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月亮吧?”
艾森笑著看過去,點點頭,又問:“亮嗎?睡覺的時候可以調暗一點。”
“這麽智能?”
艾森坐在地上:“對啊,這是我的度假勝地嘛。”
安德烈也把東西放下,坐在他旁邊:“看出來了,好像一切都很合你心意。”
他說著拉開了背包,把帳篷掏出來,扔給艾森,又翻了翻另一個包,但是在裡面卻發現了書。他詫異地拿出來:“艾森,你是不是拿錯包了?”
艾森移過來看,包裡裝著一些書本,幾個奶嘴,尿不濕,還有小玩具。
“這個好像,”艾森想了想,“是那個未婚少女媽媽的,你記得嗎,就是站我前面排隊那個,收銀員一直沒來,我們都在等,包都放在台上。”
安德烈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就說,這種大賣場拿個黑色的包,一稱重量就結帳,裡面是什麽都不看,也太……”
“沒辦法啊,那個時間近處也沒有商店在開門了嘛。”
“那就等等。”
“那就看不了星星了。”艾森一仰頭,太陽已經徹底消失,月亮獨佔天空,星星出來了。於是他一把拉倒安德烈:“等會兒再說,來看星星。”
安德烈被他拽倒,就和他一起抬頭看天空。
星星和月亮比起來,更加遙遠,但分外明亮,仿佛撒了一天幕的鑽石,勾型也清晰異常,遠處有射手拉滿一張弓,北邊有一匹馬。
“真的會閃哎……”安德烈愣愣地說。
艾森噗嗤一聲笑出來。
安德烈覺得失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瀑布落下來發出清亮的嘩啦聲,水流動的聲音汩汩盈動,風聲隻一點,打旋的時候帶起回音,花香遙送,身下的沙輕柔舒適,天上的月朦朧,星璀璨。
兩人都不說話,看著天空晃腳。
“你怎麽知道人家是未婚少女媽媽的?”
“少女很容易看出來吧,我覺得她還沒我年紀大。”
“未婚呢?”
“她一個人嘛,那麽晚了,而且她買的書,好雜,什麽年齡段的都有。”艾森朝書堆瞥了一眼,“看來沒什麽經驗。”
安德烈轉頭看他,柔和地微笑:“說實話,寶貝。”
“……她姐在門口,我從她姐身上看到了。”
安德烈轉回去,悠哉地閉上眼,不得不承認,艾森真的很會享受,這地方確實不錯。
“我看不用帳篷也可以啊。”
“現在是可以,但偶爾會下雨。”
艾森用手搗搗安德烈:“喂,我送你的背景音播放器呢,拿出來放音樂來聽。”
安德烈把通訊器從領夾上取下:“放你那裡好了。”
“那怎麽行,送你的。”艾森已經打開了它。
“送我這個幹什麽?”
“不是你以前說想要的嗎?”艾森把它放在安德烈手心裡,“算了,先不說那個,你來吧。”
安德烈屏息凝神,但腦子裡一片空白,所以播放器什麽音樂也沒放。
艾森期待地看著他:“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您,有什麽感受?什麽都行,它很敏感的。”
安德烈再次探尋自己的內心。
不過他的大腦和內心,都是一片空白。
艾森握住他的手,期待地看著他:“就一個詞都沒有嗎?”仿佛他即將許一個生日願望。
安德烈握住播放器:“嗯……”
應該是他想得太用心,播放器終於要出聲了,兩人熱切地看著這小東西,回放什麽歡天喜地的歌曲。
但是卻響起了一陣雜音,伴隨著意味不明的人聲,安德烈眼疾手快,迅速關停了它,抬起頭普普通通地問:“你這東西有錄音功能嗎?”
“有啊。”艾森伸手去拿,“什麽聲音?幹嘛不讓我聽。”
安德烈把它往身後放,朝後移了一步:“你不用聽,沒什麽。”
他這麽一說,艾森就更起勁了,兩臂卡住安德烈,朝後探身:“給我,給我,到底是錄了什麽……”
安德烈也不往後退了,艾森正掛在他身上往後伸手,好奇地朝他背後看。於是安德烈轉過來,正好對著艾森的耳朵,很普通地回答:“我自/慰叫/床而已,不然現在給你表演?”
艾森愣住了,手臂還掛在他身上,慢慢地、機械地移動回去,朝後走一步,點了點頭:“哦,不用了。”
安德烈吹著口哨悠哉地翻這玩意兒,又問:“我再找找,應該可以放出來歌。”
艾森抬起手掌止住他:“不必了謝謝沒有關系就這樣吧。”
安德烈忍住笑,手插回口袋,和艾森一起望瀑布,任由尷尬發酵。
安靜,只能聽見水流聲和風聲。
艾森轉頭問他:“什麽時候……”
其實是那天安德烈幫艾森處理完之後,自己有點上頭。
“記不清了……”
艾森轉回去。
安靜。兩人並肩看瀑布,只有水聲和風聲。
艾森又問:“自己嗎?”
“不然呢?”
艾森轉回去。
安靜。
他們本來要幹嘛來著?
終於艾森皺著眉抱怨:“喂,你把氣氛都毀了,現在很尷尬,你說怎麽辦?”
安德烈一臉事不關己:“是嗎?我覺得很正常啊,是你覺得尷尬吧,你反思一下,是不是小時候性教育沒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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