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
“你為什麽總是一副很無語的表情?”
“我還沒有準備好看見你的世界。”安德烈摸了摸上衣,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裡,“所以你怎麽判斷對方有沒有愛你?要幾個人?”
“這是個好問題,詛咒的解法到底是愛的‘質’還是愛的‘量’。我查閱了一下女巫的詛咒寶典,這個詛咒在18世紀曾被給予一個公主,公主找到了一個騎士,他們認為自己真心相愛,但公主最後還是變成了一隻青蛙。騎士發誓說要永世陪伴她,但七年後還是另結新歡,因此,我不相信‘質’。”艾森向後靠靠,調整了下坐姿,手臂張開繞過安德烈身後,搭在椅背上,“想讓曾經沒有愛過我的人愛我難度太大,所以最好盡可能多,每人愛我一點就好,至於愛的方式……”
安德烈給自己點上了火,笑出來:“不會要上床吧?”
“親我的臉就好。”艾森嚴肅地說,“我需要愛我的人認真地和我告白,然後認真地親吻我的臉,起碼在告白和親我的那個瞬間,要愛我並且隻愛我。愛情你懂吧,我猜要是排外的、自私的。”
安德烈點燃了火,卻愣得沒有點煙:“……”
半晌,他才點上煙,吸了一口,仰頭慢慢吐出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艾森太過嚴肅,說出的話太過幼稚,陳述的事實又太過荒誕,安德烈需要抽煙。
“時間限制呢?”
艾森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塊懷表:“直到它停止走動。不過這是針對我的強力詛咒,不出一年一定會應驗。”
“老天啊……”安德烈仰頭看著天,陽光曬在他的下頜線,投出一片陰影,他睜眼看太陽,自言自語,“陌生人的真愛?太老派了,你直接去找人約炮還方便一點,這可是二十一世紀。”
“愛上我應該沒有那麽難吧,畢竟我長得帥。”
安德烈哭笑不得,他轉頭看艾森:“那應該不需要我了吧。”
“可是從我準備破解詛咒開始,已經一個月了,還沒有任何人愛上我,我需要外援。”
安德烈笑了:“為什麽,既然你‘長得這麽帥’?”
艾森皺起眉:“我也很奇怪,現在的人都不看外形條件了嗎?”
安德烈:“……”
“所以我需要你,你情史豐富,一定有訣竅。”
安德烈思考了一下:“會不會因為你性格太差?”
艾森破天荒地愣了一下:“我性格很差嗎?”
神出鬼沒的羊駝迫不及待地插話道:“像屎一樣。屎一樣的性格。”
艾森緩慢地轉頭看他,羊駝已經跪倒在地,不知道在用哪國語言道歉。安德烈咬著煙看天,旁邊艾森正在恐嚇羊駝。
“艾森,你談過戀愛嗎?”
艾森中止了欺負羊駝,轉頭回他:“沒有。”
“為什麽?”
“癡男怨女,不感興趣。”
安德烈笑了,把煙按滅:“那可有點難了……”
艾森斜眼看他:“我付了大價錢的。”
安德烈誠懇地說:“所以我會想辦法。”
艾森又犯自信病了:“其實也不會太難,你還記得我在教堂見到你那天嗎?我幫你驅逐了那些惡魔。”
安德烈很想問一句那是幫我驅逐的嗎?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那裡吧,不是後來才發現的嗎。但他覺得要給雇主一些面子,很配合地回答:“記得。”
“那天氛圍就很好,還有英雄救美的環節,不是很有魅力嗎?你有時候也喜歡男人,你愛上我了嗎?”
安德烈乾脆就沒理他,拍了拍他的肩:“艾森我想到了,幫你的第一條。”
艾森坐直:“什麽?”
“首先,你不能再這麽自信下去了。”
艾森坦坦蕩蕩地問:“我很自信嗎?”
安德烈:“……”他轉頭看羊駝,試圖讓實誠人羊駝來給予回答:“羊駝你說呢?”
羊駝義正詞嚴:“厄瑞波斯是我見過最謙虛的人,簡直可以稱得上自卑。”
安德烈懶得理它。他轉頭看艾森:“好吧,那從今天開始吧。我要回去洗個澡,晚點見,怎麽聯系你?”
艾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球,折疊成一個領帶針,遞給安德烈,正是在驅魔活動裡放音樂的球,盡管對於驅魔並沒有什麽用。
艾森說:“它可以根據匹配人腦中構成的句子選擇音樂播放。”
安德烈低頭,看見自己的五指貼在球面,手指下閃過紅光,示意正在掃描指紋,然後叮了一聲,報了一聲“PAIRED”。
艾森繼續補充:“匹配成功後就會鎖定跟著你,可以被壓縮成領帶針,讀取腦波頻率,達到β波及以上並保持五秒以上才會啟動,同時釋放弱合電波,中和磁場。只要跟你的時間足夠學習你言語時的神經活動,就能對匹配者顱內電極所捕捉的腦電波信號進行解析和轉換,實現‘腦電波成句’,然後播放具有該句的歌曲,如果不成句,就會播放頻率相近的音樂。”艾森看著安德烈盛滿困惑的眼睛,補充說,“換句話說,是個BGM BALL。我個人覺得比讀腦電波頻率匹配的讀‘氛圍’型音樂啟動器要更精準。”
安德烈點頭:“好東西。不過我記得我問的是怎麽聯系你?”
“直接對它說就可以,專屬頻段。”
安德烈決定不去研究這玩意,靠回椅背:“好吧,今晚你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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