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命令雖難,但黑衣衛沒有絲毫猶豫,此時卻遲疑道:“可是……”
小少爺察覺到對方未說出口的擔憂,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而後順著抬頭的姿勢微微後仰,手指抵著其中一張條子,緩慢推到對方面前。
他的指甲修剪的圓潤漂亮,指尖還泛著粉色,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富貴溫柔鄉裡嬌養出的精致。
然而這白玉般的指尖敲在桌上,卻無端敲得黑衣衛心中一緊。
他手底下壓著那張信函,寫的是天龍峰長老被沈水北暗害後,召集附屬各派,似乎有所商議的訊息。
“召集這麽多人,是要做什麽?”夏知之壓根沒有理他所說的“可是”,自顧道:“三日後,所有調撥的人手集合,去城中錢鋪找我。”
黑衣衛:“……是。”
夏知之:“若是娘或者大哥問起,就說我命令的,要他們來找我。”
黑衣衛:“是。”
說罷,見少爺不再有更多指令,便退下了。
寇思回來的時候,書房裡就剩夏知之一人。那一堆信函已經被黑衣衛收拾好帶走,夏知之垂著眼皮在看書,整片空間只有翻頁的聲音。
“少爺。”
瓷碗與桌面碰撞,發出細微的響聲。見夏知之看過來,寇思順勢輕聲道:“是小廚房熬得銀耳羹。”
夏知之將書放在一邊,寇思瞥了眼,好似是個筆記,上面字跡瘦勁、運筆帶勾,是極好的字。
“是長留先生給我的筆記。”夏知之察覺到他的好奇,解釋道:“感興趣?有幾本草藥的,你倒是能看。”
這會兒少爺似乎有所放松,不再是剛踏出門時那副低沉模樣了。寇思心裡微定,笑了笑:“長留先生的東西,我怎麽看得懂?更況且我得伺候好少爺,白費勁的學這些。”
夏知之:“多學點總是好的。”
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寇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您不開心,是、是因為少夫人生病了麽?”
回到杭州這個把月,除了少爺會偶爾變臉以外,沈山南自己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吃飯積極,好像對什麽都不太感興趣。寇思還碰見過少爺趁對方睡著,擔心的偷偷摸人家肚子的情景。
但是山莊裡來來往往的醫師,都總彰顯出一絲不同尋常的緊繃。
夏知之微怔,放下碗,安撫般的按了下他的腦袋:“恩......生病了。嚇到你了?”
他意識到自己偶爾放縱的情緒可能嚇到這個小朋友了,好在寇思搖頭:“沒有沒有,只是覺得,額,有時候跟大少爺有點像.......”
說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親兄弟相似簡直太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麽好驚訝的。
夏知之隨口問:“哪裡像?”
寇思面露憧憬:“哦,我有一次瞧見大少爺訓話,底下可沒一個敢吱聲的,威嚴極了。”
夏知之:“.......”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我罵人其實也挺凶的,上輩子不提了,你是沒見到太原那些掌櫃一臉見閻王的樣子。
唉,主要還是臉長得好。
想到這裡,覺得不能浪費這張臉。三兩口喝完銀耳羹,拎起書就要回房。
“剛才的事,別跟南南提。”他走到門口忽然想起,囑咐道。
黑衣衛向來不會多話,倒是寇思這個小碎嘴,怕會禿嚕出去。
寇思乖乖的:“是。”
夏知之摸摸這個小玩伴的頭,他原先就比寇思大了好幾歲,這段時間竄個子,儼然就是成年人與小孩的區別了。
畢竟我都要當爸爸了,他想。
他回過身推開門,被驟起的冷風吹迷了眼,自己裹了裹衣服,呵出一口霧氣。
下意識抬頭,一輪明月照於當空。
銀光印在琥珀色的瞳孔中,泛起微微冷意。
.....
回房時,照例讓小廚房給南南加餐。
沒讓寇思跟進來,果然一推門,就見沈山南又衣衫不整的坐在窗邊。
小少爺忍不住快走幾步,替他把衣服理理好。
沈山南低頭看他漲紅臉給自己系衣帶,默默伸手掐了一把臉蛋。
夏知之手上驟然一頓,抬起頭。
“不可以。”他小聲道。
沈山南:?
夏知之臉頰潮紅,目光遊移,咬著唇似有猶豫,嫣紅飽滿的下唇被牙齒嵌出曖昧的痕跡,雙眸中水色波動。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沈山南完全聽不懂他說什麽,只能默然的跟他對視。片刻後,少爺深吸一口氣,委屈的瞪了他一眼,粗暴扯開系好的衣帶,扣腰埋頭,將人壓在牆上。
淫靡的水聲響起,溫暖潮濕的觸感在肌膚上流連,偶爾還有少爺自己的輕哼聲。
沈山南:......
沈山南:............
但是考慮到身體,少爺最終還是憑借僅剩的意志力停下了。
點點殷紅被他舔的脹大了一圈。與沈山南本人的冷硬不同,這點明顯是怕冷的,顫顫巍巍的立起,觸碰時軟軟的彈動,邊緣還有少爺作案時留下的牙印和水跡。
少爺趴在主人家胸口,逗弄著人家的東西,目光迷離。
沈山南忍了一下,又忍了一下,最後還是捏著下巴將他揪起來,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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