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次確實不是他動的手,但從末世回來的祝子翎當然不會對譽王下不了殺手,更自認跟心地善良實在搭不上多少關系……
只是讓譽王在這個場合死了不太合適,加上摸不準容昭的情況,擔心他發病,祝子翎才會把人攔住,留了譽王一條命。而且這會兒還“心地善良”地想把黑鍋給送出去。
“王爺別這麽說,分明就是他故意演那一出,又故意表現成這副模樣來刺激你,好誣陷我們。你這個時候說他確實找死,不是正好上了人的當嗎?”
“容易忽悠的人說不定就真信了他呢。”祝子翎面不改色道。
譽王聞言頓時忍不住掙扎了幾下,可他完全不能在容昭手下動彈,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勉強把憤怒的目光投向祝子翎。然而被容昭發現後,很快就又被對方拎起腦袋,再次狠狠往桌上一砸。
這回就是徹底的面朝下了,再沒法去瞪其他人。
其他人看到譽王的慘狀,臉色又是一僵。
何總管等人忍不住往前邁了一步,想要去幫譽王,但很快便因容昭猶豫,最後終究還是沒人敢直接上前阻止。
這下永宣帝不好再不開口,勉強繃著臉道:“行了!把你二皇兄放開吧,鬧成這樣像什麽樣子!”
怕刺激到容昭,永宣帝話也不敢說太重,不過這樣輕飄飄的指責對容昭來說自然是不管用的。
他單手押著譽王的動作一動未動,卻是抬眸冷嘲出聲:“好忽悠的蠢人?”
“……”被諷刺的永宣帝臉色微僵。
容昭冷冷看向永宣帝,“他支使一個賣唱女勾引王妃,對翎兒不利,證據確鑿。難道這就很像樣子?”
“你們不會覺得鬧出一樁說不清的暗殺事件,前面的事情就能這麽過去吧?”
容昭語氣森冷,彌漫出洶湧的殺意,挾製著譽王的動作也越發用力。
永宣帝聞言頓了頓。
比起譽王算計祝子翎,自然是祝子翎可能威脅到他的奇詭之處更讓永宣帝在意。
不過永宣帝這時還是把注意力重新轉了回來。因為他意識到如果不就前一件事給譽王足夠的處罰,容昭這會兒絕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不讓容昭真的發瘋,永宣帝蹙眉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老二這回做的事確實是實在不像樣,朕自然要狠狠罰他,你不必擔心這個……”
就是發現祝子翎有問題,也該暗中報給他。
弄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結果一下就被抓到,弄出這堆事端和醜聞來。
說不定還會影響祥瑞成形。
真是一無是處!
永宣帝並不在意祝子翎和容昭被算計針對,但仍是對譽王產生了不滿。
想到這一年來譽王連番惹出事端,他不虞之意越發濃烈,看著被容昭砸得形容淒慘的二兒子也少了幾分心疼。
譽王總這般鬧出麻煩,難免讓人質疑其能力,至少也是氣運不佳,不像是能有什麽大造化的。
永宣帝心裡有了決斷,冷聲道:“把譽王帶下去,杖刑五十。吏部的差事暫時也不用讓他做了,回上書房再讀幾天書,重新明明事理吧。”
譽王如今已經二十好幾,早已封王建府的人,再回上書房跟沒成人的皇子一起讀書,可不僅僅是丟人那麽簡單。看在朝野上下眼裡,更是一個信號,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兒子讓皇帝覺得水平不夠,非常不滿意了。
在立儲一事越來越緊迫的現在,譽王一旦被這樣懲罰,受到的打擊幾乎不啻於被永宣帝當眾申飭無能無德。只差一步就要到不堪為儲的地步。
這樣的懲罰對譽王來說可以算是極重的了,因此本來難以動彈的譽王,聽到這話竟是一個奮力重新掙扎起來,忍著發疼發酸的鼻子慌忙喊道:“不……不!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定然不會再犯,求父皇從輕發落,不要罰兒臣回上書房!”
“從輕發落?”永宣帝還未反應,容昭聞言頓時冷笑一聲,“這樣的懲罰你還嫌不夠輕?”
容昭說著手上動了動,扣住譽王的手臂輕輕一扭,頓時讓譽王瞬間痛得渾身冷汗,說不出話來。
“要我看,還是乾脆殺了你痛快些。”容昭冷冷看著慘叫的譽王,輕聲說。
“住手!”永宣帝不料他又突然對譽王發難,嚇了一跳,但到底不能真讓容昭要了譽王的命,只能連忙開口製止,說:“厲王妃並未出什麽事,杖刑五十剝去差事也就差不多了,你還真要殺了你兄長不成?!”
容昭手上越發用力,眼中殺意翻湧,聲音裡滿是血腥意味:“反正他要殺我也不止一次了,我殺他也就殺了,又有何不可?”
“你……”永宣帝見容昭是真的想殺了譽王,譽王痛得幾乎快要奄奄一息,只能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地急忙命令其他人道:“還不快去把譽王救下來!”
眾人都不願接近狀態如此凶戾的容昭,但皇命難違,侍衛們還是只能衝了上去。當然,更多的留在了永宣帝身邊護衛。
容昭見侍衛靠近,冷哼一聲,三兩下便將試圖接近的人一個個震開,並且在和他們交手的間隙裡直接掰斷了譽王的右手手臂。
譽王又是一聲慘叫,差點沒一下痛昏過去。
永宣帝看著殿裡的場面忍不住心驚肉跳,卻不敢再讓更多的人去救譽王,反倒是想讓所有侍衛都前來護駕,並且開始後悔剛才沒先把容昭打發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