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這個所謂的意面也只是祝子翎讓人挑了本土一種比較硬的小麥做出來的,自然就更不會去注意什麽用刀叉的禮儀,直接就用筷子開始嗦面條。
雖然東西不正宗,但味道還是沒得說的。溫辭和霍玄照嘗過後越發慶幸他們特意空著肚子來皇宮蹭吃的決定。
“果然還是你想出來的新吃食味道好。我在羌州幾年,都沒法給店裡添一道新菜色。”溫辭忍不住對祝子翎感歎道。
祝子翎:“術業有專攻嘛,新菜可以讓廚師去想。你不是把那邊的店都經營得很好嗎?”
“這倒是尚可。雖然跟你比不了,但對我來說應該不錯了。”說到這個,溫辭雖然不好意思,但難得眼中透出了一點得色。
“這幾年,除了你交給我的幾家店,加上新做起來的水果加工,還有橡膠的生意,賺的也差不多有百萬兩了。果乾果脯還有很大的市場沒鋪開,橡膠也才剛剛開始發展,往後做大了,一年幾百萬兩也是有可能的。”
“聽你這話,還想繼續呆在西南?”祝子翎聞言問道。
溫辭轉頭和霍玄照對視一眼,霍玄照說道:“皇后不是說那橡膠特別重要麽,還要加強海防,總要有個信得過的人在那兒鎮著吧。既然如此,做生不如做熟。”
容昭看祝子翎的提拉米蘇快要吃完了,把自己的那份默默挪過去,一邊對霍玄照道:“朕還以為你要抱怨朕把你‘發配邊疆’的時間太長,沒想到你還不想回來了。”
“要按理說,當皇帝的可不會拿這種差事做熟,說不定就養虎為患了。”
霍玄照:“皇上跟一般當皇帝的怎麽一樣?您都有狴犴了,難道還怕我有二心麽?”
說著霍玄照跟著好奇起來:“對了,神獸這會兒在哪兒?我能看看麽?”
祝子翎不由地看向溫辭,見溫辭默默垂下了眼睫,意識到對方還把毛團的事對霍玄照保密著。
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無權向別人透露祝子翎的秘密的想法,還是因為當初借毛團去偷看過霍玄照對自己的心思,怕被對方知道,但既然溫辭沒說,祝子翎也就順帶替他保密了。
“蛋糕大概在禦花園玩,等會兒飯點回來就能看到了。”祝子翎道。
容昭自然是順著祝子翎意思來的,見祝子翎沒有透露的意思,就只是默默挖了一杓提拉米蘇喂到祝子翎嘴邊,續上他剛剛吃完的那塊。
渾然不知自己被其他三個人蒙在鼓裡的霍玄照期待了一下傳說中的神獸,接著想起祝子翎說的“飯點”,低頭看了看自己光盤了的意面和蛋糕,覺得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禦花園陪神獸逛逛消消食。
“西南雖然是□□那時就納入了大啟版圖,可親自去了才知道,當地很多氏族百姓甚至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大啟人,根本不懂中原朝廷為何物。到了皇上登基後,隻這短短幾年,當地百姓就對朝廷歸心許多,想要讀書進學的人也多了。”
“如此再發展一段時間,西南估計就徹底穩固了,到時候皇上就可以把我叫回來,不用怕養虎為患了。”
葡萄酒還是不太合霍玄照的口味,嘗過一杯之後就重新換成了茶,一邊品茗一邊半是敬服半是玩笑地和容昭聊天。
容昭手上給祝子翎剝著新端上來的乾果,聞言漫不經心道:“說得好像朕打算卸磨殺驢一樣。你邀功就邀功,不必這麽拐彎抹角。”
霍玄照也不尷尬,笑了笑道:“我倒是沒做什麽,就是抓幾個人,嚇了嚇那些地頭蛇。也沒打硬仗,不算什麽大功。就是我們家溫辭,為了那些生意天天起早貪黑的,還總是要往那些窮苦鄉下、深山老林裡跑,差點都讓蛇毒蛇給咬了,各種蟲子咬的包更是不知道有多少。這橡膠弄出來了,往後一年幾百萬兩的利潤,能把整個西南都慢慢帶起來,我家溫辭怎麽也得算個勞苦功高吧?”
容昭還沒說什麽,溫辭聽到這話先不好意思了。畢竟在他看來,他在西南做起來的那些賺錢的生意,其實都是祝子翎的主意,說他勞苦都有點誇張了,功高更是實在算不上。
然而其他人卻都挺讚同霍玄照的話,“給溫辭的封賞確實是少了。朕和皇后商量過了,這次會給他封個官職爵位,如何?”容昭道。
溫辭聞言頓時怔住,“封官?這、這可以麽?”
雖然男子少有不想建功立業的,可一旦當了男妻,便再無緣科舉,更別說入仕當官了。歷來就沒有男妻能入官場的先例。祝子翎作為男妻有皇帝撐腰,當上皇后都並非那麽容易,溫辭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還能當上一官半職。
“西南那些生意也算關系大局,大半算是皇家和朝廷的生意,總由封疆大吏的夫人出面也不合適,本來就該設立官職方便管理。既然你做得很好,這個位置也就應該給你,有何不可?”容昭眉眼不抬地繼續剝著乾果,十分隨意道。
霍玄照也沒料到他為溫辭邀功竟然邀到了這麽大的一個驚喜,雖然知道此事不會像容昭的語氣這麽輕松,但還是很為溫辭激動,先行替他接下來道:“還是皇上皇后有眼光,這個官職溫辭一定能當好。要我說,之前他就比不少西南的知府縣令更為當地百姓操心了。”
霍玄照和溫辭之所以還想繼續留在西南,主要就是因為溫辭對在西南的事業投入了許多心血,舍不得一下子拋開。霍玄照之前總擔心溫辭膽子太小,在家悶著沒事做心情不好,直到去西南做起了生意,溫辭雖然辛苦,但卻明顯變得更加有活力更開心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