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即便沒有毛團繼續讀心,齊霜月之前的記憶也沒法抹消,看到宋聞時難免會回想起對方之前想的那些東西,甚至有時候會忍不住猜測對方現在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而且宋聞顯然也不止光想想,之後不光見縫插針找齊霜月套近乎,還時不時找借口送些吃的和小玩意兒。雖然都被齊霜月板著臉拒收了,但依然樂此不疲。
好在他同時還知道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來,齊霜月每每忍不住想要乾脆把人踢出去的時候,又因為對方的才能勸自己不能意氣用事。
其實宋聞孔雀開屏並沒有開得過度,追求的手段還是算相當溫和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已經徹底暴露了,之後的小心思小動作便幾乎都無所遁形,幹什麽在齊霜月眼裡都仿佛別有用心。不過也因為這樣,齊霜月也漸漸要習慣了有這麽一個追求者成日在身邊鞍前馬後。因為對方沒有進攻性太強的舉動,倒也就這麽默認了下來。
祝子翎觀察了一陣他們的情況,感覺日久生情還挺有戲的。容昭見齊霜月因為宋聞顯得活潑了許多,也不再那麽不待見這麽個人給自己當妹夫了。
宋聞頻繁來往厲王府被宋家一些人注意到了,但他們並不在意這麽個一無是處的災星。宋聞拿著厲王府這邊準備好的東西,很快就和齊霜月一行人啟程去了江南。宋家人發現不見他的人,狐疑了一陣也就懶得管了,隻當這人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齊霜月離京沒多久,秀女們便都入了京。選秀說來麻煩,真正“選”的日子卻也就那麽幾天,日子很快臨近中秋,五皇子妃的人選也定了下來。
五皇子被封衡王,王妃是鴻臚寺卿家的嫡小姐,一個不高不低的門第。鴻臚寺卿與譽王一脈走得近,看起來衡王依舊是譽王的支持者。
封王和大婚的事情都定了,接下來便沒什麽大事,要操辦的就是中秋宮宴。大臣們正要歇下一口氣,卻不料邊關又傳來消息——北狄有異。
這比容昭當初懷疑北狄異動已經晚了許多,容昭本來想著永宣帝會借此機會立刻將他趕到西北去,然而除了永宣帝,那些大臣們顯然都不希望容昭去執掌十幾萬大軍的兵權,都是能拖則拖。
“只是有些小股北狄兵集結,大概就是想趁過冬前找機會劫掠一番,西北邊關諸多將士都不是酒囊飯袋,想來輕易便可抵擋,何須這就勞動厲王殿下。”
永宣帝雖然怕容昭會突然發瘋對自己動手,但同樣也不想容昭能靠著大軍威脅皇權,猶豫之下還是順了大臣們的勸諫,沒有讓容昭去西北帶兵。
容昭見此倒也沒有爭。該做的準備他已經在做,西北條件不好,能讓祝子翎多在京城呆一段時間也不是壞事。
這段時間容昭在等江南、沉金船案、北狄,還有祝家好幾方面的進展,沒有去找永宣帝和譽王他們的麻煩,然而容昭沒有犯人,有些人卻總是不死心想要犯他。
蔣皇后早有打算要給容昭塞兩個側妃添堵,如今挑出了兩個女孩兒,沒有告訴容昭,甚至也沒跟永宣帝商量,而是趁著容昭上朝,下懿旨把祝子翎叫去了宮中。
祝子翎猜到蔣皇后找他肯定沒好事,不過還是挺好奇對方想幹嘛,乾脆就直接去了。
“厲王妃真是難得才能見一回面。”蔣皇后見到祝子翎笑得溫和,分不出話裡的意思是親切還是諷刺。
祝子翎倒是沒興趣管她怎麽想的,也懶得虛與委蛇,敷衍地行了個禮就問道:“不知皇后娘娘傳我前來是有何事?”
見他這麽不恭敬,蔣皇后笑意收了收,眼中一絲憎惡一閃而過,但轉眼便又端好了正宮皇后的派頭,淡笑道:“厲王妃倒是個急性子。”
“此次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但還是坐下說吧。”
既然能坐,祝子翎也沒推脫,坐好後便又看向蔣皇后,就見她對身邊的嬤嬤說道:“把人帶上來吧。”
祝子翎聞言不由有些奇怪,蔣皇后要帶什麽人來見他?按理說對方跟他應該找不出什麽多余的交集才對。
過了一會兒,兩個打扮俏麗的少女跟著嬤嬤進了門,衝蔣皇后行了禮,又轉過來小心瞟了一眼祝子翎,衝他福了福身。
“小女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厲王妃。”
祝子翎這時候還沒想到關竅,狐疑地看向蔣皇后:“皇后娘娘,不知這兩位姑娘是……”
蔣皇后一笑,“這是卞雲蘭和於雅,是這批秀女裡資質上乘的兩個,厲王妃瞧著可還滿意?”
祝子翎皺起了眉:“秀女和我有什麽關系?皇后娘娘為何要問我滿不滿意?”
“厲王妃可真是無憂無慮,”蔣皇后勾著唇角笑了一聲,“為厲王管理後院,開枝散葉,可不就該問厲王妃麽?”
祝子翎微微一怔,蔣皇后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厲王妃是男子不能生育,與厲王成婚這許久,也該為丈夫納上幾個側妃妾室了。這二人乃是本宮精挑細選出來的佳人,已與厲王打過招呼,就看厲王妃現下滿不滿意了。”
“若是厲王妃還看得過眼,那中秋過後便也安排人進府。若是看不上……那便得在其他秀女裡再挑挑了。”
聽到蔣皇后說的話,那兩個年紀不大的秀女都有些羞怯地低下了頭,又忍不住偷偷去看祝子翎的反應。
她們本來並不願意進厲王府,畢竟容昭的名聲對小姑娘來說還是很嚇人的,但蔣皇后派了人一直跟她們說好話,說容昭娶了祝子翎之後沒出事就不會再克後院的女子了;說厲王府沒有其他人,只要生了孩子就能抓住容昭的心;說容昭對祝子翎有多好,以後對她們也會那麽好……如此連番洗腦下來,又讓他們看了容昭的畫像,到底將兩人說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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