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碰上了什麽負心漢渣滓也不要怕,我們一定能保護好你。”
齊霜月怔了怔,看著終於重新收獲的、會護犢子保護自己的家人,鼻子微微一酸,旋即開心地展顏一笑:“嗯,我記住了。”
感情是處出來的,如今齊霜月重獲了能為她提供溫暖的親人朋友,當初一心要親手向永宣帝報仇,為此甚至甘願求死的心理問題不知不覺便已消弭於無形。
被封靖寧公主後,她也和其他公主一樣在宮裡被安排了住處。然而如今不時經過永宣帝所在的紫宸殿,齊霜月心中已經變得十分平靜了。
容昭之前帶她去看了永宣帝一次,那人雖然不能跪在靖國公的墳前認罪,但卻一直困在當初為一己私利殘害了齊家九族的陰影裡,始終不得解脫。
得知齊霜月是齊家遺孤,對方更是既驚又怕,既懼又喜,一邊不敢面對她,一邊又忍不住含糊念叨著想讓她告訴靖國公他知道錯了,讓那些冤魂放過他。
見到永宣帝這麽卑劣又懦弱的醜陋樣子,齊霜月再懶得將一絲一毫的心力放在仇恨這個人身上了。
多虧了祝子翎和容昭……還有宋聞,她現在也已經走出了親人接連被害的絕望。
往後……就都是新的人生了。
齊霜月抬眼看向容昭和祝子翎,不料恰好瞄到祝子翎抓著容昭的手蹭了蹭自己的嘴唇,頓時雙頰一紅,連忙撇開了視線。
以容昭的性子,本來其實很難和齊霜月相處得像現在這麽親近,說起來也虧了祝子翎經常這樣不把她當外人,硬生生把她和容昭相處的一些尷尬和隔膜都給打破了。
比如現在,發現被齊霜月瞥見,容昭俊美的臉不自覺僵了僵,但又舍不得甩開祝子翎,最後完全端不住兄長的氣勢,也沒法再繼續折騰齊霜月和宋聞這對小鴛鴦,只能僵硬地找了個借口轉移話題。
倒是祝子翎,當著妹妹的面跟容昭膩歪也一點不帶害臊的,在人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還想拉著齊霜月繼續八卦她和宋聞。
這下齊霜月也招架不住,識相地不敢再打擾容昭和祝子翎的二人世界,找機會便自己溜走了。
“霜月真是臉皮太薄了。”又沒能打探到八卦的祝子翎歎了口氣,看向容昭,“果然跟你是兄妹。”
頭一回被人說臉皮薄的容昭:“……”
“朕臉皮薄?”
沒了其他人在,容昭直接將人抱到了腿上,一雙幽深的黑眸微垂著盯著人問道:“梓童何以見得?”
祝子翎眨眨眼睛,從善如流改口到:“沒有,我說錯了。陛下臉皮不薄,是我臉皮薄才對。”
容昭聞言笑了一聲,捏著他的下巴俯身吻下來,在唇齒間微微哼笑道:“翎兒若是叫臉皮薄,世上恐怕就沒有臉皮不薄的了。”
有幾個皇后能當著別人的面主動抓著皇帝的手去碰自己嘴唇的。
祝子翎在這方面……總是坦蕩得反而讓他招架不住。
頭一回聽到容昭說他的“壞話”,祝子翎睜大了眼睛,想要反駁,卻很快就被徹底佔據了唇舌。
棲鳳宮很大,祝子翎和容昭又解鎖了一個新地點。
剩下可供探索的地方也還有許多。
*
第二天,容昭雖然已經決定挑其他人代替宋聞出巡,但還是把宋聞叫到了跟前,問他是什麽想法。
宋聞不知是否已經和齊霜月商量過,總之一聽容昭的話就飛快拒絕道:“能為陛下分憂,微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只是……如今時間特殊,靖寧公主端麗大方、蘭心蕙質,剛剛受封,據微臣所知便已有不少門戶家中有意求娶。微臣……咳,微臣實不敢此時長期離京。”
“……”聽著宋聞就差直接向他提親說要娶齊霜月的話,容昭臉色忍不住黑了黑,心道自己之前說的確實不對。
如果祝子翎算臉皮薄,那至少還有一個宋聞絕對是臉皮厚得不會被人比下去的!
他冷聲說道:“靖寧雖然不是皇家血脈,但樣貌心性無一不出眾,若是不堪匹配之人,便是再如何相求,朕也是絕不會將她許出去的。”
宋聞仿佛半點也沒聽出容昭話裡夾槍帶棒的意思,十分自然地跪下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微臣也是這麽認為的。靖寧公主那般尊貴出色之人,豈是那些妄圖攀附權勢的小人家中的紈絝子能配得上的!”
在容昭聽得驚訝的時候,他快速說道:“故而微臣已經在準備明年的恩科,隻待來年打馬遊街。屆時定當向陛下請旨賜婚。”
“此番確實是無法擔下出巡重責,還望陛下恕罪。有負陛下厚愛,實乃微臣之過。”
容昭:“……”
容昭:“???”
你不打算乾朕交代的活,還想讓朕下旨賜婚把妹子嫁給你,怎麽還有臉在這兒振振有詞的?!
厚愛個屁!
第209章
容昭沉著臉趕走了宋聞, 回去後沒忍住對祝子翎道:“朕以為還是把他派出去為好。”
祝子翎疑惑:“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嗎?”
容昭面色不虞,道:“宋聞居然現在就敢當面跟我說,等明年科舉中了一甲,就要找我請旨賜婚。”
“哇!”祝子翎聞言驚訝地睜大眼睛, 感歎了一聲, “那不是很好嗎!金榜題名, 請旨賜婚,公主下嫁。郎才女貌, 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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