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長留先生反覆強調他現在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重彩都要懷疑自己兒子傻了。
“好歹也算親生的,”一陣靜默後,夏長留先開口,意有所指:“真不去看看麽?之後可沒機會了。”
低著頭的人似是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聽見黑衣衛說,找到大師兄了,可是大師兄不肯回來。”
他頓了頓:“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夏長留沒有說話,只是倒了杯茶,輕輕推過去。
少爺:“還有、還有先生的神機弩……”
夏長留手掌虛壓,示意他不必操心這些:“他惹出的貨,你跟著擔憂什麽。”
於是少爺又不說話,隔了良久才道:“我怕他太難過……不願意回來了。”
“不會……”
“先、先生!”房門忽然被敲響,春末慌張喊道:“沈山南忽然昏迷,怎麽也叫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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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
夏知之正玩著手機,身後一隻手攀上來:“哎呦我的寶,你媽沒給你補補麽,個麽小臉蛋還是蠟黃蠟黃的?”
夏知之下意識避開戳到臉上的長指甲,扭頭便見自家“姐妹”一臉莫名。
他摸了摸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躲,只能岔開話題:“你說的五條人在那兒?我第一次來。”
“二樓的呀。”姐妹腰肢款款一擺,就要去圈他的胳膊:“現在不讓堂食,人家帶了餐布,去外面草地吃。”
夏知之又是下意識一躲。姐妹揣了個空,莫名其妙:“你今天怎麽了?”
夏知之:“……”
姐妹跺腳:“對人家好冷淡的呀!”
夏知之扶額:“沒……沒怎麽。”
姐妹見他一臉糾結,擔憂道:“讓你不要這麽拚,個麽沒見過熬夜工作把自己做進醫院的,腦子瓦特了呀!是不是頭還痛?”
夏知之支支吾吾。
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他昏迷在出租屋裡,還是小舅發現他沒上班找過來的,而後醫院躺了整整一個月,把全家都嚇死了。
聽醫生說沒留什麽後遺症,但夏知之本人總覺得不太對勁,心裡空空的,像是忘記了什麽似的。姐妹靠近時也總下意識閃躲,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姐妹名叫戴星雨,是個純純的小娘炮,聽說他現在好的差不多了,約他出來打卡網紅漢堡。
倒不是不想挑個餐廳好好吃,主要夏知之酷愛漢堡,這屬於投其所好。
“兩份經典芝士,All the way。還要一份大薯,辣味,謝謝。”
戴星雨轉頭問:“奶昔要伐?”
見夏知之又在發呆,便轉回頭去:“兩份奶昔,巧克力味,加培根。”
等拿到巨大的紙袋,戴星雨用長長的指甲掐了夏知之一把:“想男人呢,這麽入神。”
夏知之:“……”
戴星雨拽他:“走啦走啦。”
不過因為許久沒來,兩人不記得方向,繞錯路又走到門口。
夏知之正要轉頭,戴星雨忽然拽住他,壓著嗓子叫:“庫庫,那邊!!!”
卻見門口有些嘈雜,原來是保安拽住一個男人吵嚷著,旁邊還有一圈人。
要說吵架也不必這麽多人圍觀,夏知之兀自充楞,就感覺戴星雨瘋狂掐他胳膊:“好帥啊啊啊啊!”
夏知之:?
戴星雨不由分說,拽著他往前。
夏知之趔趄:“喂——”
待走進幾步,保安的聲音分辨清:“都講了阿拉不要站在這裡,不戴口罩不能進去的!健康碼呢,健康碼也要掃一下的!“
夏知之驟然止步。
門口那人身高約莫185,頭髮極長,綁著馬尾幾乎超過腰部。從夏知之二人角度只能看到小半邊臉,然而鼻梁直挺、長眉濃密,莫說隻一個側臉,隻瞧個下頜線,就夠戴星雨嗷嗷往前衝了。
不過男人穿著髒兮兮還不合身的衣服,馬尾也亂糟糟。面對保安阻攔和圍觀群眾的指點一言不發,卻也不離開,隻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著。夏知之看了又看,總覺得對方有點奇怪。
……是不是個傻子啊。
托戴星雨的福,夏知之被迫擠到一線。
“帥哥你是不是忘記帶口罩了伐,”戴星雨社交牛逼症發作,特別熱心的道:“我有我有,給你一個?”
說罷,開始翻夏知之口袋:“口罩呢,有沒有多余的!”
夏知之:“……”
眼看手往上掏,夏知之無語捂胸:“別摸了,我沒帶,就帶了一個。”
戴星雨:“不可能!你小舅絕對會給你備上的——”
話音未落,忽聽身旁一陣喧嘩,而後戴星雨被一股大力向後差點拽倒。
“臥——槽?”
震驚的聲音蹦出一半變了味,那個長頭髮帥哥將戴星雨推開,卻是站到了夏知之面前,捏住了知之的胳膊。
“嘶,痛!”夏知之下意識閃躲……沒躲開,怒而抬頭:“做麽事的啦?!”
正面看衝擊更大,男人比他高半個頭,眉目線條精致且鋒銳,簡直就像完美建模走進現實。此時雙眸間滿是壓抑,緊緊盯著他,夏知之頓時顏控發作,那麽一丁點脾氣就像小火堆遇上傾盆暴雨,噗嗤就熄滅了。
他原地熄火,“呃嗯”了半響,直到保安上前要掰開男人也沒“恩”出個所以然來,倒把自己臉恩紅了,目光閃爍:“你……你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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