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少爺做派。
洛斯畢恭畢敬,聽著就去了,安德烈翻著羊皮紙:“這是什麽?”
“什麽《應聘須知》。”艾森不太在意。
洛斯拿著一壺咖啡、一隻杯子走了回來,安德烈一看就搖頭:“這地方就算有航空母艦我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洛斯給艾森倒了咖啡,又問:“要不要糖?”
“要,加多一點。”
洛斯把盒底的糖都加進去,又仔細地攪拌。
安德烈又開始想消極怠工:“必須要去應聘嗎?我已經在給你工作了。”
艾森搖了搖頭:“他們對這個事情很重視,要求每個來到的人都要去應聘,好像不工作會死一樣……”
“確實,”洛斯插話,“昨天我說我不工作,住兩天就走,他們的表情好像我瘋了一樣,纏了我一天交代我一定要去應聘。”
安德烈問他:“你昨天什麽時候來的?”
“早上。”洛斯有點得意,“工作就工作吧,也不是不行,我花了一天,把這方面的事情打聽清楚了。”他說著看向艾森,艾森點了點頭。
洛斯坐到了兩人中間:“每十三天會開一次應聘會,期間來到的人都算作一批應聘的,所以來得早的人——比如我,或者十二天前來的人,了解的就越多。今天就是一個周期的應聘會,在議事廳開,所有工作種類的負責人都會在,現場選擇。說是雙向選擇,不過據我了解,還是他們選我們。”
“所有工作種類?”安德烈咂舌,“那不是會很多人?”
“不是。因為一共只有五種工作。”
艾森看他:“哪五種?”
“首先,白塔,就是神教院。聽說是之前獵殺女巫的主要領導者們,是當時的功臣聯盟,說是用什麽神諭的力量打敗了女巫,傳說是這麽講的。地位很高,我還沒見過他們的人。他們應該是統治這個地方的人,因為什麽事情都需要向他們報備。”
艾森和安德烈對視了一眼。
“然後,銀塔,就是玖資社。這個建了沒有多久,但是現在幾乎和白塔分庭抗禮,雖然明面上還是低白塔一頭,接受白塔管束,但他們自己已經轄管了很多機構和事物。銀塔的崛起是因為那個塔上掃來掃去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自從有了那個,銀塔就威風了。還有我們用的健康掃描儀,城門的閘機……都是銀塔搞出來的。”
“除了這兩個,其他的基本都是做事的了。
獵巫犬,隸屬白塔的打手,除了殺病人,也管其他的事,總之不會讓鬧出什麽亂。人數比現在看上去的要多,也是唯一接受從別的工作轉過去的機構。
筆墨吏,隸屬白塔,都是做雜活的,比如搜集健康指數資料,匯報管理近況。你們早上看到天上的烏鴉了嗎?那是報時的,幾隻就是幾點,這些烏鴉就是筆墨吏管的,說是烏鴉是神教院的使者,所以要用它們報時,別的東西會被女巫控制……不知道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指路人,就是在城門引你們、給你們做檢測的人,那些人也是筆墨吏,負責給你們登記,以後你們每測一次健康指數,也是他們負責記錄監管,在系統裡更新資料。總之筆墨吏就是乾這些的。雜七雜八。
其他的都是銀塔在管,統稱手藝人。手藝人,乾一行混口飯吃而已,比如開旅店的,比如賣飯的,比如做衣服的,一樣也就一家,到玖資社申請報備,他們同意了就能開起來,也再不會有第二家。一般能去申請的,都是要在這裡待了足夠長的時間,且健康指數一直保持在90分以上的人。”
安德烈一聽就笑了:“夠壟斷的啊……”
艾森把咖啡喝完,放回了桌面:“一派主義,一派生意。”
洛斯往椅背上一靠:“哪能分那麽清啊……”
安德烈聳了下肩,倒是有些放松:“不過人人都有工作,也算好事。”
“怎麽可能。”洛斯搖頭,“這就是最後一種工作了。凡是在應聘會上沒被以上幾種選上的,都會去那裡。”
“什麽?”
“垃圾場。”
艾森問道:“那是幹什麽的?”
“我猜跟垃圾有關吧,我也不懂。”
屋外烏鴉又叫了起來,他們朝外看,飛過了八隻。
安德烈指了指烏鴉:“那這就是八點了?”
艾森聞言從上衣中翻出懷表,看了一眼:“八點了,還挺準。羊駝,幾點開始?”
“九點。”
“你知道地方嗎?”
“當然。”
“那走吧。”
他們起身的時候,安德烈想起來,問洛斯:“你消息倒很靈通,哪裡打聽的?”
洛斯正認認真真地把一縷頭髮撥去頭頂:“還是用了點手段的。哎,為什麽我這縷頭髮總是放不上去……”
他撥弄著又跟在後面,看著前面艾森的背影就歎口氣:“媽的,像那小子……雖然我很想讓他死,但說實話他還是挺有型的……他那個亂頭髮是做過嗎?天生的?”
安德烈在旁邊笑:“你有個身體還不夠滿足嗎?”
洛斯嘖了一聲:“總想追求進步嘛……”
他們到的時候不過八點半,在入口刷了ID牌之後就被安排進了等待室。說是等待室,不過是間普通的會議室。這議事廳還是和別的建築不一樣,完全就是現代的辦公室,不像其他那些建築,建材都是木與石,樣式也是老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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