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彩長眉一挑,鞭子劈頭蓋臉打下去:“誰跟你姐姐妹妹,我兒媳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眼見沈山南被黑衣衛護住,看不見身影,阿索娜的心裡才略有些放松,她方才是真被駭住了。
理智回歸,重彩不依不饒的鞭子便礙眼起來:“我好心來送禮,你們反倒對我又打又罵,中原人便都是這麽不講理!”
說罷摸出一隻短笛,快速橫吹幾個音,周圍響起淅淅索索的聲音,幾條毒蛇不知從何處冒出頭。
“天人殘燭?!”重彩一眼認出那笛子。
沈山南聽見笛聲,猛地吐出一口血。他被人扶著,渾身脫力的模樣,然而長垂的眼睫下,眼珠微動,森冷的目光透過黑衣衛,落在那骨笛之上。
血肉模糊的手骨悄悄抬起,又在重彩的聲音裡放下。
阿索娜“哼”了聲,奪窗而出。重彩緊隨其後,兩名黑衣衛跟了出去,剩下的守著沈山南,等候薛神醫過來。
阿索娜潛入時毒暈了好幾個黑衣衛,此刻房內都是毒物,眾人不敢停留,全都轉移到院內。
轉移時差點踢到傅風樓的頭,黑衣衛齊齊震驚,忙用被子將那頭裹住。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放哪兒去,只能由一個幸運兒苦著臉抱著。
夏知之跟夏長風去了城內,寇思在廚房看著燉藥,這會兒院內雅雀無聲,只有黑衣衛拋暗器砸蛇的叮叮當當聲。
薛啟明來的很快,瞧見他的手臂和肩膀,胡子都要抖起來:“你這也太……雖說你內力深厚,可也不能總這麽不要命啊!”
他要去碰,沈山南忽然側身避開,抬眼道:“夏……”
夏知之……夏小少爺去哪兒了?
然而目光與黑衣衛撞上後,他瞬間又住了嘴,沉默下去。
黑衣衛們莫名其妙,抱著頭的那個福至心靈,回問:“小少爺和老爺去城內拿東西去了,少…額,少夫人是找他麽?”
沈山南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薛啟明等不及給他清洗傷口,他也沒有再躲避。
眼見他那胳膊被倒刺絞的血肉模糊,一瓶藥糊上去動都不動一下,黑衣衛們簡直肅然起敬,少夫人雖然不愛搭理人,但是真的好定力啊!
包扎到一半,重彩帶著人回來了。
“跑得倒快,”氣勢洶洶的落座,瞧見“兒媳婦”慘不忍睹的手臂,眯了眯眼道:“阿索娜,五毒教前任聖女,與你什麽關系?”
沈山南垂眸:“...她拿我煉蠱。”
重彩:“這次來做什麽?”
沈山南:“取血,肉。”
重彩立刻想起剛才阿索娜在他身上絞下血肉的場景,不由心裡暗罵一句。
可恨對方手裡有苗疆聖物天人殘燭,召喚毒蟲跟不要錢似的,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那一堆蜈蚣蠍子爬出來,她卻有些束手束腳。
沒抓到人,否則非得活煮了這狗屁前聖女不可。
她警告道:“莫要以為知之心善就能勾結滋事,你最好不要有隱瞞。”
沈山南:“我斷她一指。”
重彩“嗯”了聲,她剛才沒看清,不過交手幾招,阿索娜確實似是有傷在身,便看向黑衣衛,黑衣衛示意在房內搜到了斷指。
重彩心下稍定,想來沈山南若是真與阿索娜有密謀,也不至於用斷指博取信任,更何況剛才阿索娜明顯下了死手——數十年不見,這老東西容貌沒變,也還是那副矯揉做作的樣子,武功卻高了不少。
若她未及時出現,或是有半點猶豫,那老東西的一擊說不得就要穿透這小東西的腦袋。
演戲也不會演到如此地步。
因此警告歸警告,前兩天還放言說容不得沈山南利用止涼山莊,但人家都打進來了,她也不能不管。畢竟就她兒子那副有了媳婦不要娘的樣子,被人牽著鼻子走,她有什麽辦法?想想就來氣。
好在不論是北寒門,還是這前聖女阿索娜,她都還算有心理準備......
“這是什麽?”重彩正盤算是否要將外門弟子召回一些,忽然看見一個黑衣衛抱著一床被子,傻不愣登站在那兒。
黑衣衛走到面前,難得的遲疑了:“回夫人...是頭。”
重彩等了一下,沒等到下文:“是頭?是頭什麽東西?”
邊說著,直接將那被子掀開,傅風樓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對上她的,齊齊——哦不,單方面陷入沉默。
重彩:......
重彩:............
重彩猛地蓋上被子,咬牙切齒:“沈、山、南!”
今天的吱吱:?
今天沒有我。
作者你沒有靈魂。
第15章 夢總是會破碎
沈山南可無辜了,他剛剛洗脫嫌疑,現在還在包扎傷口呢。
..........
另一邊,夏知之拽著他爹,順利拿到冊子。
那幾本冊子並不厚,封面上只有“夏長留”三個字,他微微一怔,感覺這名字好像聽過。
“這是我叔叔或者伯伯嗎?”夏知之好奇問,夏長風和夏長留,好接近啊!
夏長風笑道:“你爹可沒這麽厲害的兄弟。長留乃是他的字號,他是無憂王麾下的神醫,太素九針名震南北。”
夏知之恍然:“哦哦哦!就是那個送南南來止涼山莊的神醫。”他當時著急,還質疑過這哪裡來的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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