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郎君曾在侯府住過,有些東西落下了,今兒我來幫著他把東西拿回去。”
蘇老夫人聽見他的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說道:“就為了一個傻子,秦老二何必這般費事兒?你們若是想拿什麽,知會一聲便可,蘇家定會讓人拿回去的。”
秦烈驀地笑了出來,道:“蘇家人向來不講信譽道德,秦某可是不敢信你們的話,還是我親自來比較好。”
秦烈說話的聲音不小,院子裡的人都聽了個遍。
他這話一出,蘇老夫人還算是個沉得住氣的,但她家兩個孫孫可不是啥沉得住氣的人,特別是那秦家二少爺當即就站出來大喊著:“你說話可要講道理的,我蘇家什麽時候不講信譽道德了?”
秦烈瞅了他一眼,而後又把視線停在了一旁年紀稍大的人身上,那人樣貌普通,個頭頗高,但膽子實在是不大,被秦烈瞅上一眼當下就縮回了脖子,瞅著是個怕的。
秦烈盯著他說道:“流落在外的蘇家大少爺為了回家,將無生活能力的蘇暮春逼走,又將蘇夫人活活逼死,這難道是講信譽道德的家乾出來的事兒?”
蘇大少瞳孔皺縮,身子瞬間僵了一下,反駁道:“我沒有,你別口血噴人。”
蘇二少也說道:“那個傻子本來就不是我家的人,把他趕出去有什麽不行的,我阿娘是原本身子就不好,怪不上我大哥。”
他原本就對阿娘頗有微詞,從小到大阿娘總是對傻子多有照顧,當他知道傻子不是阿娘親生的時開心得不得了,他以為阿娘知道以後定是會對好一些的,但沒想到阿娘知道這消息後反倒是對那傻子格外上心,生怕他在蘇家受一點委屈。
當阿爹將那傻子扔進柴房的時候,他竟然有種隱秘的快感,後來趕出蘇府更是讓大身心暢快了不少。
蘇二少說道:“秦二爺說話還是注意點好。”
他這話一出,秦烈突然笑了,笑得像個瘋子似的,過了會兒才又盯著他說道:“你算什麽東西,敢來教訓我?”
蘇二少到底是年紀小,被嚇得吞了吞口水,張了張嘴愣是啥話都沒能說得出來。
蘇大少雖然膽怯,但到底是個年紀稍大些的,連忙站出來擋在他前頭,頂著秦烈的視線說道:“你一個外人憑什麽來我家這般猖狂,來人,給我將他趕出去。”
蘇二少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對,將他趕出去。”
他們說完家裡的下人連忙走上前,但還沒靠近秦烈,就被秦家的家丁按倒在地上了去,連動彈都沒法子動彈。
秦烈盯著那蘇大少笑著說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還是安分點好,小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時蘇老夫人開口說道:“既然秦老二是來拿東西的,那就快些去拿,我們家也不稀罕留蘇暮春的東西。”
“哦,既然老夫人都這般發話了,那我們這就去拿好了。”
秦烈說罷就讓兩個家丁跟著翠平一塊去了那藏東西的房間,沒一會兒他們便趕了回來。
翠平對著秦烈點頭,小聲說道:“二爺,東西拿完了。”
秦烈應了聲,這便要往外走著,但那蘇二少卻突然開了口,說道:“等等,既然拿了東西那就得讓我們瞧瞧,若是拿了不該拿的可不能讓你們走掉。”
蘇二少瞧著往日裡跟在阿娘身邊的翠平,心裡頭升起一股子不安來。
他還記得阿娘臨走前給那傻子備了不少銀錢,雖然後來被阿爹扣下了,但難保阿娘又藏了其他的東西。今兒來那東西的翠平又是阿娘身邊的老人,說不準真是阿娘給傻子備下的東西。
他指著翠平說道:“你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瞧瞧,不該拿的給我們留下來。”
翠平下意識地捂住了懷裡的東西,而後向秦烈求救了去。
她這般動作更是讓蘇二少心裡頭生疑,更加覺著她拿的東西是阿娘給傻子備的。
憑什麽阿娘人都死了,最惦記的還是那傻子,從來就沒為自己著想過,明明他才是從阿娘肚子裡生出來的親兒子,為什麽要這般偏心。
他想到這兒便更加惱怒了些,衝上前要瞧瞧翠平到底拿了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掐著他的脖子,那隻手青筋暴起,捏著蘇二少的脖頸不停地收緊,掐得蘇二少沒一會兒進氣兒少出氣多,眼看著就要昏厥過去。
蘇二少驚恐地瞧著眼前的人,身心都止不住顫抖,眼睛更是瞪大了去,就像是瞧見了魔鬼似的。
秦烈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但很明顯能瞧出來身子重量靠在左腿上,右腿虛點著地,儼然一副跛子的樣子。
此刻眾人完全沒心思關注他的跛腳,他們都摒住了呼吸,臉上盡是害怕,盯著他掐人的那雙手看。
蘇老夫人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連忙走上前說道:“秦老二,你個失心瘋的,我家怎麽說也是侯府,官雖然沒你家高,但也不是個麵團任由你捏來捏去的,快些松手。”
秦烈驀地一笑,手指松開而後坐回了木椅上,淡淡說道:“我向來是個瘋子,正好娶了個稱心的傻子,日後誰若是敢對蘇暮春不利,小心我瘋病發作真將你們弄死過去。”
蘇二少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人忍不住哆嗦起來,怕極了眼前的人。
秦烈瞧了他一眼,道;“還想看嗎?”
蘇二少已經愣著了,沒給出任何反應,還是蘇老夫人開口說道:“不必看了,秦老二要拿便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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