……齊景軒現在還不能接受。
對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這位小將軍似乎是鑽了牛角尖,想給自己的情緒找一個宣泄口,沈惟舟並不在乎秦隨的人怎麽想他,但他看了看夜鶯,還是理解了。
不想來就算了,沈惟舟拿上劍,如墨瀑般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後,一身紅衣如火烈烈,穠麗的眉眼溫和動人,看起來就是一個養在珠翠羅綺裡的美人。
夜鶯不放心,還是跟了上去。
齊景軒板著臉,也跟了上去。
庭院裡黑壓壓一片全是人,把王府上上下下圍了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都逃不出去,某些人更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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