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暗暗交換了一下眼色的北狄副使和晉王,假作不知,將杯中酒液飲盡。
月汐公主容顏絕豔,頗受追捧,還跳了一支舞,永宣帝也誇了兩句。只是容昭一直無動於衷,視線都隻圍著祝子翎轉,讓以為能借此機會打動容昭的北狄大使頗感尷尬。
今日的酒水味道香醇,引得人杯盞不停,卻頗有些烈,沒過多久,月汐公主便不勝酒力下了場,其他人也喝得一片熏熏然。
韋貴妃朝永宣帝開口,想把喝醉了的晉王留在宮裡住一晚。轉眼掃到向來酒量過人的容昭也顯出幾分醉意,便自然而然地一並帶上了容昭。
永宣帝並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開口讓容昭一並留宿一晚。
雖然他和晉王早就出宮建府,但皇子在宮中原來住的宮殿其實也都還留著,並沒有其他人住。
祝子翎一貫光吃東西不喝酒,這會兒完全沒醉。晉王見此暗暗皺了皺眉,退席後又叫人來交代了一番。
晉王回到自己宮中,一直等到手底下的人來表示已經安排妥當,這才為顯逼真,自己也回房躺下,等著外面鬧起來,再假裝剛剛被吵醒,同其他人一起去收獲成果。
晉王想著裝睡,卻不料剛剛躺到床上,意識便立刻昏沉了下去。
*
“來人呐!公主……公主不見了!”
外面吵起來的時候,容昭已經渾身清爽地沐浴完,正安安穩穩地靠在塌上,哪還看得出一絲醉意。
祝子翎靠在他懷裡打了個哈欠,打起精神重新坐直:“等了這麽半天,總算開場了。”
容昭伸手給祝子翎整理好衣襟頭髮,直到搜查的聲音來到了自己這宮門外,才不緊不慢地牽著人走了出去。
一隻胖成球的小肥鳥仍然躺在小幾上呼呼大睡,聽到聲音隻翻了個身用翅膀擋住了耳朵。
“這是在幹什麽?”容昭冷冷將人掃了一眼,一幫人頓時都如同被釘在了原地,不敢再動,“孤的院子是你們能擅闖的?”
為首得到晉王交代的禁衛軍,見容昭竟然跟祝子翎一起安安穩穩地出現了,頓時心頭一驚,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回太子殿下,月汐公主晚上突然不見蹤影,有、有目擊者稱是被殿下宮裡的宮人帶走了……”
容昭聽得冷笑:“區區一個北狄的公主,為她失蹤了,竟要將大啟皇宮弄得亂七八糟?出事不先請示,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大張旗鼓地往孤的住處闖?”
禁衛心裡咯噔一聲,剛想辯解求饒,容昭卻已經毫不留情地下令:“押下去,待孤處理完失蹤一事再來論他們的罪。”
晉王安排的人被抓了,還有韋貴妃和被驚動了的永宣帝。
韋貴妃匆匆趕來,就聽見容昭對永宣帝身邊的張總管說:“孤查問過了,北狄公主或許是去了晉王的宮中。”
韋貴妃頓時面色一變,顧不得驚疑,當即對容昭斥道:“胡說八道!帶走月汐的明明是你宮裡的人!”
“是或不是,一看便知。”容昭鎮定道。“孤這宮裡已經讓人找過了,並無什麽公主的影子。至於晉王那裡有沒有,不如這就去看看?”
“去便去。”韋貴妃繃著一張臉,當著張總管咬牙應道。
雖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錯,以至於月汐公主不見人影,容昭沒能中計,但不管怎樣,人現在總不會呆在晉王那邊。只是之後恐怕要被容昭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得盡量先壓下去了。
韋貴妃這麽想著,一路到了晉王宮中,卻見宮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晉王正睡著,心頭又不由地驚跳起來。
奇怪,便是事情沒成,晉王也該同她一樣,出來尋容昭的不是才對,怎麽會此時還留在屋裡睡覺……
韋貴妃只能安慰自己,或許是晉王近來太過勞累,一時不慎真的睡著了,然而走近內殿,便聽到了出乎意料的吵鬧聲。
“該死!你不應該去找容昭嗎!怎麽會在這兒?!”
晉王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時,就發現屋子裡一片狼藉,身上還殘留著難言的快感,又有些中了猛藥堪堪解開後的虛弱無力。身下的女子美豔絕倫,晉王卻是在看清那張臉後目眥欲裂,直接掐住人的脖子逼問起來。
“說!你究竟為什麽跑到本王這裡?!是不是為了下毒要挾本王?!”
“果然你們北狄人不可靠,說好暗算容昭,竟然敢耍本王?!”
意識到自己剛才中藥跟月汐公主發生了關系,晉王又驚又怒。因不知頭緒,又見月汐並沒有像北狄副使說的那樣,歡好完就沒了命,便忍不住懷疑他這是中了北狄的算計,一時情緒難以控制,對著月汐公主一陣怒罵。
韋貴妃聽見這般聲音入耳,徹底臉色大變,恨不得立刻進去將晉王的嘴給捂上。容昭也算如她的意,讓人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
為了設計去捉奸容昭,晉王不僅安排了皇宮禁衛,還特意讓人將各方人馬的注意力都引來,好讓容昭徹徹底底地聲名掃地。
於是此刻容昭便也帶了這多方的人,直接將晉王此時狼狽瘋狂的姿態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屋裡這一對年輕男女都還衣衫不整,祝子翎眨了眨眼,還沒看清楚,就被容昭伸手給捂住了眼睛。
“髒東西,翎兒別看。”
祝子翎聽到容昭湊到自己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Top