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開靈智的小金毛屁顛屁顛就去幹活了,而另一隻膘肥體壯的大白狗,正在鼓起勇氣和公雞搶飯吃,鬧得一陣雞飛狗跳。
家裡越來越熱鬧,葉行止唇角微揚,卻沒有去管。
終於築基了,草藥田也種了起來,他現在什麽也不想做,隻想先來煉一百份辟谷丹。
*
轉眼便到了三天后的深夜。
葉行止一個沒忍住,折騰出了五百份辟谷丹。
以前除了修煉以外,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煉器煉丹,而且極有天賦,因此從小到大都是修仙界裡的別人家孩子。
火焰在指間乖巧滑動著,如同無數隻危險卻溫順的小蛇,這樣徹頭徹尾的掌控感總會讓他心醉。
然而這次他是真煉多了。每天一粒辟谷丹,可能還沒吃完,葉行止就能夠順利突破化神期,再也不用進食任何五谷雜糧。
他把玩著手中光滑的小瓷瓶,想著到時候看看情況,或許能分給缺衣少食的人……但這也會給他自己找來很多麻煩。
葉行止自問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無論在這裡還是修仙界,他都沒有真正感覺融入過,更沒有像個大英雄那樣,站出來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好事。天煞孤星的批命從未出錯。
不過以前的他,只需要坐在那裡不動,魔族就永遠不敢大肆入侵修真界,冥冥之中倒也攢了很多功德。
結果這份功德讓他成功被天道打回“原籍”。
回想起當初的事,葉行止臉色微不可察地黑了一瞬,默默把辟谷丹盡數收回芥子空間,準備繼續他平淡而美好的修煉生涯。
不過就在這時——
“嘎——!”
“汪汪汪!”
“喔!喔喔喔!”
前後院的動物們接二連三叫嚷著,如同聒噪的大型四重奏,儼然是要抵禦外敵入侵一般嚴陣以待。
葉行止不由得揉揉眉心,神識探向聚靈陣的邊緣。
好像,有一個活人從山上掉進了小溪裡……
他沒有帶上怒發衝冠的炸毛大公雞,獨自走出屋外,不緊不慢來到小溪邊緣,周身氣息全部收斂乾淨,埋沒在深沉夜色中。
這條小溪很有迷惑性,看似清澈見底,實際卻比肉眼看上去要更深一些,成年男子掉進去也很難踩到實地。
而那個掉進水裡的青年,似乎因為發燒而渾身無力,隨著溪水上下沉浮,單薄襯衫貼在發顫的身體上,隱約能看見皮肉細微的顫抖。
深夜的溪水無比冰涼,再泡下去就要凍壞了。
葉行止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救援,只是神色不明地盯著他看。
這人也並不需要被幫助,他緊抿著唇,用最後一絲力氣攥緊了溪邊的野草,硬生生靠自己爬上了岸,隨後便虛弱地蜷在原處。
他右手仍然抓著野草不放,左手卻牢牢按著腹部滲血的傷口,發白的嘴角也浸了血色。
只需神識一掃,葉行止便心知肚明,他身上絕對沒有半點喪屍病毒,所以那道腹部傷口純屬人為。
他的求生欲很高,意志極為堅定,方才許是經歷了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褲子口袋裡還藏著一把勉強能用的□□。
末世剛剛開始沒幾天,人類就已經內鬥成這樣了?
不對……
當仔細神識掃過青年的臉,葉行止忽然變得面色僵硬。
這個人是霍澤,是此書絕對且唯一的男主角。
天道在最初就給葉行止看過霍澤的畫像,態度很是殷勤,所以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不對勁。
霍澤如今應該在B市的影視劇組瘋狂吸收晶核能量,但是居然受了這麽重的傷,而且仍然處於高燒狀態!
他身體裡的雙重異能波動若隱若現,顯然是還沒喂夠晶核,狀態非常不穩定,反而讓霍澤外在表現得更為虛弱。
葉行止絕不認為自己的缺席,能夠讓劇情產生如此大的變動。
那麽目前最大的變數,就一定是霍澤。
這人有問題。
葉行止以審視的態度,冷靜觀察著蜷在地上輕輕發抖的青年,還沒發現什麽異常,就看到了他隱藏在黑夜中悄然顫動的濕漉睫羽。
陰鬱黑沉的眸子與夜色相融,時刻充斥著警惕與狠戾,還有一絲令人難以讀懂的驚喜。
不知為何,葉行止掌心忽然泛起一陣陌生的熱燙之感。
竟是姻緣線在莫名發燙。
葉行止其實不太擅長佔卜之術,只是偶有涉獵,但此時他想也沒想便隨手卜了一卦。
結果當拇指剛掐上食指指腹,轉瞬間,葉行止耳邊猛然出現一聲大吼:“他是你命中注定的老婆!”
說完這句話,這個世界裡向來很安靜的天道立馬溜之大吉。
葉行止:“……”
葉行止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沉默良久,最終放棄思考。
他面無表情地放出一道靈力,將霍澤劈暈在地,沒有半點手軟的意思。
也許,他最開始的懷疑沒有出錯。
也許,他至今仍被困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心魔幻境裡。
絕對是這樣!
第2章 小霍在逐漸懷疑人生
霍澤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下意識伸手向腰後摸去,隨後警惕地坐起身來。
他的槍不知所蹤,身上熱度降了些,但腦袋依然無比昏沉。
霍澤下意識掐了掐大腿,逼迫罷工的大腦趕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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