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會不會哭鼻子,大的小的一起哭,重彩恐怕會頭疼吧。
...............
一直到晚間,小孩才被一對遲遲到來的俠客夫妻認領回去。說是師門單獨租的小院,留守的弟子打了噸,讓他自己跑了出去,晚上要喂飯時才發現。
為避免麻煩,幾人是在府衙裡碰的面,這夫妻倆顯然也沒認出面前兩人是誰,邊道謝還邊吵著架,相互推卸責任。
看得夏知之與衙役們均是眉頭緊皺,責罵幾句,還被人不輕不重的敷衍過去。
待夫妻倆走後,衙役們對他們八卦,說打聽到這兩人還是自小認識、結的娃娃親,沒想到感情這麽差,可憐了孩子。只是原本也不是太原城的人,沒法子多插手。
夏知之揉揉眼睛,沒精打采的往南南身上一掛。
方才分別時小孩哭的太慘,少爺被他感染的也流了幾滴貓淚,覺得自己又軟弱了,不好意思讓南南看見。
其實在沈山南眼裡,他就跟剛才的小孩一樣。只不過沈山南不會哄人,只能默默拿內力當暖爐,給他烘得暖蓬蓬的,免得夜間寒氣深重。
也是因為有沈山南慣著,回到武林盟,他又突發奇想,大冬天的要跑去屋頂坐坐。
夜色漸沉,星垂平野。小少爺看看星星,又看看身邊比星星更好看的南南,心情一點點變好。
因為蠱蟲影響,南南的瞳孔比尋常人都黑,尤其還喜歡往陰影裡站,乍一看頗為駭人。但在此刻,屋簷下都點著燈,他好像終於在對方眼裡看見了一點點光——不管是反射的還是什麽,反正不再是黑沉沉壓在那裡。
像是最好最名貴的黑曜石一般。
這裡面就有他的功勞!少爺挺胸!
“南南,我們也算從小認識吧?也是娃娃親,不過我們的感情可比那對不靠譜的夫妻好多了!”
夏知之提起對方還有點生氣,言語間帶了些忿忿。捏著南南的手,放在臉旁慢慢蹭,情緒又漸漸平靜下來,忽然遺憾:“可惜我都不記得小時候見沒見過你了。”
他本來習慣自言自語,沒想到片刻後,沈山南居然回答了:“見過。”
夏知之微怔:“啊,你記得?什麽時候?”
沈山南:“不知道。”
夏知之被繞糊塗了。沈山南慢慢回握住他的手,聲音很平靜、帶著慣有的冷淡與沙啞:“沈山南知道,我不知道。”
“他說.....見過。”
夏知之:???
“什麽、什麽意思?”
沈山南慢慢傾身,大片的陰影頓時籠罩在他身上。
但是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專注的看著。也許是不能打破約定,也許是心裡那棵芽頂破了凍土,令這塊鐵板不再無懈可擊。
夏知之感覺到唇邊一觸即退的暖意。南南不愛喝水,嘴唇總是很乾燥,每次感受對方慢慢被舔濕、從冷硬變得柔軟時,他都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但在此刻他沒有心思顧及這些,看著沈山南的眼睛,似乎冥冥中意識到什麽,心臟猛地一縮。
而後就是良久的沉默。
他其實很聰明。沈山南一直都知道。
“那你是誰......”氣氛凝滯時,他終於開口問。
沈山南搖了搖頭。
小少爺看起來有些傷心,鼻頭與眉心瞬間紅了。
“不對,你應該說,你是我夫人......恩,家裡人。”
沈山南似乎對他的反應早有預料,忽然挑了挑嘴角,湊近了又吻他:“我沒有名字。”
夏知之:“.......”
他紅著眉眼,瞧著已經到臨界點,再說一句就要忍不住了:“不是不告訴我?”
沈山南:“不是。”
夏知之:“哦.......”
他低頭抹了把眼睛,又抹一下,片刻後惡狠狠的瞪回去:“你還笑,你故意的!”
沈山南的笑不過是曇花一現,如今又冷淡的像個石頭——小少爺沒多會兒就惡不下去,開始陷入自我懷疑:剛才難道是看錯了??
不管了!
“你快點交代啊啊啊啊——”少爺拽著沈山南肩頸來回晃,晃不動就開始撒潑打滾:“你太多事瞞著我了,我不管,今天必須都給我交代出來!”
他像個陷入狂躁模式的熊孩子,簡直要騎到沈山南身上去。沈山南怕他摔到,只能拎著衣領先將人帶回地面。
腳一沾地少爺更沒顧忌了,操起小胳膊將人半扛半拖的往房間裡拽。
嘴裡還喊口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沈山南無奈的仍由他拽進房,順著力道坐在床上。
少爺虎著一張臉騎在他腿上,掐著下巴,凶的不得了:“來路不明,心思不純,還一直瞞著我。今天要麽趕緊坦白,要麽......要麽給我生、生個寶寶!”
“就、就當你將功贖罪了!”
......
一陣微妙且尷尬的寂靜。
片刻後,沈山南捏了捏這強裝惡霸的臉,心道,說這話前,你應該先把紅彤彤的眼睛洗一洗。
我都怕你做一半哭出來。
他是不覺得有什麽,反正哭起來也賞心悅目,但是少爺估計能自閉一整天。
以前的南南:不敢說,怕這怕那
現在的南南:你哭吧,我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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