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弦:……走不動道了。
“鳳羽衣,自帶防護,能擋刀劍。”
第11章
墨子弦腿一軟,差點沒栽到地上,小跑到板車前,急忙彎腰用袖子掃了掃,俊秀的臉笑成一朵花:“大爺,快來上車,我一定推的穩穩的。”
心裡慶幸,剛才沒有放狠話,並決定以後再也不對凝淵放狠話。
這反應在凝淵的意料之中,咳嗽兩聲壓了壓嘴角:“要不還是算了,我看你太過為難了。”
墨子弦握著車把,一本正經的說:“你看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兄弟倆誰跟誰,你送我衣服,我推你上路,這是互幫互助,一點都不為難。”
推著車跑到他跟前,把車尾壓到低,讓凝淵方便上車:“大哥,請上座。”
凝淵忍不住笑了出來,用笛子敲了敲他的頭:“你給我換了多少稱呼了?真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什麽都能叫的出口。”
隨後拿出五塊毯子鋪在板車上,躺了上去,枕著手掌,右腳踝搭在左膝蓋,眯著眼小睡。
下山路難走,墨子弦胳膊的肌肉緊繃,推著他走的很慢,還算穩當,害怕他說話不算話,提醒道:“我要那套玄青色的衣服啊!顏色深耐髒。”
凝淵緩慢睜開雙眼,因為他最後一句話,有片刻的失神。
墨子弦害怕把他摔了,凝淵會說話不算話,真是用盡全身力氣平衡著車身,一刻都不敢放松。
凝淵:“你以前過的日子,是什麽樣的?”
墨子弦抹了把額頭上的薄汗,得意道:“以前我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逍遙快活,天天約上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我隻約沒我們家有錢的,讓他們捧著我,吹噓我。”
“不過比我們家有錢的也不多,我不樂意跟他們玩。”
懷念道:“哎,我家很有錢,多的我花不完,奢靡的你都想象不到,別看我現在沒衣服,以前我的衣服也是成堆,穿都穿不完。”
他的遭遇,就如從天上掉入地獄,凝淵回頭看他:“那你現在這個處境,恨嗎?”
墨子弦都快要累死了,這狗東西居然還問他恨嗎,要不是衣服沒穿到身上,他才不搭理他,敷衍道:“現在沒空恨,我要想著活下去。”
微動吹動樹梢,凝淵坐著許久沒說話,聽著墨子弦的喘息聲越來越粗,試想如果是自己墜入如此地步會如何,能做到墨子弦這般嗎?
凝淵想,他定是做不到的。
不知怎的,他對這個書中把他剝皮抽筋的龍傲天,有了絲同情心。
故意逗他:“你之前不是說,你爹和繼母對你不好,乾粗活長大的嗎?”
額,墨子弦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你說話不過腦子。
可能是心中的惻隱之身,凝淵沒等他回答就跳了話題,開口道:“停下來換上衣服。”
感謝天,感謝地,墨子弦松了口氣,還好他沒有緊抓著不放。
衣服終於要到手了,勞累盡消,停下車看了看雙手,果然是破了皮。
雙眼泛光的看向凝淵身旁的衣服,抱著到一旁樹後換上。
隨後:“凝淵,白色是裡衣吧?”
凝淵捏了捏眉心:“嗯。”
“那穿過白色穿什麽顏色?”
“還是白色。”
墨子弦把兩件白衫對比了下,把輕薄的那件穿在裡面。
心裡又開始跟五彩鳥說凝淵的壞話:“我又發現了他的缺點,沒耐心,我就問了一嘴,隔著這麽遠就聽到了他的不耐煩。”
剩下一件黃丹色的內襯,以及玄青色的長袍。
凝淵站著等了半晌,忍無可忍:“出來。”
墨子弦尷尬的從樹後出來,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束腰和袖封皆拿在手上。
陪著笑臉道:“第一次穿,不太會,掛不住也系不上。”
如清泉一般的眼中帶著小心翼翼,墨子弦也知自己惹人煩了,連件衣服都不會,像個白癡。
凝淵看見他眼裡的挫敗與忐忑,笛子插入腰間,軟了語氣:“過來。”
墨子弦怔愣了下,忙不迭的跑過去,見凝淵沒罵他反而拿過他手中的束腰。
不知怎的,心裡又開始發酸,一直酸到了眼窩。
凝淵拿著束腰單手環過他的腰,從遠處看像是把人抱在了懷裡。
垂下眼眸看墨子弦紅了眼,皺了皺眉,還是耐著性子開口教道:“鳳羽衣與其他衣物不同,整套而來,整套而去,如果與其他衣服混穿,就失去了應有的效果。”
翻開束腰一邊:“這裡有條黃線,只要對齊會根據你的腰身自動收緊。”
凝淵低頭說話,如濃墨般的頭髮垂到了墨子弦胸前。
沙啞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墨子弦嗓子有些發乾,微微抬頭,額頭掃過他高挺的鼻尖。
墨子弦大腦嗡的一聲,艸。
四目相對,凝淵見他呆呆傻傻,眉間更是添了幾分不耐:“還不懂?”
墨子弦反應過來急忙後退了一步:“懂了懂了。”
凝淵未在意他的異常,把人打量了一番,指了指他的頭髮不滿:“玉佩和束冠呢?每套衣服我都是搭配好的,線條,紋形,圖案,內襯和外袍相撞的顏色,都要適應所有的天色才算完美,你這玉冠和我的衣服不相配,真是糟蹋了我的衣服。”
墨子弦:......額,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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