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
譽王狠狠喘了兩口粗氣,勉強冷靜下來,惡狠狠地盯著他們問道:“對方是誰的人?”
手下捂著傷口,臉色蒼白:“應、應該是厲王……”
“不可能!”譽王難以置信,“他怎麽會動作這麽快?!”
手下諾諾:“厲王應該是剛出事就知道了咱們的情況……對方那些人馬調動起來也向來迅速……”
譽王也猜到只能是這樣,但仍然憤恨不已,如同一頭髮怒的公牛一般喘著粗氣,“該死!這下對方什麽都知道了!肯定要把這事情鬧大!”
他霍然扭頭看向心腹,幾乎猩紅著眼睛問:“這下老四肯定是要去找父皇告本王這一狀了,這些廢物又連一點證據都處理不乾淨,現在要怎麽辦?!”
心腹臉色同樣難看至極,眾多手下皆是面露惶恐,感到大難臨頭。
“現在……只能想辦法將事情推給一個人,王爺再咬死不知情了。”心腹沉默片刻後,咬牙說道。
“不知情……不知情……”譽王重複了兩句,突然一腳踹翻了椅子,恨恨道:“上次圍場滅口一事就是這樣的說辭,北狄刺客一事也是這樣的說辭,本王回回都丟盡了臉,還被父皇狠罰一通!”
“這回又要跟前兩回一樣,讓本王重蹈覆轍?!”
心腹低下頭,許久後才小心翼翼道:“屬下知道王爺心中不忿,只是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總不能真的讓人查到王爺身上。”
“如今王爺只是暫時龍困淺灘,忍這一時之氣罷了,日後定有重新上天入海之時。”
心腹一番勸說,譽王卻仍然心情極差。
一時之氣……他根本就是已經忍了太久了!自從春獵出事後,便一直龍困淺灘,沒有順利的時候!
每每剛從一個麻煩的困境裡掙扎出來,立刻便又遇到麻煩。如今北狄刺客的事還沒過去多久呢,就再又被容昭抓到了把柄,簡直流年不利!
可惜即便譽王再為憤怒,也確實找不到更好的辦法,甚至幾乎沒有其他的選擇。最終發了一通脾氣,還是只能照心腹的建議,推了一個人出去當擋箭牌。
譽王並未為那人感到痛惜的意思,隻一再憤恨晉王和容昭與自己作對、自己時運不濟,並且怒罵手下無能,害得他一再落入如此境地。
若是當初春獵時能成功滅口不被發現,北狄刺客之事沒有失察,現在能搶先處理掉證據,他哪裡會面臨現在的窘境!
譽王那些手下見此臉色越發蒼白,只能低頭不斷請罪,同時卻控制不住地感到齒冷。
總是讓手下的人為自己的錯誤決定當替罪羊,他們追隨的就是這麽一個主上……
永宣帝雖然升起了極大的懷疑,但讓人將人帶來親自審問時,卻也並未大張旗鼓。畢竟他並不打算將祥瑞一事廣而告之。
這倒是合了祝子翎的意,他也不想讓這件事太沸沸揚揚,影響美食城的運營。
永宣帝派了人來提走尹月兒,連帶也把祝子翎和明蘭郡主一並宣了過去,打算問清楚當時的情況。
看到被綁了手和眼睛的尹月兒,永宣帝派來的人頓時愣了愣,厲王妃這還真把人當成危險的犯人了?該不會已經用過了私刑吧?
這人忍不住看向祝子翎和容昭,卻見兩人面不改色,半點沒有解釋的意思,甚至還刻意停在門外,仿佛那是什麽醃臢之物一樣,連看都不願看上一眼。
明明這賣唱女看起來相當漂亮,他們倒像避如蛇蠍似的……
這人並不知道,其實是祝子翎和容昭都是不想讓對方去看尹月兒,因此才不約而同地刻意拉著人在門外停下。
當然,他們確實自己也沒興趣看。
尹月兒意識到要被人帶走,頓時一陣驚慌,哭哭啼啼地問自己要被帶去哪兒。
可惜即便她有一副好樣貌,在很可能得罪了皇帝的情況下,也並沒有人願意冒險照顧,無人答話。
尹月兒越發心慌,忍不住試圖掙扎逃跑。原本看她皮膚細白,姿態柔弱,於是抓人的動作不由自主放輕了些的那些人,這下反而少了幾分憐惜之意,不理她的掙扎,三兩下就將人塞進了馬車。
“放過我……求求你們了……”尹月兒看不到抓她的人,心中的恐懼不斷增加,快要崩潰般哭喊道。
“姑娘還是老實呆著,否則我等可不會憐香惜玉。”
“等到地方了,自然會將你放開。但若是再大喊大叫,便連這張嘴也要一起堵上。”
尹月兒聽出對方有些尖細的嗓音,意識到大概是宮裡的太監,自己真的要被帶到皇帝跟前問罪,頓時越發害怕。
但她到底也不敢再鬧,只能低聲抽噎起來。
處理好了尹月兒,這太監便看向祝子翎,請他上另一輛馬車。
容昭並不在要求入宮之列,但在祝子翎上了車後,不等那太監反應,就十分自然地抬腿,跟著一起坐進了車裡。
“……”
永宣帝派來的人見狀臉色都微妙地僵了僵,太監壯著膽子說了一句:“厲、厲王殿下,皇上隻宣了王妃……”
容昭抬眼冷冷地看向他,“本王不能進宮覲見?”
對方哪敢跟容昭作對,雖然永宣帝擔心有容昭在沒法從祝子翎那兒問出什麽來,特意說了隻叫祝子翎,可容昭自己坐上了馬車,他見狀也沒了辦法,總不能動手把堂堂親王趕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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