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彈彈煙灰:“還有呢?”
“第三,就是你的一些個人特質了。我從以前就有這種感覺,”艾森摸了摸嘴唇,“你這個人口碑差、名聲壞,所有人都怵你三分,有時候舍得一身剮,但有時候也優柔寡斷,不想承擔任何責任,經常性逃跑。比如吧,在度假線的時候你就想救艾瑞卡,有幾次我覺得你甚至都要開口要我換個做法,但你從來沒說出口,反而說服自己我的做法也可以。大概因為覺得自己沒能真正做什麽,反而變得很封閉,麻木地自我保護,讓我和他都不能影響你。於是真正到了訣別的時刻,你做好了一切覺悟。”艾森裹著被子湊到安德烈面前,眼睛亮閃閃,“有時候激進,有時候又想逃跑,容易對相處久了的東西產生感情,就像你對我的態度,我覺得你有時候好像蠻喜歡我的,有時候又很討厭我。”
“對啊,一般這種時候,我就非常討厭你。”安德烈把煙按滅,“你要是還想讓人愛你,最好少評價別人。”
艾森撇撇嘴:“那我說錯了嗎?說錯了你可以反駁嘛。”
安德烈站起來,去給艾森倒了杯水:“我懶得理你。”
艾森裹緊被子,接過來水,鼻音更重了:“但總體而言你肯定也不會太討厭我,畢竟我從來沒做過什麽錯事。”
“……”安德烈把椅子放回桌旁,坐去了沙發上。
艾森捧著水杯,也跟過來:“給我讓個地方。”
安德烈瞥他一眼,沒動。
“那我坐你腿上了啊,我可感冒了,我可6英尺3,我很重的。”
安德烈深呼吸,吐氣,忍,輕抬屁股,往旁邊坐了坐:“我看你不像那麽重。”
艾森坐下來,把腿一起蜷在被子裡:“啊?你挑戰我?”
“你有什麽可挑戰的,我們倆單打獨鬥誰會贏?”
艾森的眼睛轉了轉,然後轉開臉不看他,全當沒聽見他說話。
安德烈又拿出煙,艾森皺著眉看他:“我感冒了。”
“你感冒跟我抽煙有什麽關系,”安德烈把煙扔到一邊,“你感冒了才聞不到,是我抽煙的最好時機。”
艾森又不吭聲了,轉開臉不看他。
安德烈不能抽煙,便轉過頭看艾森,艾森的臉紅通通的,額頭有一層汗,細眉微微皺著,嘴唇輕輕張開呼吸,泛著白的紅唇間露出一點牙齒咬住下唇,淺色的金發散在臉旁,噘著嘴不太開心的樣子,因為不讓他去死。
安德烈伸出手撥弄了一下艾森的頭髮,艾森轉過頭看他:“幹嘛?”
“你長得真的很好,要是不會說話就好了。”
“哈!”艾森咧嘴一笑,“你想得美,我就要說話!”
安德烈的手指纏在艾森的頭髮上,輕輕拽了拽,艾森的頭跟著動了動,立馬皺起眉:“你又幹什麽?”
安德烈盯著他的眼睛:“有點想吻你,但是又覺得不太好。”
艾森震驚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那你別說啊。”
“說都說了。”安德烈聳聳肩,他放開手指,靠回沙發。
艾森明白了,他剛才評價一通安德烈,安德烈心裡不爽了。
成年人是挺煩人的,生氣、高興都不會像自己一樣明顯地表露出來,但也不會放過他,偏偏艾森還過分易上頭,輕而易舉就咬到了鉤,百試百靈。
即便如此,艾森還是無語又震驚,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安德烈在用手揉眉,蒼白的手上青筋鼓起,骨骼明顯,手腕處的關節上有道淺疤,灰色的襯衫貼著他的胸膛起伏,暗金色的扣子在光下閃爍,然後手下動作突然一滯,桃花眼朝這邊看,彎了彎:“看什麽?”
“哪裡不好?”
“嗯?”
“你如果吻我……”艾森停了一下,又接著說,“哪裡不好?”
“對赫爾曼不好吧。”
艾森:“……”
“將心比心,我要是赫爾曼,我肯定不高興,他不樂意任何人碰他的寶貝兒子。”
艾森:“你……”
安德烈側著臉看他:“噢噢,我是不是不該說得這麽直白?抱歉抱歉,你怎麽不為他想想呢,未免有點不孝了艾森……”
他話沒說完,因為艾森把水杯一放,撲到了他身上,把他壓倒在沙發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我鄭重警告,我鄭重警告你……”
安德烈笑起來,由著他搞,兩手舉在頭頂:“好的好的,公主大人發話了。”
艾森皺著眉,光下鉑金色的頭髮垂在安德烈臉上,他跪在沙發上掐安德烈的脖子,力量時大時小:“我要把你變成異種,這樣你就和他們一樣,我說什麽就做什麽,你得怕我,就不敢這麽猖狂了。”
安德烈蜷起一條腿,悠悠地說:“別太上頭了艾森,我可不是什麽好人。”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哈?”
“不過也不怪你,”安德烈繼續說,“雖然看不出來,很多人為我著迷。”
安德烈沒接艾森的話,艾森自己的注意力也被轉移:“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不信。”
“沒有。”安德烈用屈起的那條腿往前動了動,說真的,艾森還是有點重的。
艾森不想理他了,從沙發靠背上一步跨過,走開了,走了兩步又回來拽上他的小毯子。安德烈坐起上半身,趴在沙發靠上看他,這小子腿確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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