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照宣稱奉命肅反,譽王晉王一個矯詔一個謀逆,按罪當誅,剩下還能登上皇位的,自然就屬容昭了。
雖然還有五皇子也已成年,朝中更是沒幾個人擁戴容昭,但霍玄照那兩萬軍士就守在京中,容昭在西北更是有十幾萬大軍可以號令。
某些還看不清形勢的家夥硬著腦袋叫囂容昭才是謀反,要求他放了譽王或者晉王,結果要麽命喪當場,要麽跟他們的主子一起先下了大獄後,這些人終於徹底意識到大啟的天已經變了,很快就沒人再敢出言反對。
即便永宣帝還沒死,容昭憑借鐵血鎮壓,還是直接登上了帝位。
這麽一看,霍玄照和他那兩萬京畿守備軍顯然是容昭奪位成功的關鍵,說是最大的功臣都不為過。容昭登基後,霍玄照也確實成了他的心腹,加官進爵。
京畿守備按理說肯定是不能偏幫哪個皇子,只能聽命於皇帝,是皇帝的心腹。以永宣帝對容昭的戒備不喜,顯然也不可能任命一個跟容昭關系密切的京畿守備。因此霍玄照之前跟容昭明面上是沒什麽關系。
不過他既然能在皇帝尚未真正咽氣的時候就聽從容昭的命令率兵進京圍困皇宮,肯定不可能是一時起意,說不定現在就已經跟容昭搭上關系了。
這麽說起來,這位的膽略和眼光倒是還挺厲害。
只不過之前他倒是不知道,這個霍玄照娶的男妻竟然是他小時候認識的溫辭。
祝子翎努力回憶了一下前世裡那些關於霍玄照的男妻的消息,發現基本沒聽說過什麽。不過他記得霍玄照成為新帝心腹後,有許多人想要巴結他,還有不少人猜測他會休掉早年娶的男妻,試圖跟對方議親。
不過想議親的最後應該是都沒成,那個男妻也沒被休。
後來人們都說霍玄照這個屬下也跟容昭一個性子,視紅顏如枯骨,漸漸也就不再打這方面的主意,相關的八卦也逐漸沒了。那個男妻就越發如同透明人一般,沒有了消息。
不過這至少說明溫辭應該是一直好好的,沒出意外也沒被休。
祝子翎想到這兒,對眼前帶著愁緒的俊秀青年說道:“沒事,這人以後會飛黃騰達的。你乾脆放寬心,別管他生氣不生氣,就當在家裡擺了尊大佛,等他發達以後多沾光,自己過好日子就是了。”
溫辭聽得愣了愣,京畿守備是正三品,霍玄照還不到三十,霍家也不是什麽世代功勳,有這個官位已經算是飛黃騰達了。除非再到邊疆立下大功,還能再飛黃騰達到哪兒去?
溫辭隻當祝子翎是找理由安慰他,微微苦笑著道:“就算他飛黃騰達,我估計也是沾不上光的。依他對我的態度,估計到時候就要把我休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我一個人立戶,也不用再回溫家,還能過得自在些。”男妻畢竟是男子,脫離丈夫後的境遇還是要比女子輕松一些的。
祝子翎高深莫測地搖頭道:“他不會休了你的,據說他跟王爺一個毛病。”
“啊?”溫辭怔住,還沒反應過來祝子翎說的是什麽毛病,祝子翎又說道:“反正趁他發達,能吃的能要的你別手軟。”
“就算萬一他真要把你休了,也可以多要點東西作補償。到時候拿了錢自己去過好日子。”
溫辭聽得一愣一愣的:“……”
其實如果容昭這個時候已經暗中將霍玄照收入了麾下,那祝子翎說不準也可以再讓容昭幫個忙,請他去提點一下屬下的家庭問題。當然這樣估計又會把容昭惹生氣一陣就是了,不過生氣之後或許對方也還是會幫。
但祝子翎是沒打算這麽做的,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聽起來霍玄照娶溫辭也是被迫,沒打沒罵沒把人餓著,只是態度不算好。讓容昭刻意去跟人說讓他對自己的男妻態度溫和點,怎麽想都莫名其妙管得太寬,想想就十分尷尬。
再說祝子翎雖然對溫辭印象不錯,但畢竟只是小時候有那麽一點交情,還不到為了對方這麽費心費力的地步。
當然這會兒跟溫辭說幾句祝子翎還是願意的。
“霍玄照只是態度差,沒有真的打過你吧?”祝子翎問。
溫辭搖頭,“我跟他幾天見不了一次,他倒沒有真的動手過。”
只是對方總給他一種馬上就要動手的感覺,每次看到他都有些戰戰兢兢的。
據說厲王更可怕,被他多看一眼都會覺得自己恐怕要沒命,也不知道祝子翎是怎麽能一點也不怕的。
“既然不會動手那就是虛張聲勢而已,”祝子翎充滿經驗地教導溫辭,“聽我的,反正他不會動手,臉色再難看你也不用管,每天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吃的用的都可以盡量挑好的,沒有就去問他要。”
“你是正妻,要點東西他憑什麽不給?”
“別怕他生氣,你就提你的要求,只要他不動手,氣上天去了也不關你的事,東西要到手了就行。”
“……”溫辭一開始覺得不靠譜,但聽著祝子翎信誓旦旦的話,不知怎麽竟逐漸真的有點被說服了。
祝子翎跟他說了一通,一邊又消滅了一堆桃酥,把這百花宴的所有吃食都嘗過後,對溫辭說道:“快午時了,我得趕緊回王府,先走了。”
溫辭驚訝,“王妃這就走?賞花宴不是要辦到黃昏的麽?”
祝子翎:“我要趕回去跟王爺一起吃飯,晚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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