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無能,朕是最厲害的那個。”帝王跟小狗一樣用鼻梁蹭著沈惟舟柔軟的側頰,貪婪地呼吸著屬於懷裡青年的氣息,“相信我,昭昭。”
“好不好?”
沈惟舟被親的有些喘不過氣,他腦子有點空,沒有應聲,呆呆地點了點頭後就把頭埋進了秦隨懷裡,手裡始終捏著那塊玉墜。
半響,待臉上熱意消散後,沈惟舟戳了戳秦隨。
秦隨順從地俯首:“嗯?”
沈惟舟把玉墜遞到他手中:“嫁妝。”
“還記得雲子衍在找的那份前朝秘寶嗎,這就是其中一枚鑰匙,另一枚鑰匙……應該在你手中。”沈惟舟垂眸,“你去鄴昌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秦隨沒有否認:“不全是。”
去鄴昌一是為了這份前朝秘寶,二是為了那日在揚州埋伏沈惟舟的凶手,兩者說不清是誰更重要,但和沈惟舟本人比起來,都顯得無足輕重。
“國庫虧空,若是開戰兵馬糧草都需要銀子,前朝秘寶應該綽綽有余,位置的話陛下應該比我更清楚。”沈惟舟看向西面,“這枚玉墜是師父留下的遺物,本身不值什麽錢,用完之後記得帶回來。”
秦隨應下:“好。”
沈惟舟不主動說,秦隨也不問為什麽沈惟舟會知道這玉墜的來歷和使用法子,他把玉墜收好,低眸看向青年:“嫁妝?”
沈惟舟頓了一下:“嗯。”
“三國都在找尋的一筆橫財,不出意外的話誰拿到這筆秘寶誰在接下來的奪位之爭中勝算就更大些,怎麽,當不得嫁妝?”
當然不是!
某位帝王順杆往上爬,語氣誘哄:“嫁妝都給了,那昭昭什麽時候和朕大婚?”
沈惟舟:?
“安秋明被我師父救過一命,他一開始並未認出我,是在我告訴他真實身份後才明白此事,也想起了我師父當年的囑托。”
魏長秋下山歷練,救下年幼的安秋明,教他醫術,授安詩雨毒術和蠱術,每當兩人問為什麽的時候,魏長秋只會樂呵呵地告訴他們,天命不可違。
兩個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自然不懂什麽天命,他們相繼試圖醫毒雙修,每天被累個半死後還啥也學不好,遂放棄,又試圖讓安秋明去學毒蠱,讓安詩雨去學治病救人的醫,於是一個把蠱蟲都養死了,另一個把自家後院的雞都毒翻了。
就這麽折騰了小半年之後,倆人終於意識到,天命好像還挺準的。
術業有專攻,自此兩個人刻苦在自己的領域耕耘,終於一日千裡,成為各自方面頂尖的聖手。
魏長秋帶了他們三年,三年一過,他留下三封書信,告訴他們緣分未盡,不必擔憂。
那三封書信,兄妹二人一人一封,而剩下那一封,是給沈惟舟的。
“……”
“師父是前朝太子,那玉墜是他留給我的鑰匙,他說讓我別客氣,就當自己的東西,隨便拿。”沈惟舟說到這兒,不肯再繼續往下說,“還有一些,很有趣的事。”
“大婚?”沈惟舟輕笑一下,“可以。”
“我很挑,想要名分的話,拿天下來當聘禮。”
暮色四合,夕陽的余暉落在青年冷白的肌膚,露出的手腕上青黛色脈絡清晰可見,紅衣在灼目的光下鍍上了一層鎏金,站在高台之上,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
帝王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和佔有欲:“好。”
“……”
兩人四目相對,熟悉感又撲面而來,好似兩人並非此間的初見,而是生生世世的重逢。
“秦隨,你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帝,對嗎?”
“如果昭昭想的話。”
他本不欲當一個被條條框框禁錮的明君,但若是心愛之人想的話,那他願意還百姓一個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允朕的昭昭,心想事成。”
第116章
沈惟舟拿到那封信是在一個很稀松平常的午後。
那封信用蠟封著, 正面是歪歪斜斜的五個大字“沈惟舟親啟”,背面是行雲流水般的書法——
魏長秋。
看背面的字就知道, 魏長秋有一手好書法, 那他為什麽要故意把沈惟舟的名字寫的歪歪扭扭呢?
這就不得不提一下還是個小孩子的沈惟舟剛開始練字的時候,寫其他字都是狗爬體,寫自己名字是行書的故事了。
魏長秋本來以為沈惟舟寫什麽都一樣, 還安慰小不點兒沒關系慢慢來, 結果轉頭就看到了沈惟舟寫他自己的名字,尤其是把他的名字和魏長秋的名字放在一起對比,簡直慘不忍睹, 慘絕人寰, 慘無人道……總之, 從這以後魏長秋寫沈惟舟的名字都是狗爬字體, 而寫自己的名字就是要多瀟灑有多瀟灑,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小不點沈惟舟:……
見沈惟舟看著這封信久久沉默, 安秋明還以為沈惟舟不相信他, 於是花了一下午的工夫, 事無巨細地把他和安詩雨被魏長秋救下又放養了三年的故事。
他和安詩雨其實有父母,但天底下有的父母並不會做父母,有還不如沒有。對他們兄妹二人來說, 魏長秋是一個如師如父的角色,盡管他並不承認他是他們師父。
他說,他的弟子只有一人, 那就是沈惟舟。
沈惟舟其實在這封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它出自誰手, 之所以沒有阻止安秋明繼續說下去, 也是為了多聽聽魏長秋在離開他的日子裡都幹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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