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目送著那小姑娘一蹦一蹦地跑遠,然後遙遙對視一眼,秦隨朝沈惟舟走了過去。
還沒等秦隨走到沈惟舟跟前,剛剛那個小姑娘又跑了回來,這次還拉上了一個看上去更小一些的小孩子,兩個小不點一起比劃了半天,最後把手裡的一束野花送給了沈惟舟。
沈惟舟不知道這野花的名字,但他見過這花,在燈會上到處都是,淡紫色帶著點白的花瓣很好看,隔一段就有人叫賣,一大捧花只要一個銅板。
等秦隨來到沈惟舟面前,沈惟舟已經吃完了自己口中的板栗,但渾身還是帶著一股甜膩的香氣,還有淡淡的花香摻雜其中。秦隨輕輕勾了勾唇角,剛想說什麽,沈惟舟先開了口。
“伸手。”
秦隨:?
帝王很少被這麽命令,但因為是沈惟舟說的話,所以男人還是聽話地伸出了手。
修長有力的手攤開,掌心朝上,隱約可見一層薄繭。
沈惟舟長睫微垂,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沒有,他也朝著男人伸出手去,然後手指張開。
一顆帶著余溫的板栗落在了秦隨的手心。
秦隨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盯著這顆小小的板栗看了半響,仿佛要把它看出朵花兒來。
[喲喲喲喲,耳朵紅了。]
[喲喲喲喲喲喲狗皇帝也有今天,舟舟撩他幹什麽撩我啊啊啊!]
[天太暗了我看不清,你們快看看舟舟是不是也臉紅了。]
[舟舟是1他臉紅什麽,等等真的紅了??不是這也太紅了吧?]
[不對勁吧,舟舟他戴著面具啊。]
沈惟舟沒注意彈幕,他也沒什麽害羞之類的情緒,但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臉有些燙,於是微微蹙眉,用手背試了試溫度。
秦隨本來還在盯板栗,被沈惟舟的動作打斷就順著看了過去,這一看就發覺出不對勁,有些消散的理智頓時回籠:“臉怎麽這麽紅?”
臉……紅?
沈惟舟聽到這句話後把狐狸面具摘下來,果不其然整張臉都透著曖.昧的薄粉,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無名火起,沈惟舟繼續在臉上摩挲,竟是直接把寧明歡那張面具也揭了下來,露出自己穠麗惑人的本來面目。
秦隨的神色更冷了。
大庭廣眾之下顯然不是多言的好地方,秦隨打量了一下周圍,目光落在岸邊空置的一艘畫舫。
“……”
畫舫裡沒人,但是內裡布置像是房間,剛好方便了秦隨和沈惟舟。
秦隨把畫舫劃到離岸邊有一段距離但是又遠離其他畫舫的一處地方停下,然後回到了船艙內,就看到沈惟舟半倚在床邊,如墨瀑般的長發垂下,正在笨拙地解著自己的衣帶。
“你在幹什麽?”
秦隨站到了沈惟舟眼前,微微俯身。
沈惟舟茫然地抬眸,似乎是沒聽懂秦隨說了些什麽,呆呆地“啊”了一聲。青年冷白的肌膚泛起有些病態的潮紅,修長手指微微蜷縮著,又伸出去找到男人的衣擺抓住,揉皺了那塊玄色。
“熱……很熱……”沈惟舟撒嬌般地往秦隨身上蹭著,似乎很喜歡秦隨身上的溫度,而秦隨心提得更高,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沈惟舟現在燙得厲害。
中招了,秦隨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點。
但是明明沈惟舟剛剛還是正常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嗎,又是誰會給沈惟舟下藥,針對的是沈惟舟還是寧明歡?
“……”
以前都是秦隨自己被下藥,忍忍就過去了,但現在輪到沈惟舟,他反倒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一個沒注意,沈惟舟的鞋襪都被他胡亂甩到了地上,他赤著雙足還是覺得熱,於是又低頭去解自己的衣衫,卻被秦隨反按住手。
美人小聲抗議:“放開我。”
抗議無效,秦隨微微使力,把沈惟舟手裡的衣襟解救出來,握著他的手放回兩邊,認真叮囑道:“不能脫。”
沈惟舟不想聽,並且覺得今日的秦隨實在煩得厲害,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管的也太多了。但他現在又打不過秦隨,雙手更是被箍住,渾身也懶洋洋的使不上力,只能聽秦隨的話乖乖坐好,不再想寬衣解帶的事。
但他還是很熱,熱到越想越覺得委屈,熱到漂亮的眸子裡泛起一層勾人的水霧,眼角眉梢的薄紅越來越深,沈惟舟試探性地想把手從秦隨那邊抽出來,卻又被男人箍得更緊。
沈惟舟不高興地垂下眼,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秦隨微微松了一口氣,按他對沈惟舟的了解,接連碰壁他應該就懶得嘗試……雜七雜八的想法戛然而止,秦隨停住動作,腦海中一片空白,隨後就仿佛是有煙花炸開一般的聲音從耳畔傳來,男人低低.喘.息一聲,頓了半響後,舌尖碾過腮邊的軟肉,罵了一句髒話。
“沈惟舟,你現在清醒嗎?”帝王湊近了面前的美人,狹長鳳眸因為快.感微微眯起,冷漠俊美的臉沾惹上一抹欲.色。
被點名的美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反握住他的,面上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腳底卻隔著布料又踩下去半分,成功看見面前這個討厭的帝王微微失神,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沈惟舟毫無所覺自己在幹什麽,他只是覺得這樣有用,因為他能感覺到箍住他的手越來越無力,他很快就能擺脫秦隨的禁錮。
所以他又是隔著布料碾了幾下,聽著帝王的悶哼仿佛找到了樂趣,沒有注意到帝王的眸色愈發暗沉,也沒有注意到腳底的觸感逐漸粘稠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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